胖子挺緊張的,雖然他沒表現出來,但他整個人的狀态都是緊繃着。
我們有驚無險地度過了……好幾個骨頭坑。
胖子逐漸放松了,他的嘴也開始利索了,又開始活蹦亂跳地跟我們科普起元代鼓勵活人自願殉葬的傳統。
其實哪兒又有什麼自願呢,殉葬者有被砍頭的,被吊死的,被繩索勒死的,被毒死的,被灌水銀的,被活埋的,被鐵釘固定的……
胖子一口氣說了十來種死法,描述得太清晰,我稍許有點不适了。
在我們準備渡過頭蓋骨那個坑的時候,我深刻地剜了胖子一眼,讓他暫時保持安靜。
不知道胖子出于何種原因,但他老實地聽從了我的話。
但我們剛一下坑,胖子就說有人在抓他的腳。
我覺得胖子是故意在裝神弄鬼地吓唬人,他拿着他那根大腿骨揮舞來揮舞去的,骨頭之間相互撞擊的聲音聽得我背後發毛。
我一邊試圖專心地淌過腳下的路,一邊叫胖子積點德,别一會兒吓唬着吓唬着,就成了烏鴉嘴成真了。
胖子還委屈上了,讓我别冤枉他,就是有東西在抓他的腳。
胖子指天指地地發誓。
有他發誓的時間,蕭肅生都已經給我倆開路,快到這個人骨坑的頭了。
我講真的也覺得這個坑邪門得很,在裡面過的時候,總覺得腳步很重,很難使得上力氣。
基本上蕭肅生剛翻上去,我也就迫不及待地往上爬了。
雖然過程有點艱難,但這點高度到底還是沒能難得住我。
我上去之後,就伸手準備給胖子搭把手。
胖子一把拽住了我,他是真拿我當蕭肅生使了,力氣上沒半點客氣的,差點給我整個人拽進裡頭。
如果不是蕭肅生死拉着我的後脖頸,我就要臉着地掉進這坑裡了。
想想都覺得晦氣。
不過我知道胖子不會故意這樣搞我,一秒鐘就放棄了要罵他的念頭,深吸口氣,叫胖子放過我的胳膊。
總也沒超過倆小時的時間,他老人家又抻我的腿又抻我的胳膊……
但我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胖子的臉色确實不對勁兒。
他是真用了很大的力氣要爬出來,臉都漲紅了,胳膊上的肌肉都鼓了起來。
但無論胖子多努力,他就是挪動不了半步。
不會吧,該不會真有東西在抓他吧,不過這玩意兒怎麼不欺軟怕硬搞我了,偏偏找上了胖子,我還有點疑惑,心裡這麼想着,跟蕭肅生對了個眼神兒。
我這回又在中間了,但這次根本不行。
蕭肅生用不上力,不僅是胖子爬不上來,甚至我倆都有種要被拽下去的趨勢。
沒辦法。
我給換下去了,換成蕭肅生拉着胖子。
算是勉強穩住了局面,雖然胖子也沒能往上更近點,但他起碼不再往下墜了。
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看胖子的臉色都開始痛苦,估計不管是什麼拽着他的腳脖子,他都不會好受到哪裡去。
我看到就算這樣胖子也沒放下他的大腿骨,他本來就也不是多有耐心的人,那鬼東西纏着他,他也火了,叫蕭肅生放開她,罵罵咧咧就叫嚣着要跟這東西糾纏到底。
胖子是這麼說得,但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去送。
蕭肅生為了減輕胖子的重量,把他背着的包的扣先解開,扔給了我。
我剛接住,就聽到胖子一身喊。
他大概是突然腦子就冒出了靈光,跟我說這背包裡有□□,叫我别管三七二十一,弄着一個遞給他,他莽爺爺今天非要給這些鬼東西點顔色瞧瞧。
我手已經在往背包裡掏了,但我還不想背負着有可能會把胖子的腿給炸掉的重任。
不過我果然從背包裡摸出了一排大小不一樣的□□。
看來胖子果然沒少對他的前輩們進行搜刮。
我是有點擔心□□的威力會不會太大,但蕭肅生沖着中間偏後的那個跟我使了個眼神兒,我就放心地拿着我的匕首準備翹出來一個。
至于胖子,他現在比較狂躁比較狂野,他叫我什麼都不用管,直接把那一排點着了遞給他。
這麼瘋狂的想法,我壓根兒就沒搭理他。
我又拔了其他□□的引線,給它加長了點。
還算是比較順利地先給了蕭肅生,又傳遞給了胖子。
胖子看着那到他手裡的□□根本不滿意,但他也沒轍,隻能用這個,拿過來之後,他根本沒有任何猶豫,就把它塞到了腳下。
而我這邊則在蕭肅生的示意下,已經在準備着其他的□□了。
這個法子是有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