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顧不上研究現在石棺裡到底是個什麼情景,兩個人兩隻手迅速便把胖子的衣服給扒開了。
胖子的肚子簡直慘不忍睹。
我看得渾身發毛,他肚子上兩三道口子,兩指粗細的蚰蜒已經鑽進去了幾乎囫囵整個,留下短短幾根須須在外面。
就不說流血了,蚰蜒并不小,撐得他的皮都凸起來幾公分。
好在胖子還有氣兒。
蕭肅生當機立斷,拿着匕首在打火機上來回烤,直到冒出白煙,爾後便刀尖向内,對準了胖子。
我錯開了目光,又控制不住自己不去看,隻能轉移注意力,盯着蕭肅生的手。
滋啦滋啦的聲音響了起來,我覺得胖子的皮是焦了,但跟命比起來,還算不了什麼。
蕭肅生的手穩得很,也狠得很,在胖子的肚子上開出小口之後,兩隻手指便拽着蚰蜒,生生地扯了出來。
我不得不按着胖子的腿,防止他有什麼類似于膝跳反射之類的動作,匕首可是一不小心就捅進他肚子裡去了。
過程很快,就是蕭肅生最後生生想拿打火機烤胖子的傷口,被我強烈地制止了。
胖子不是蕭肅生,我不确定這麼折騰,他到底是死在蚰蜒上還是死在蕭肅生手裡。
這麼搞,胖子都能吃了。
蕭肅生不得已,拿烤得發紅的匕首,往胖子的肚子上貼。
然後我們倆又從登山包裡拿出了湊合着用的繃帶,略微燒了燒之後,粗糙地給胖子包紮了下。
我還是有良心,把巧克力喂給了胖子,然後才有功夫順着蕭肅生的目光,一起看向石棺内壁。
外面我們是短時間内出不來了,但呆在石棺裡顯然不是長久之計,不說壓抑,就是空氣都支撐不了太久。
我看不懂内壁凸起的石頭上刻着的紋路。
蕭肅生卻是順着一點一點摸過去,好大一會兒之後,他搗鼓了下什麼東西,胖子腳邊棺底的石闆轟的一聲撤向了兩邊,我拖着胖子防止他掉下去。
眼前的塵灰漸漸散開,石闆下面出現了一條彎曲向下的台階,很長,螺旋式的,暫時看不見底兒。
蚰蜒的屍體掉了下去,半天了也沒聽到聲音。
胖子被我揪着領子,這麼一折騰,幹咳幾聲。
我大喜。
胖子虛弱地睜開了條眼縫,“什麼?我還活着嗎?我這是到了天堂了?咋還看見天使了?”
他說話都喘不勻氣兒,還有工夫開玩笑,還硬生生貧完這麼一長溜句子。
“滾犢子”,我沒好氣地踹了他一腳,“你要死自己去,給你生哥磕頭吧,再造之恩,如同父母。”
胖子剛說完話,又咳了好幾聲,有血沫兒出來,還好不是白沫。
蕭肅生拍了拍他,順了順氣兒,他才提上了點精神,看到了面前的台階。
我故意激他,“醒了就下吧,時間不等人,小胖兒,别耽誤了你的摸金大計,好東西都沒了。”
胖子也有扛不住的時候,靠着内壁,擺了擺手,喘着粗氣,“别别别,歇會兒啊,再歇會兒,别着急,現在下台階我怕我是下餃子,直接咕噜下去了……”
胖子身上沒勁兒,嘴倒是還硬得很,還沒放棄他的發财夢。
我忍不住刺他,套用他之前迷信的說法,叫他還是老實點吧,心裡虔誠點,幹淨點,不然為啥首當其沖的倒黴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