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聽聽就叫人不寒而栗了。
我想想就難以理解,陰氣和怨氣養出來的,能是什麼好東西啊?
胖子聳了聳肩,“不過顯然這古人長生的方法還是不好使啊,”他拍了拍手,“得,便宜我們了,這石棺的主子能搞出來陰兵這麼大的陣仗,不知道是哪朝哪代有權有勢的,陪葬品少不了。”
胖子搓了搓手,“咱先說好啊,這可是為民除害,這貨害了多少人了,咱拿他的東西絲毫不手軟,就算替天行道了,今天就叫他長長胖爺的手段,以後活了也是個窮光蛋!”
胖子越說越激動,到最後呸了一聲,顯然對于千屍養棺這樣陰毒的手段也是頗為不齒。
聯想到之前司裁炸開山壁時我們看到的屍骨,搞不好也都隻是石棺主人的陪葬罷了。
為了一己之私,埋盡無數枯骨。
令人齒冷,不過我才沒有胖子那麼摩拳擦掌的樂觀。
這裡這麼多的屍體,就我剛才粗糙掃了一眼過去,看得出來生前有一隊至少也有七八個人,這樣的團夥,連根毛都沒撈到就互相傾軋送命了。
我們才三個人,連槍都沒有……
我正想着,身邊胖子這道黑影就突然完了腰下去,撈了個東西在懷裡拍拍,嘴裡叫着,“這下我們就有槍了,得來全不費工夫啊,看來必要的時候還是得拾點荒。”
……
我無言以對,努力睜着眼睛适應着這裡的黑暗。
隻是出人意料的。
石洞地面上,四壁上,頂上,卻逐漸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綠光。
跟螢火蟲差不多。
綠點一樣的光算不上亮,但勝在多,有的密密麻麻附着在屍體上,連我們的腳邊都有不少,勉強照亮了石洞。
如果換個時間,換個地點,還是挺好看的。
但我的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打消掉了。
地上綠色的光點在動,蕭肅生扯了下我,眼神示意我們不要碰到綠色的光點。
我聽到胖子“卧槽”一聲,定睛看過去,才發現那綠色的光點并不是天然形成的,那是剛才我們瞧見的有很多腳的蟲子身上發出來的。
并且,剛才鑽到那屍體耳朵裡的那隻,跟有些大個兒的比起來,充其量隻能算是人家的重孫子。
我忍不住回頭看了看,我們身後門上也全是綠色的光點。
我們簡直是被這些密密麻麻的光點包圍了。
我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這些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胖子撓了撓耳朵,壓低聲音回答了我,“蚰蜒,不過我服了老子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大個兒的蚰蜒,這得是吃了仙丹成精了吧,他媽剛才爬過去的有你莽哥我小胳膊那麼粗,什麼玩意兒啊,聽說這東西專吃腦子來着……”
可以的,畫面感很強烈。
我聽的頭發都刺撓起來了,隻感覺渾身都不得勁兒,不隻是耳朵,現在恨不得把鼻孔和嘴也堵起來。
在這一瞬間我的腦袋瓜兒轉得飛快。
其實理智的選擇是出去。
可出去的話外面有關金烏,眼下我們已經到這兒了,并且我直覺知道更多的司裁也到過這裡,并且沒準兒先前那門縫也是他打開的。
還有試圖解開的謎題沒有解開,我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那石棺裡一定有我們想知道的東西。
想到這兒,我的視線也飄向了石棺。
很奇怪又讓人覺得并不意外的是,那石棺周圍布滿了更加密集的綠點,可以想見那裡蚰蜒的數量之多,但石棺本身卻沒有任何蚰蜒在上面。
我盯着那石棺看了幾秒鐘。
也就是那幾秒鐘,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一定要走過去的沖動,就跟那種一拍腦門熱血就湧了上沒長腦子似得。
并且好像我的腿都邁出去了。
但蕭肅生拉了我一下,我看了他一眼,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在心裡默念了三遍我是菜雞我是菜雞我是菜雞之後,我更加冷靜了,再看向那石棺時也沒有了剛才的沖動。
邪了門了。
不過我還沒來得及把自己的心得給分享出去的時候,肩上陡然一輕,胖子跟瘋了似得,撒開丫子就從我身邊直直奔向了石棺,邊扭過頭嘴裡還邊叫着,“哈哈,我就說裡面肯定有好東西嘛,你倆愣着幹嘛,快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