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肅生我倆坐靠着石壁看胖子的動作,我連連直翻白眼。
胖子不死心地又給關金烏翻了翻面,那小孩兒現在倒是滿身裹土了。
“啧啧,”胖子嫌棄得砸砸嘴,“真是繡花枕頭一包草啊,穿得人模人樣的,一點吃的都不帶,不過那腰帶和那小鞋子看着倒像是牛皮做的,可惜了,我想了想,還是下不去那個嘴。”
胖子問蕭肅生和我有沒有覺得能下嘴的,他可以不辭辛勞地把那倆玩意兒扯過來,我很堅決地拒絕了。
四周都是崇山峻嶺,山壁在我看來幾乎完全是垂直的,高聳入雲,現在這個季節,也壓根兒指望不了能從上面掉下個果子什麼的來吃吃。
但蕭肅生很淡定,所以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也挺淡定的,總歸自從見到他和胖子之後,心裡就不慌了。
雖然我也根本不清楚自己的底氣究竟在哪裡。
我們三個人稍微休整了下,把關金烏挪到了個不太起眼的地方。
蕭肅生說差不多半個小時他就能醒過來,還有那條至今再也沒見過的黑獒在,他不會有什麼問題。
我們就往那黑色的門走了過去。
剛到的時候沒有仔細看,眼下真正走到了門邊上,才發覺它的巨大。
兩扇石門保守估計也能有十五米那麼高,每隔一手的距離就鑲着金色的向外凸起的門釘,不過經曆了歲月的侵蝕,金質的門釘也已經跟那石門一樣暗淡無光了。
我強烈示意蕭肅生制止了胖子要用匕首翹一個下來的舉動。
我叫他悠着點,别忘了先前差點被炸成馬蜂窩的前車之鑒。
胖子才放棄了手上的動作,目光很可惜地在門上流連,不過他這回倒是更大膽了,說沒關系。
這門縫都是開着的,顯然不管主人是誰,都非常歡迎我們的到來。
謬論一大篇,我心底還是對強巴說的“地獄之門”很忌諱。
但胖子卻已經一下子又把門往裡面猛推了點。
我沒攔得住他的動作,因為我根本就沒料到他能推動這個門。
軸承結構顯然千年不朽,這麼巨大的重量,如果推門的是蕭肅生我倒是不會這麼驚訝了。
石門發出顫顫巍巍的吱呀聲,石門的門縫被推得更大了些,能勉強擠進去人了。
胖子的耳朵貼在了石門上面,聽了約莫有兩分鐘的功夫,沖着蕭肅生和我做了個成功的手勢。
我們沒有手電筒,隻能全靠自然光,胖子正準備一步邁進去,被蕭肅生給拉住了,轉瞬間就跟他換了個身位。
蕭肅生靈活地一轉身,便沒入了黑暗裡。
按照慣例,下一個進去的是我,蕭肅生從裡面探出胳膊,我扯着也擠了進去。
他定在原地。
我還沒完全站穩,就也已經被眼前的景象給驚住了。
地獄之門,确實無愧于地獄之門的稱号。
用橫屍遍野來形容門後的場景,完全不為過,反倒可以說是非常貼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