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滄海要求強巴再次帶路。
他自然是不願意,可關滄海根本就沒有要征詢他的意見,直接把那團黑色的影子拉了過來。
正面面對向強巴。
那不是黑色的影子,那是一條來自地獄的惡犬。
強巴說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狗。
純黑色,兩隻眼睛散發着綠色的寒光,蒼白的獠牙反射出森冷的寒光,完全是屠殺的利器,隻一下,當着他的面就咬死了一頭牛。
關滄海這回并沒有那麼多的耐心,他告訴強巴,如果不同意,他的下場不會比那隻畜生好到哪裡去。
強巴就這麼被逼着再一次上路了。
他們有上一次的經驗,再加上那條狗,很意外居然又通過了陰兵軍隊,不過這次強巴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被迫跟着關滄海一路向前。
他說關滄海的體力簡直不像人,可以一直趕路并且從不停歇,至于強巴,純粹是身後有狗在追着才勉強撐了下來。
他們始終往前走,前邊的道路越來越窄,到最後幾乎那條狗都要通不過的時候,才終于到了頭。
強巴看到了傳說中的門。
窄道的盡頭是一片無比寬闊的空地。
正前方那兩扇純黑色的石門已經被打開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關滄海他們上次打開的,強巴才看到那扇門,心力交猝又急火攻心,一下子跪倒在了外面,趴在了塊石頭上就算是知道身後有狗,他也顧不上了,就是站不起來。
而關滄海雖然是跟他一起來的,但卻沒有把他當做同伴的意思,像是趕時間,帶着狗奔着門就去了。
結果他好像剛進門就遭到了另一撥人的埋伏。
強巴躲在石頭後面,根本不敢看,他也不敢多停留,趁着關滄海壓根兒沒功夫管他,稍微休息了下後,就急急忙忙準備溜走了。
他現在都慶幸當時他留了個心眼兒,把當年那條染血的幹紗布給偷偷地帶上了。
強巴對于他是怎麼出來的那段記憶已經說不出來了,他隻覺得迷迷糊糊就到了家裡。
又驚又怕,他就這麼提心吊膽地過着日子。
關滄海一直沒出現過,他起初認為他這次是真的死了,但也就是這之後,村裡的村民們有人會在晚上見到那巨大的影子。
強巴一聽描述就知道是當時的那條狗。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捕獵,見過那條狗的人,最終都會像登巴那樣死去。
在強巴的刻意散播下,自然而然那條狗就成了傳說中的地獄使者。
大家對此深信不疑,陷入恐慌之中。
關滄海這麼個明白人倒是過了幾年的安分日子,直到大概一年多之前關滄海的再次出現。
強巴快要瘋了,關滄海這人死了又活,活了又死,他已經做好了要跟他拼死的準備了。
結果關滄海卻沒有再讓他一起跟着,自己一個人再次進去了,關滄海讓強巴不要擔心,他這次大概是真的要去赴死了,但給了強巴兩條金條,在他規定的那天把那兩張照片寄給我。
強巴哆哆嗦嗦地把金條拿了出來,要給我們,叫我們放過他。
我聽到這兒已經大概明白了,“所以快遞的手機号就是他的手機号?”我問司裁。
司裁看了我一眼,倒是沒有否認,徑直點了點頭。
丫所以一切都是在這人的計劃之中的,不然我就說我們怎麼這麼巧,随便翻了個人的牆就正好碰到了當年的知情人。
有着運氣都可以中彩票了,現在看來,司裁這小子沒準還監視我,早就從手機号碼上查出了寄快遞的真人是誰。
我本來也能找找人做到的,隻是我就是沒想到,反而對寄件人是關XX深信不疑。
但不管怎麼說,司裁這麼處心積慮都讓我很不舒服。
強巴把事情交代到這兒之後就沒有更多可以挖掘的信息了,司裁往他後脖頸上一捏,他整個人就有暈了過去。
司裁美其名曰是讓強巴脆弱的精神放松一會兒。
我嗤之以鼻,暗自翻了個白眼後,告訴他一件事。
不管關滄海想讓我幹什麼,時間拖到現在就晚了。
我其實當時就算了算,因為我那喜歡撮堆兒拆快遞的習慣,照片寄到我這兒,我再打開,中間就已經跨了半個月了,更别提蕭肅生胖子和我再一路趕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