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用修複咒還原教學用具,幸好他的閃避沒有讓後排的拉文克勞學生受傷。這節課剩餘的時間,隻要看見塞巴斯蒂安滑動波浪紋施咒軌迹就會默施盔甲護身。他的肋骨才斷過,紮破的髒腑也剛長好不久,生骨靈的味道他不想再回味了。要不是擔心弗立維教授扣光學院分數,轉校生會真的很想跟他對滋。
“假期留校名單上沒看到你們,我想度過的應當不太平淡。”晚上七點半的校長室,曆任校長在牆上裝睡,也好,省得問安了。鄧布利多移動桌子上的銀器似乎正為什麼大型物件騰開空間。
Seb“的确不平淡。”
主控“和您預料的一樣,很難忘的經曆。”
Omi“我承認這次的決定太過冒險與沖動。”
“是啊,沖動讓壓抑的情感訴求嶄露頭角,人們偏對它表現的嗤之以鼻,又在重蹈覆轍裡懊悔,用後果勸誡他者,但後果不是完整的結果。”鄧布利多說,“我認為至少在這裡,不需要你們為安危擔憂。今天到的格外早,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嗎?”
“謝謝。教授,是上次布置的任務,我們已經拿到了。”奧米尼斯交出盛有記憶的瓶子,明澈玻璃下銀絲随動作飄蕩其間。
校長第一次露出了驚訝的神情,沒有得到反應的奧米尼斯打算将其擺放桌上時,
“令人振奮的消息,我必須承認,你們再一次出乎了我的意料。”鄧布利多用他仿佛肉被烤幹的右手收下瓶子,召喚冥想盆落在他們之間的桌面,愉快的道,“看來我要為今晚的課堂内容做一些助益匪淺的改善。”
假期裡轉校生沒有機會關注新聞,坐在凳子上聽哈利與校長的談話。聽到晚會上跟蹤馬爾福的時候翹起一條腿,哈利似乎沒把他們當外人,大概出于信任——“我徹頭徹尾是鄧布利多的人。”
“你覺得湯姆裡德爾讓德拉科加入了他的麾下,并在密謀些什麼?”
不肯罷休還想再辯的哈利看過來,插班生不等他開口,放下腿神色凝重地若有其事繼續道:“其實,我也早就這麼懷疑了,我跟他在同一學院,觀察起來更方便。”
“你有什麼發現?”Harry.
多麼迫切的提問,許久得不到認同才造成這般慌不擇徑。
“這個我們過後再讨論,至于當下,就先聽教授精心準備的課程内容吧。”轉校生發現自己正被校長透過半月形鏡片端詳,不退反進地坦然相視笑望回去。
第一段記憶他已經看過,盡管邋遢,面容依稀可辨是年輕一些的莫芬·岡特,後來連祖傳戒指都遺失過一時,憑借它們轉校生才能在獄中判斷莫芬無辜。
他們相互抓着彼此越過漫長的黑暗,校長室柔和的金黃色燈光讓插班生想起了食死徒造訪前的平安夜。
“莫芬從沒想到是他幹的?”Harry.
“沒有。岡特不會在乎殺了幾個麻瓜,并認為這樣的行徑值得推崇。”Omi.
“但他一直保留着這段真實的記憶?”
“是的,但需要大量高技巧的攝神取念才能把它引出來。莫芬已經認罪,誰還會去挖他的思想呢?”鄧布利多解答着哈利的問題,眼睛偏向轉校生須臾,後者也思索了同樣的時間,大量高技巧的攝神取念?那是莫芬命不久矣主動要求的。凡技巧高明一些的鎖心術他都無力窺破。
老者接着說道:“但我在幾個星期裡去探過監,那時我正努力設法了解伏地魔的過去。我好不容易提取了這段回憶,看到這些内容後,我試圖争取把莫芬放出阿茲卡班。但魔法部還沒做出決定,莫芬就——你們應該已經聽說——他不久前越獄了。”
“還是和盧修斯·馬爾福、諾特一起。”哈利記得很清楚。
“我們仍然可以對傲羅抱持信任,在保護自己的能力之外。”
鄧布利多後來的話令奧米尼斯放松許多,意味深長的從彎月上方望着他們笑了笑,“不管莫芬是什麼人,他不應該那樣屈囚在獄中度過餘生,頂着一個他沒有犯過的謀殺罪名。”
原來他知道。
轉校生非常不适,能夠理解對于來路不明縱越時間的他們,校長已十分仁慈。隻不過這樣的監視讓他覺得自己被當作了湯姆裡德爾,難道食死徒裡有鄧布利多的人?他壓抑住不安想起哈利提到過一個人,或許,可以問問院長。
再将面孔浸入回憶,這是剛交到鄧布利多手中屬于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記憶,墜落感過後轉校生先看了一眼同伴,在塞巴斯蒂安臉上沒見到任何不屬于首次觀看的痕迹,假期時間他們居然沒事先看過,冥想盆玄廊裡面就有一個。這樣也好,與這任校長之間經營的信任沒那麼快松動。當塞巴斯蒂安棕眸對上來那刻,校長也出現在他們身邊,插班生才去瞧面前年輕許多的魔藥教授。
二次落踏辦公室地面以前,鄧布利多低聲道了謝意,牆上那些畫像都醒過來,不再繼續長眠,與他們一起聽這位有史以來最強、最危險魔法師的作為。
“如果他那麼想長生不死,為什麼不造一塊魔法石,或者偷一塊呢?”Harry.
“依賴性。靠外力活着,被“長生”觀念反向束縛,換作我也會厭惡這樣折中式的妥協,不過我倒是更不明白為什麼這樣還想要活着。”轉校生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幾乎是沉吟的。如果說活着是為了親人、朋友,伏地魔可沒有這些,而且看起來他對莫芬也毫不在乎甚至加害。怕死亡剝奪生命中那些美好的事物?是權勢、統治以及黑魔法造詣嗎…
“這些方法沒有一種能确保受到殺戮以後靈魂不滅,分裂靈魂的魂器可以。”塞巴斯蒂安補充道:“湯姆認為這接近他的追求。”
“他可能已經分裂出了六個,加上本身,七片。”奧米尼斯咬着牙,好像不這麼做他就要氣的發抖。
哈利從鄧布利多的表情看出,他和奧米尼斯的推論相符,有些急不可耐問,“怎麼找?它們可能是任何東西。舊鐵罐,或者,空藥瓶?”
“他不是拿走過岡特家的戒指?我猜多半是類似的遺物。”塞巴斯蒂安看了一眼睡着的分院帽邊上的玻璃匣子,那柄銀劍躺在中央,被困住似的銀光與璀璨寶石過分閃耀,如果能說話一定要叫着讓該輪到它出來玩了。“格蘭芬多的應該不會是。對了,奧米尼斯,挂墜盒找到了嗎?”
“還沒。”
“那枚戒指,”鄧布利多看着奧米尼斯左手指上的佩飾,“上面有一個可怕的咒語。”
“先生,您的手是摧毀了它才導緻——?”
“是的。”轉校生得到了肯定的答複。
“斯内普教授在我重傷回到霍格沃茨後及時相助,當然啦,我可沒忘了還有你,”老人朝轉校生點了一下頭,“我可能就不會活着講述這個故事了。”
理清對其他魂器猜測後,鄧布利多表示會在獲取到挂墜盒的消息後通知他們。
這是他們唯一一次比哈利更早出校長室。
宿舍裡奧米尼斯在床上輾轉反側,他知道這和過去不一樣,不殺食死徒,喪心病狂行徑每天都在刊登,即使禁锢、繳械,也有掙脫的可能,到那時對方有一絲機會,傷亡慘重的必将是自己這邊。同時,不能在莫芬與食死徒面前展露他對黑魔法的厭惡。校長不答轉校生“不懂愛的人活着的意義何在”是不希望他走上同樣的路嗎…塞巴蒂斯安在魔藥教授晚會和今晚,帶有明顯傾向的言論都令他為之擔憂。
“你不會做這種事吧?”
“什麼?哦當然,我不會。”
“那就好。”
轉校生下到地牢就進了斯内普的那間辦公室,這會兒剛進門,塞巴斯蒂安坐在床頭看書,奧米尼斯已經擰着眉睡着了,呼聲輕微。
“至少現在不會。”
主控“不會什麼?”
“沒什麼。”塞巴斯蒂安把手裡的書往後翻了一頁,轉校生看見上面的字——記憶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