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聯邦占比少得可憐的雄蟲,嬌氣一點好像也沒怎麼樣,他做什麼都是合理的。更何況,薩德本就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兒,最逾矩的也隻是親親他的腺體而已。
歐格斯特重新拉住他,是薩德用力也甩不開的那隻力氣:“先生我沒有不信你。隻是我想自己來。”
前半句強硬,後半句聲音漸小。
沒辦法,歐格斯特本能地害怕,他不想再發生那天的事情。
屬于雄蟲的信息素會漸漸模糊他的意識,身體不可控的産生羞恥反應,迷離着眼神望向薩德。如果那天的信息素再濃郁一些,大概他會不要臉地去伸手解薩德的衣服,哀求薩德能給他一個臨時标記。
臨時标記對發.情期的雌蟲而言,無異于揚湯止沸。
薩德挑眉看他的臉色變來變去,意識到該給斯特一個甜棗了,他吸了吸鼻子,故作抑郁地放輕聲音:“斯特,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乖乖的。”
這可是一隻雄蟲的央求和示好。
歐格斯特當不起,露出惶恐的神情:“先生,您沒必要這樣說,我都聽您的。”
他笑了下,牽起歐格斯特的另一隻手,真摯道:“這次畫展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你能陪我來,我真的很開心。”
歐格斯特神情漸漸放松:“能讓您開心就好。”
“時間不多了,我們不能把事情搞砸。”
薩德領他向小卧室走,輕聲道:“斯特,你可以試着相信我。”
歐格斯特笑了笑,沒有更多的言語。
一進門,卧室裡的電動窗簾就緊緊閉合,将外面遮的密不透風,房間内沒有一絲光亮。唯一的的光源隻有桌上瑩瑩發光的白百合。
當歐格斯特走過是時,微弱的氣流裹挾着花粉落在他的衣袖上。
好香啊。
春天,百合到了花期。
夜裡的涼意逐漸散盡,歐格斯特覺着屋内很躁,說不出的不耐煩。一苗細火慢慢灼燒着他的内髒,慢條斯理地熬化流出,成了黏膩怪異的汁液。
他努力不去掃薩德的興緻,面上微笑。
私下卻握緊拳頭不出聲,指甲在掌心留下一個個清晰的月牙痕。
蟲族的夜視能力很強,這些基本技能不分雄蟲和雌蟲。
但分正常人和瞎子。
歐格斯特無從得知薩德已經找好了衣服,卻假裝忙碌的在衣架上翻檢。薩德想和他待一會兒,故意磨磨蹭蹭地等仿生蟲來催。
“斯特,你覺着粉色怎麼樣?”
“一般吧……你喜歡?”
薩德嗯哼着,歎氣否決:“但今天你要穿白色,要和我像一對兒。”
“是麼。”
薩德專心在其中篩選,許久才怨嗔道:“都怪你長能麼好看,我都挑不出了。”話沒說完就轉移了注意力。
有一股甜甜的味道在空氣中,不膩人。
薩德心情舒暢,嗅聞着仔細辨認,這個味道好熟悉。
好像斯特的——
信息素?!
這個念頭一出來就吓得他立刻清醒,飛快地掃了一眼歐格斯特就撲到窗前去通風,手忙腳亂地險些把窗簾扯下來。
隻此一眼就瞧出了斯特的不對勁兒。
歐格斯特的臉特别紅,比落日時的雲霞還要嬌豔,紅的醉人。
身體虛弱的微微前傾,蓄着淚膜的眼睛許久才眨一下,每一次淚水都會打濕睫毛,可愛極了。
他死死地咬住下唇,唇肉泛白。
薩德玩砸了,進門前放信息素是故意挑逗斯特,但進門後就忘了收斂。他還擺着一盆花兒,單獨放着不算事兒,隻要遇上信息素就成了助興的好東西。
蟲母神明,如果我說我沒想,歐格斯特還會不會相信。
薩德念了句心經,壓下心頭旖旎的念頭,伸手摸摸歐格斯特的體溫。
但當那隻常年濕冷的手落在額頭上,歐格斯特就貼了過來,難得伏低做小地蹭了蹭掌心,半眯着眼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
呵。
微不可查,卻落進了薩德的耳朵裡。
一瞬間,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崩了,崩的徹徹底底。
掌心是柔軟的腮肉,指節用力就能感受到歐格斯特的頰骨,下颌骨。甚至稍稍用力就能捂住他下半張臉,堵住呼吸,讓他向自己嗚嗚咽的求饒。
那時的歐格斯特會是什麼反應?
薩德的喉結滾動一圈,豎瞳變得極細,閃爍着冷血動物般血腥的光。
他想了許多不能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