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内人影綽綽,卻沒有一絲聲音。
薩德依舊是昨天的裝扮,優雅地靠在單人沙發上。海雙色的布偶貓從他膝上跳下,甩着尾巴走在屋裡打轉,如同國王巡視他的領地。
貓不耐煩了,薩德也不耐煩了。
深棕色的豎瞳随着呼吸張合,緊緊地盯着歐格斯特,胸口明顯的起伏。
剛才負責服裝雌蟲不安分地勾引他,恬不知恥的把信息素都溢出來,甜膩的味道就這樣劈頭蓋臉地沾到薩德身上,怎麼都去不掉。
真惡心。
薩德站了一會兒,壓下心火命令着:“等會你穿我的衣服,小助手馬上就到。”
歐格斯特感受到薩德的氣場很不對勁兒,原本要說的話在舌尖繞了一圈又輕笑着轉開話題,試探着詢問:“先生,你這次展出的畫都有什麼啊?”
薩德冷着臉:“依舊是些哄小孩的神話。”
歐格斯特牽起他的手,期待地擡眸道:“等他們走後,我們可不可以多留一會兒?”
“你想看?”薩德挑眉嗤笑。
歐格斯特嗯了一聲:“您畫的畫很好。”
薩德摟住歐格斯特的腰,矮了身子靠在他肩上,距離足夠讓他聞到斯特身上淺淡的信息素卻不反感:“看你的表現。”
俏皮話。
不好聽但至少證明薩德的心情沒有剛才能麼壓抑了,他自顧地找個合适的姿勢摟住歐格斯特,因為懷中雌蟲的信息素清淡溫和,沒有明确的目的性和進攻性,像陽光般舒适好聞。
薩德嘀咕一句:“真不想上班。”
歐格斯特寬慰他:“好了先生,再等幾個小時就結束了,您就能好好休息了。”
薩德撇撇嘴,要不是因為歐格斯特的好前夫,他也沒必要大張旗鼓地再辦一場畫展。一想到那個病秧子,他就牙癢。
但開口又是另一幅模樣:“斯特,我好怕呀,萬一他又欺負我怎麼辦?”
柔弱可憐。
歐格斯特不知道怎麼回答,懸着的心挂的更高了,内心隐隐對那隻雄蟲滿是厭煩,幹嘛非要逮着薩德威脅。
“您是雄蟲,他應該不會太過分吧……”
薩德直接摟住他的腰。
都已經這幅反應了,歐格斯特不可能沒有反應,竭盡所能的去撫慰薩德的情緒。甚至主動釋放出安撫信息素,甯靜祥和的味道漸漸從後頸的腺體流出。
薩德一時愣住,他乜呆呆地仰着歐格斯特。
真如仰望月亮一般。
歐格斯特溫暖幹燥的手掌貼合他的腺體,不帶情.欲地揉按期盼那塊皮肉恢複溫度。
哄孩子的手法把薩德特意放出的信息素揉出更多,那些見得不人的貪念附着在那隻手上,像無形的靈蛇盤繞而上。
一時是散不去的。
薩德無語凝噎,臉頰貼上歐格斯特的小腹蹭了蹭,溫馴地注視他垂下的眼眸。
似乎斯特也在看着他,恬靜包容。
他牽起歐格斯特并不光滑的手放在耳畔。
染上香水的發絲穿過歐格斯特的指隙,絲絲分明,摸上去感覺像天底下最好的綢緞。
暧昧的觸感讓歐格斯特臉紅心跳,說不清是喜歡薩德明顯的偏愛,還是被他精心保養的長發。他耳朵熱的厲害,竟有種失聰的錯覺。
他喃喃道:“時間快到了吧。”
“您好些了麼?”
薩德握住他要躲開的手,不依不饒地拽了斯特一把:“早呢,等仿生蟲來叫就行,你不用操心。”
歐格斯特沒有防備,差點趔趄摔倒,靈敏地側身點地就重新站穩,露出了尴尬的笑。
薩德原以為他能摔進自己懷裡呢,有些不甘的站起來:“換衣服去吧,我幫你。”
聞言,歐格斯特的笑容僵在臉上,不出意外的想起了那一天,支吾道:“先生,我自己來就好。”
薩德挑眉,酸澀開口:“我說了我有抑制劑,你為什麼不信我。”
嗯?
不是,薩德是怎麼聯想的。
歐格斯特隻覺着手腕很疼,急忙解釋着:“先生,我信你,隻是我的身體太難看,怕髒了你的眼。”
空寂靜了幾秒。
“斯特。。”
薩德松開他的手,故作傷心地窺探一聲:“我都向你道過歉了,你還想讓我怎麼樣。我從未強行标記你,咱們已經認識能麼久了,你還是防備我……”
歐格斯特錯愕,想走近安撫薩德。
可剛剛伸手就被薩德甩開。
他感到有水落在手背上,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的眼淚。大概雄蟲的淚水跟不要錢似的順着臉頰流下。認識這麼多天,在歐格斯特的印象中,薩德是嬌滴滴的少爺性格,被家族嬌慣長大的那種。
而且他是個雄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