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習慣了。”
這話歐格斯特聽不了一點,他目光沉沉的落在一處,根本注意不到薩德的竊喜。
“你不要生氣嘛,都怪我太沒出息了。像我這種人本來就是不讨喜的,有你為我傷心我已經很——幸運了!我還要奢求什麼?”
炙熱的吐息随着薩德誇張地言辭灑在耳上,熏紅了斯特的耳廓。
歐格斯特側目欲言又止。
蟲母神明是不公的,像薩德這樣好的人不應該被欺負,他應該快樂順遂。
他微微皺眉,許久後徹底放松下來讓薩德貼在自己懷裡。
那隻冰涼的手輕松地找到他的手,樂呵呵的十指相扣,在他們靠在一起的膝上晃來晃去。
層雲散去。
月至中天,直直的照進沒拉窗簾的客廳,清輝被落地窗完整的投射進來,披在他們身上。将依偎在一起的影子映到地毯上,兩個人成一個人,親密無間。
薩德彎着眼睛看向歐格斯特,笑得更開心了。
歐格斯特的長相清秀,一看就是那隻溫柔開朗的雌蟲,對誰都是包容客氣。他背着月亮,隻有臉頰的輪廓被照亮的一點,邊界随着呼吸起伏一上一下。
似乎歐格斯特被他養的不錯。
與之前相比,臉頰上有了一些肉,白瑩瑩地透着粉像一口軟甜多汁的蜜桃。原本幹裂破碎的唇也變得水潤潤,柔軟到讓薩德不敢想象有多好親。
會是什麼味道?
然後薩德的肚子響了,饑腸辘辘的咕噜噜。原本冒着粉色泡泡的暧昧氛圍蕩然無存,羞的他立刻漲紅了臉閃到一邊去,太丢人了!
歐格斯特沒反應過來就覺着肩上一輕,他哭笑不得地站起來:“您餓了?”
薩德目光躲閃,這次真真羞惱的嗯了聲。
因為維納沒有吃晚餐的習慣,薩德就拿休息室裡的水果簡單對付了一下,熬到半夜還是餓。本來無所謂,結果和歐格斯特規律了作息,從奢入儉難。
“您想吃什麼?”歐格斯特邊走邊問。
生活上已經苦了孩子,吃上就不能再苦了。
薩德追過去,黏在他身邊尴尬道:“不知道,你弄點簡單地吧,現在時間也不早了。”
歐格斯特想了想,回頭道:“清湯面怎麼樣?”
薩德拿起冰箱另一側的巧克力,邊拆包裝袋邊答:“可以可以,一定要清淡。”
“知道——”
歐格斯特準确無誤的繞開他,笑盈盈地如數家珍,“不能放蔥,不能放醬油,不能太硬也不能太軟,而且蛋必須要是溏心七分熟。”
“對不對?”
難為一個瞎子。
薩德嚼着巧克力含糊稱贊,又送一塊到斯特的嘴邊。
倍兒苦,一點兒也不好吃。
等到歐格斯特忙碌完,告訴小助手設置好時間,不等他緩口氣兒就又被摟住了。他已經懶得回頭,對薩德這一系列操作不覺得驚訝,他放下袖子向外走。
“斯特,斯特。”
“怎麼了?”歐格斯特倒了一杯熱水,擰開蜂蜜罐子,“等會喝點蜂蜜水吧。”
肩上的腦袋點了點頭,朝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氣:“三天後,我還得去辦個畫展。”
“挺好的啊。”歐格斯特遞給他,“試試水溫。”
薩德嘗了下:“有點燙。一點也不好,我還得和那隻雄蟲碰面,他一準又得欺負我。”說着,他脫力地從斯特肩上向下滑,“我一點都不想去,我社恐。”
最後一句确實是真的。
要不是為了能讓歐格斯特徹底留在自己身邊,他才不想辦畫展和那個神經病前夫哥寒暄,什麼狗嘚兒東西!拖出去,流放八萬光年!
不,是八百萬光年!
歐格斯特沉默着扶正他,垂眸思索。
薩德靜靜地盯着他,嘴角上揚等待着答案。片刻後,他就得到了想要的回答:“我可以陪您去麼?”
歐格斯特惴惴望着他。
他直接激動地站起來給了歐格斯特一個大大的擁抱:“你真好!”
聽話的歐格斯特不要太好。
歐格斯特茫然的眨了眨眼,莫名感覺有些不太對,但又說不清。最終還是在薩德拱來拱去中打消了疑惑,拍拍他的後背笑道:“好了先生,您冷靜一點。”
冷靜?
怎麼可能冷靜。
薩德笑着摟住他,幾縷不聽話的發絲因為靜電貼在臉上,金色的眼底閃爍着興奮的光。他才不聽十七媽媽的話,他有自己的打算,必須要讓斯特明白——整個宇宙中隻有自己才是他的歸宿。
他親昵地歎道:“斯特,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