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安檢靠的是信息素識别。
拉蒂瑪輕易就穿過畫室上了三樓的平層,扶着樓梯向上走,就和歐格斯特撞個正着。
他揮了揮手,詫異道:“喲,一天不見就這麼精神了。”
歐格斯特遲疑:“您是先生的客人?”
拉蒂瑪挑眉,上下打量着歐格斯特。這隻雌蟲雙眼無神,十分冷淡,和那些追着拉蒂瑪跑的小甜心是兩種風格。
但身段不錯,長得也舒服,天生的笑模樣……怎麼還穿着薩德的睡衣?
而且和薩德身上的款式差不多,一黑一白,不是情侶裝是什麼?!
瞬間瞪大了眼睛。
他看出雌蟲是個瞎子,微微揚臉兒去窺探歐格斯特衣領下的顔色。
那個潔癖到吓人的颠公居然肯把自己的衣服借給别人,這證明他倆的關系絕對不一般!至少雌蟲得比身為老奴的拉蒂瑪親近,絕對不可能是雌奴、野客,這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位置。
但怎麼沒有薩德狗啃的牙印,這不合理啊。
拉蒂瑪倒吸一口涼氣,壓低聲音:“哎,你和你家先生——内個了沒?”
歐格斯特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後退着不解:“您說的是什麼意思?”
拉蒂瑪偷偷觀察玻璃門,薩德正窩在沙發上出神,暈乎乎的吞雲吐霧。他一個箭步湊過去,壞笑壓聲道:“就是内個!他和你兩個人,脫了衣服,标記……”
歐格斯特側身躲開:“先生,請你自重。”
“我和他可是好朋友,他的事我肯定要關心的!”拉蒂瑪撲了空,不悅道,“現在你還沒有和他交底吧。做雌蟲啊,最重要的就是誠實,不然肯定笑不多久的。”
歐格斯特皺眉。
拉蒂瑪以為戳中他的心事,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侃侃而談,眉飛色舞:“我跟你說,你想留下也得讨好我,我這個兄弟老有錢了!星球、星源、聯邦衛隊,曉得吧,他們家老多老多了。這錢你就花吧,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花不完。”
歐格斯特的臉色越聽越白,鮮少有人能把他氣成這樣,莫名的煩躁與鬧心。
他是要走的。
“可惜你當不了雌君,因為他有喜歡的人。但那隻雌蟲有眼無珠,三心二意地把他撇下了。如果你想跟着他,就一定要用愛感化他,哪怕做個雌侍也能在聯邦内橫着走。”拉蒂瑪越說越浮誇。
身為好兄弟,他一定要給薩德架勢,把他誇成千百年遇不到的癡情種、鑽石雄蟲。
“真的嘛?”
提問的聲音甜絲絲的。
拉蒂瑪閉目點頭,拍着胸口繼續吹噓:“萬年老貴族隻此一家,改革先鋒派初綻鋒芒。”
“哇,好厲害哦。”
蟲族的起源是因為宇宙輻射。
最原始的祖先是在地面上亂爬的低等生命,在經過輻射後,幾種最易變的就開始了演化。他們的學習能力強的吓人,模仿其他外星種族的外貌、文化、制度建立蟲族聯邦。
發展到今天,仍舊是那幾類最先變異的占據頂端。
但随着一代代元帥的更疊,這些老貴族也不得不開始變革,不然就會被時代的車輪碾成渣滓。
這種事情和他們這些普通雄蟲有什麼關系?
拉蒂瑪睜開眼,笑着拉出正題:“所以,你和他到底内個了沒有?”
卻見歐格斯特望向他身後,眉眼彎彎。
他瞬間一股涼意從身後蔓延,抿着嘴唇不敢回頭。
溫涼的發絲随着薩德傾身落在拉蒂瑪臉上,他似笑非笑,金眸閃爍:“報一絲,我沒有趁人之危的習慣哦。”
還是剛才的夾子音。
拉蒂瑪嗷一嗓子竄起來,躲到雌蟲身後,振振有詞:“你都讓他穿你衣服了,我多問一句怎麼了?”
薩德把歐格斯特拉過來,幫他扣上最上面的衣扣:“不給他衣服,難不成裸.奔?”
拉蒂瑪語噎,臉上閃過一絲尴尬。
好像确實是這個道理。
拉蒂瑪歎了口氣,弓着腰清了清嗓:“爺,奴才給您請安——啥時候給您看看病。”
薩德動作一頓,“現在吧。”
-
一樓昏暗。
最後的餘輝通過花窗照進屋内,在藤蔓地毯上勾出一格格光斑。
是薩德不允許的,他在看歐格斯特。
落日時分的雌蟲格外俊美,他側坐在光影下,輪廓分明,一半在光明一半在陰影中。那幾縷過長的額發零碎地遮住眉毛,半垂着眼眸不語。溫柔、孤僻,單單是不言不語地坐在那裡,像文藝片裡開頭的主角。
這一幀就藏着過去不可言說的故事,讓人想去探究。
歐格斯特其實是無所事事,思索着在聯邦南方的舊貴族,推測薩德的虛假身份。
但那兩隻雄蟲在瘋狂的眼神交流,堪比一場精彩缤紛的默劇。
——少爺,你回神。(拉蒂瑪點了點薩德)
——我好着呢!(他嫌拉蒂瑪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