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二的學生,盛超,肖晚亭,姜新宇。
按理說肖晚亭是最合适的,可是柏閱冬這麼長時間都沒見過她,之前也算不上有交情,大家都很怕柏閱冬情緒不穩定突然發作,到時候什麼答辯什麼論文都沒了。
“嚴老師,會不會還是讓跟閱冬比較熟的人去好一點?不非得是師弟師妹呀!”紀慎道。
嚴先生正思索着,忽然聽到一聲:“可以讓我去嗎?”
衆人齊齊望去,開口的竟是姜新宇。姜新宇消失了幾個月,現下已不複當時的意氣風發,反而畏畏縮縮戰戰兢兢。大家不禁交頭接耳,揣測着他的動機。
“他是要去刺激柏閱冬嗎?”
“他怎麼好意思說啊?”
“不會幡然悔悟了吧?”
“真是好笑……”
姜新宇好似知道别人在說什麼,難堪地低下了頭,再沒有出聲。劉巍思看着他,心中五味雜陳,舉手道:“我去吧。”
這回大家就沒有異議了,紀慎卻笑道:“巍思你這是怎麼了?聲音啞成這個樣子。”
是啞得厲害,劉巍思觑了老師一眼,見老師仍是淡淡的沒有什麼表情,眼神蓦然暗了,低聲道:“有點感冒。”
紀慎沒有再問,老師們又讨論了些别的事情,這才散會。
一散會,嚴先生就在走廊上和姜新宇說了會話。劉巍思走得慢,像烏龜騰挪似的到了老師身邊,聽見姜新宇道:“我沒有惡意的。”
“老師知道,但你現在也先不要去見閱冬吧,等以後他情緒好一些了,再找個機會吧。”
姜新宇點了點頭:“我明白。”
“研二了,要開始想畢業論文研究什麼了,有想法的話就來找老師吧。”
“是,我知道。”
聊了幾句嚴先生便走了,餘光瞥見劉巍思咬牙跟在身側,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易堂生不知是找老師有事還是擔心劉巍思,匆匆忙忙從後頭追了上來:“老師,學生送您回去。”
嚴先生不置可否,轉了個彎下樓梯。
下樓的速度也比平常慢了,但劉巍思那樣的重傷,根本扛不住,才往下走了兩三階,一隻腳剛要繼續踩下去,卻扯着屁股的傷,感覺臀尖整道傷口都裂了,“啊”一聲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這一滾更不得了,屁股嚴嚴實實壓在台階的邊緣,疼得他眼前直冒金星,好容易在一階台階上停下來,還沒清醒呢,就感覺樓梯上前前後後的人都在看他。
易堂生顧不上老師的臉色,忙去扶起師弟:“巍思,還能不能站起來?”
劉巍思疼得滿眼都是淚,偏偏礙于面子,不敢掉下一滴。聽師兄這麼問,也隻是搖了搖頭。
嚴先生走下來,道:“可能扭到腳了,堂生扶他回去。”
“是,老師。”
周圍人看易堂生扶着劉巍思小心翼翼地走了,又看嚴先生一臉凝重,不敢當場議論,趕緊下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