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柏閱冬撒嬌似的,搖搖頭,不肯過去。
“閱冬,聽話,到師父這裡來。”哄小孩一般的話語,可柏閱冬卻很清楚,他要是再反抗,他的屁股也好不了,最後隻得不情不願地松開紀慎的手,悻悻地到秦昭陽身邊去了。
秦昭陽拉着他的手,走到寝室外頭去了。
紀慎阻力少了一半,刀子似的眼神射向莊遂平:“讓開!”
“老師!”
“我說讓開!”
莊遂平亦是無奈,剛讓了半個身位,紀慎便拽着劉巍思一翻,讓他趴在床上,揚起手中的木衣架,“啪啪啪”地抽了下去。
“啊!!”劉巍思原本屁股上也有傷,鈍重的木衣架往臀上一砸,疼得他眼前直冒金星,太陽穴都突突刺痛起來。
紀慎下手很重,邊打邊罵:“好好跟你說你不聽,非要使小性子!我看是平日教訓得少了!”
“呃——”劉巍思冷汗直下,隻覺可笑,從前那些好老師,碰上姜新宇的事,瞬間都成了他的敵人,再也沒有人站在他這一邊,“打死我好了!反正也有姜新宇了!少我一個也不是大事!”
“你!”紀慎被他氣得一哽,竟不知以什麼話來回應,幹脆抓緊衣架,更狠地抽了下去,打得劉巍思“嗚嗚嗚”哭叫起來。
門外的柏閱冬聽不下去,懇求道:“師父!”
秦昭陽可沒空心疼别人家學生,警告地盯着他:“跟你說過了,别插手人家師生的事!”
“那您還不是插手了!還跟紀老師一塊過來找劉巍思!”
“我是被迫的,嚴先生交代,我總得走一趟。我也沒資格教訓劉巍思,由着你紀老師去,我等着押他回去就行。”
柏閱冬氣得瞪了他這沒出息的師父一眼,忽然想到什麼,眼睛一亮,道:“您說的,嚴老師交代的,萬一紀老師下手重了,把巍思打出個三長兩短,到時候肯定也怨你沒攔着!嚴老師讓您和紀老師來,是要找巍思的,不是要打他的!”
秦昭陽沉思片刻,轉身進寝室去了。
而寝室裡頭,莊遂平也看不下去了,眼瞅着那木衣架要再次落下,竟然以身覆上,替劉巍思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木頭打在他側腰上,疼得他差點暈過去。
紀慎愣了一下,怒罵:“莊遂平,你找死是不是?!”
莊遂平扶着腰,明知自己做錯,卻不肯讓開:“老師,巍思撐不住的。”
“你看他嘴硬的樣子,是撐不住嗎?我倒要看看,他這個屁股是不是也跟嘴一樣硬!”
“紀老師!”秦昭陽上前,将他拉開一步,小聲道,“我看這情況,想讓劉巍思心甘情願回去也不大可能,嚴先生讓我們來找他,我們回去跟嚴先生說他在這就行。他是個懂事的,不會亂跑,閱冬和遂平也會看着他的。要是這節骨眼,再把劉巍思打傷了,嚴先生心疼,這孩子恐怕更怨怼嚴先生了,對兩邊都不是好事。”
紀慎一尋思,确實是這麼個理,卻不想輕輕放過,于是又上前教訓道:“劉巍思,這回的事你給我好好反省着,等事情處理完了,你看我教不教訓你!莊遂平,你給我看着他,這幾天他要是出了事,你就等着屁股開花!”
莊遂平身後蓦然一緊,乖乖應道:“是。”
紀慎丢下衣架,率先走出了寝室。
秦兆陽緊跟在後,離開時給了柏閱冬一個眼神,讓他安心。柏閱冬機靈道:“紀老師再見,師父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