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胡同口的烤肉酒館,生意很好,但像劉巍思和柏閱冬這樣學生模樣的人卻不多。說回來,那個時候上一次飯館的錢夠普通家庭吃好幾頓,大部分靠着學校補貼過活的大學生是不可能上這種地方的。
柏閱冬看劉巍思平時穿得十分樸素低調,不禁有些懷疑:“你确定你請得起?”
劉巍思不以為意:“嗯,我老師給了錢。”
柏閱冬:“……”
果然,他就不該操心嚴老師的寶貝學生。
劉巍思和柏閱冬選了一張小桌,各色肉食都要了些,又點了個披薩,還要了一瓶酒。柏閱冬幾乎要對他刮目相看了:“你還挺會吃。”
劉巍思聳聳肩:“你知道,食堂就那樣,我跟我老師也不是很會做飯,所以……”
“所以你們就在外面過這種奢靡的生活!”
“也不是經常啦,偶爾會出來吃,而且也不是每一次都是我們自己吃,有時會有招待活動,我老師就帶我去吃,而且我在這裡也好幾年了,知道哪些好吃也不奇怪吧。”
柏閱冬“啧”了一聲:“怎麼沒見秦昭陽帶我出來吃?”
劉巍思驚訝瞪眼:“閱冬,你怎麼直呼秦老師大名?”
“我叫他大名都算好的,他一天到晚陰陽怪氣的,應該改名叫秦陰陽。”
“閱冬!”
“難道你們覺得他很好?不會吧?不會你們都受得了他吧?”
劉巍思實在想不出秦老師有什麼不好的:“我覺得挺好的啊!”
“好吧,我不想說他了。”柏閱冬低頭在包裡翻找了一陣,拿出一個圓形的彩色錫皮盒子遞給他,“這是給你的。”
劉巍思接過來,看了幾眼上面的彩繪和英文:“這是什麼?”
“餅幹,我哥從國外寄回來的。”
“你還有個哥啊?”劉巍思不客氣,直接把餅幹收起來了,“你哥不會叫柏經秋吧?”
柏閱冬一拍桌子,十分激動:“你怎麼知道?”
劉巍思簡直哭笑不得:“就,經秋、閱冬,是吧?”
“但以前都沒人猜到哎,還是你厲害一點。”柏閱冬說着想起正經事來,“你在這裡好幾年,那你知不知道,我們學院,做文獻比較厲害的,除了紀老師,還有誰?”
“做文獻,”劉巍思皺着眉頭尋思,“童院長啊,他不就是搞文獻的嘛,今年那個文獻學的研究生就是選童院長當導師。”
柏閱冬撓頭,自言自語:“可是,我去找院長,也太奇怪了吧……還有沒有别人啊?”
“别人……我們學院一共也沒幾個老師啊!我相信……我想到了,還有一個,”劉巍思眼睛都亮了,“我大師兄!”
周一下午,古代文學專業例行的教師會議,就在平時他們給研究生上課的小會議室裡。紀慎和秦昭陽是提前到了的,一個站走廊一個站門口,恭恭敬敬地等着嚴先生。
天氣太冷了,嚴先生出門前加了件毛衣,來得晚了些,一到就忙道:“我來晚了,你們在裡面等就好了嘛,外面這麼冷。”
紀老師扶着嚴先生走進去,又幫忙拉開椅子:“我們也沒等幾分鐘,沒事。”
秦昭陽給嚴先生倒了熱茶:“嚴老師,您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