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很重,但是鈍、麻,硬生生的,不是好受的。
戒尺在臀上留下了一道橫亘兩片肉丘的紅痕,不到兩指寬,對這麼大個人來說,簡直不算什麼。但是下一戒尺立刻追着咬了上來,精準地打在那道紅痕之下,擴大了臀部紅腫的範圍。
劉巍思疼得渾身一抽,又立刻放松下來準備迎接之後的責罰,還不算很疼,他撐得住。
戒尺就這樣一下下抽在屁股上,不緊不慢,五六下過去才将整個屁股照顧了一遍,留下了绯色的痕迹。劉巍思雖未喊疼,卻能感覺到原本涼飕飕的屁股慢慢熱了起來,不穿褲子也能抵禦寒冷了。
之後的戒尺又從臀尖處開始,毫不猶豫地落在之前的绯紅色上,不僅給屁股上了更深的顔色,也幫這兩團肉不斷升溫,半數過後,劉巍思覺得他的屁股簡直發燙了。
“啪!啪!啪!”戒尺依舊落下,但劉巍思已有些難耐,小幅度地扭動起來,嘴裡也哼哼唧唧的:“呃……嗚……疼……”
“啪!啪!”“每一次挨打都喊疼,但還是會犯錯,是不是?”嚴先生一邊教訓一邊問。
“嘶——人非聖賢,孰能——啊!人都是會犯錯的啊!”
“所以老師才沒有重責你。”嚴先生手起尺落,打完了最後的數目,“老師知道,巍思已經做得很好了,不用像聖人一樣。”
劉巍思不住倒抽涼氣,挨打沒想哭,聽老師安慰兩句倒是鼻子酸了:“老師,我以後還會犯錯,對嗎?”
“當然,你自己說的,人都會犯錯的。”嚴先生放好戒尺,輕輕給小孩揉起屁股來。
其實也沒有多疼,比起紀老師來,老師已經很溫柔了。劉巍思安心地趴伏在老師身上,問:“那以後犯了錯,也是這樣打屁股嗎?”
“長大了說這些話也不羞,你犯了小錯,自然是老師收拾你,你要是犯了大錯,老師也保不住你,所以,還是得警醒,知道嗎?”
“知道了,我不會亂來的。”
“嗯,老師知道,巍思最乖了。”
最乖的劉巍思第二天就去圖書館堵柏閱冬去了。他以前和柏閱冬一起去過圖書館,知道哪裡能找到人。五樓的靠窗位置,柏閱冬還像往常一樣,看書看得入迷,時不時拿筆在本子上寫着什麼,劉巍思拿着本書,輕輕在他對面坐下。
“嘩啦啦”地翻起書,聲響大得柏閱冬煩躁地擡頭,結果卻看見不想見的人,當即收拾了書和本子要走。
劉巍思拔腿就追,拉着他的手走到外頭走廊:“閱冬。”
柏閱冬不說話,白了他一眼就扭開臉了。
“我給你道歉,你别生氣了。”
“那天遂平去找我,委屈了一天,我又不知道你怎麼了,就幫他說話了。是我不清楚情況,我說錯話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計較成不?”
“你還生氣呢?怎麼才消氣啊?我今晚請你看電影呗!喝汽水!請你吃飯好了吧?”
“請你去外面吃,不吃食堂好了吧?”
柏閱冬一臉驕矜,脖子仰得高高的:“你要是叫了莊遂平,我就不去了。”
“沒叫他,專程來哄你呢!我老師昨天一眼就看出來了,回去又教訓我,”劉巍思轉頭趴在欄杆上,“我也知道自己沒做好,這幾天也想了要來找你的,又拉不下臉,本來我夾在你們倆中間就挺無辜的……”
“你别跟我講這些有的沒的,以後我跟别人吵架,你站别人那邊,我就再也不和你做朋友了。”
“那也不能這樣吧,萬一是你錯呢?”
“不可能,我做錯事了怎麼還有臉跟人家吵架?我又不是莊遂平!”
“唉,其實他也……”本來想為莊遂平說兩句好話的,被柏閱冬一盯,劉巍思讪讪地住了口,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晚上咱倆涮羊肉去吧。”
“不要,膻。”
“那吃烤鴨。”
“不要,膩。”
“那烤肉?”
本來想說沒誠意,但柏閱冬也覺得太折騰他了,便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