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處于鬧市,叫車還是挺容易的。
車輛停在面前,秦宜書拉開車門急忙把狗卷塞進去,自己又擠進去,示意司機快開車,仿佛後方有什麼東西在追他一樣。
他的情緒太明顯,狗卷很容易就看出他的不對勁:“鲑魚子?”
他聲音仍舊沙啞,一聽就是還沒恢複好的樣子,這讓秦宜書更加确定,不能讓他看到剛才看到的東西。
“沒事。”秦宜書朝他扯出一個僵硬的笑,瞎說道,“我想起來房間門沒關,要趕快回去關門。”
隻是瞎說的話,但狗卷好像确實相信了,他眼睛驟然睜大,看表情竟然也變得慌張起來。
沒想到他這麼在意房間裡的東西,整個路上,兩人都沒說話,車輛抵達酒店門口時,秦宜書還沒付款,就看到狗卷率先開門,随後一溜煙兒地跑進酒店。
他動作太急,秦宜書抓緊時間付了款,也跟着他的腳步往酒店裡去,房門是鎖着的,他快速思考着怎麼将閉合的門向他解釋。
兩道腳步聲一前一後在走廊上回響,秦宜書停下腳步時,看到狗卷正站在門口,而房間門正敞開着,裡面的場景與前幾日狗卷住院時一模一樣。
秦宜書心中一顫,難不成是上次那賊後悔了,再次回來要将值錢的物品偷走?
如果是這樣的話,秦宜書今天必須報警。
他臉色一沉,擡步就想走進房間裡,卻被狗卷拉住手臂,他臉色也很嚴肅:“明太子。”
房間裡能有什麼危險,秦宜書剛想反駁卻忽地想起,狗卷一般有這個表情時代表他看見了咒靈的氣息。
而這種東西,秦宜書看不見。
想到這,秦宜書的腳步瞬間停滞,他站在原地,看着狗卷似乎想要向前走,他反手握住狗卷的手腕,剛才的恐懼仿佛消失不見:“我先進去,你跟在我身後。”
秦宜書說完不顧狗卷的意願,拉着他的手臂向房内走去。
為了掩蓋自己能看到的事實,秦宜書先是環顧四周,緊接着又裝作看不見的樣子,低聲詢問道:“有嗎?在哪裡?”
狗卷對他本就持懷疑态度,此時正好是一個試探的好時機,狗卷擡手指向櫃子,輕聲開口:“腌高菜。”
櫃子上分明什麼東西都沒有,秦宜書瞬間反應過來他是在試探,接下來就隻能去演戲了。
聽到他的話,猛地向後一退,後腦勺猛地撞到門,他痛得半蹲在地上。
狗卷也沒想到他的反應竟然這麼大,他這時也不管正在試探的事,蹲下去幫他揉着後腦勺。
他這一下确實撞得挺厲害,秦宜書緩了好一會兒才擡起頭,這時候的狗卷已經不再懷疑他,他伸手指向櫃子上搖了搖頭:“木魚花。”
秦宜書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你竟然在騙我?”
狗卷立刻變得沉默,揉着他的手不自主地垂下來,整個人看上去很消極,秦宜書也連忙感受到自己剛才的語氣有點過于兇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你是在開玩笑。”秦宜書安撫着他,等他視線擡起的時候,又開口向他講些道理,“不過這麼吓人地事情以後不可以再做,對于我們普通人來說,咒靈就相當于實體的鬼,我們很害怕。”
普通人更脆弱,狗卷身為咒言師似乎有點注意不到,秦宜書隻能這樣告訴他。
将一大串話講完,狗卷似乎明白了秦宜書的意思,他點點頭,走進房間去收拾着被翻亂的東西。
看他的背影,應該不會再去試探自己能否看到咒靈,秦宜書松了口氣。
雖然他剛才确實是故意吓他才說有咒靈,但前面說的有危險應該不是假事,所以上次和這次的兩批都是咒靈。
先不說咒靈是怎麼找到他們的,天色已晚,兩人又不在房間裡,即使是上午的那火山頭來尋仇,也應該趁他們在的時候進行攻擊。
帶着疑惑,秦宜書走進房間,再次對東西進行排查,仍舊發現并沒有什麼東西消失。
一旁學着秦宜書動作排查的狗卷卻大吼一聲,握着拳頭朝秦宜書走了過來。
秦宜書有些害怕,他不會是想明白了剛才的事想給他一拳頭吧?以他的拳頭,秦宜書即便肋骨沒事,也會難受幾天幾夜。
但事實并不是這樣,隻見他停到秦宜書面前,把拳頭在他面前打開,一張張糖紙正平穩地躺在狗卷掌心。
秦宜書松了口氣,望向他的眼眸:“怎麼了?拿糖紙做什麼?”
狗卷仍舊看着他,不僅擰起眉頭,連呼吸都變沉重不少,秦宜書這下看出些不對來,他捏起一張糖紙,試探性問道:“這不是你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