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書額頭布滿汗珠，唇色變得蒼白，熟悉的眩暈感出現，他把車停在路邊，顫着手将儲物空間中的藥劑打開往嘴裡倒。

因恐懼産生的心悸被苦澀壓下，秦宜書靠在椅背上打算緩一會兒，剛閉上眼睛手機便響起手機鈴聲。

秦宜書匆忙起身查看，萬一是莊一澤打來告訴他狗卷消息，他肯定不能漏接。

然而他拿出手機後，屏幕上出現的卻是程楊的備注，他煩躁地将電話挂掉，沒幾秒鐘程楊卻再次撥過來。

一來一往三次，秦宜書的耐心即将告罄，他點擊接通，剛準備冷聲開口，就聽到程楊輕啧一聲，情緒不佳：“那小啞巴在我這。”

秦宜書愣了兩秒，卻不忘将車再次啟動：“你在哪兒？”

程楊報過來一家娛樂場所的名字，秦宜書輸入名稱到導航中，發現他的位置在隔壁那條街道上，原來狗卷是走的胡同，所以早就跑偏了。

“我現在就過去。”

程楊挂斷電話，把手機揣進口袋，看向對面沙發上拘謹坐着的狗卷，以及他身旁戰戰兢兢站着的董向晖。

“董總，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程楊雖然坐着，卻仍舊氣勢逼人。

董向晖聞言腰闆一松，他半彎着腰的同時擡起頭，看樣子有些滑稽：“程二少這是什麼意思？我可能沒動這小子，我剛一出門他就黏在我身上，這三名保镖拉都拉不開……”

程楊冷笑一聲，對他的話不予置評，畢竟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來。

将餘錫文送到小區後，剛進他家門程楊就被擺了一道，手臂被按在門闆上，他的唇被餘錫文撕咬着，直到現在還在發麻。

雖然他對确實有興趣，但他喵的是上面那個，被人壓的憤怒湧入心頭，他一氣之下擡腳踹向餘錫文的小腿，等他松手後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渾身煩躁的程楊剛下樓就接到了朋友叫他喝酒的電話，于是他便打車前往這裡，但酒精根本壓不住他的怒氣，他跟朋友說了聲起身下樓打算抽根煙，沒想到正遇到董向晖。

他站在一旁，看着被保镖按住的白發少年，笑得十分猥瑣。

雖然看不到臉，但顯眼的白發讓他一下就想到狗卷，但即便不是他，程楊既然看到了就不會袖手旁觀。

他大步流星走到董向晖面前，被擋住去路的董向晖一臉不耐，擡起頭看到他表情立即變成讨好。

他邊笑邊看向三名保镖，朝他們使眼色：“程二少怎麼在這？”

程楊廢話不多說，轉過頭三兩下将那三名保镖撂倒，扶着白發少年的胳膊。

少年擡頭望向他，一雙紫眸中滿是戒備的神情，下意識就想掙紮，程楊被紫眸震驚一瞬，但很快反應過來，他不耐煩地喝道：“别動，我待會兒給秦宜書打電話讓他來接你。”

聽到他這話，狗卷掙紮的力度逐漸變小，任由他拉着手臂。

董向晖從不知道程楊身手這麼敏捷，他一下變得慌張，看向程楊打算解釋，卻被他冰冷的眼神射得不敢多說。

程楊帶着狗卷回到董向晖的包廂，這才撥通了秦宜書的電話等他過來。

程楊向後一靠，拿過他桌面上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你還是跟秦總好好解釋解釋吧。”

雖然董向晖不怕秦宜書，但現在他是程楊的約會對象，也就相當于半個程家人，他惹不起。

直到秦宜書憑借程楊發來的信息打開包廂門，董向晖的腿都還在顫抖着。

坐在沙發上的狗卷一看到秦宜書立即跑到他旁邊，攥着他的衣袖往他身後躲，松懈的表情跟剛才完全就是兩樣。

程楊沖狗卷挑眉，暗自想着，好家夥這小東西還有兩種面貌呢。

“人交給你了，我就先走了。”程楊放下翹起的二郎腿，擡步走過董向晖時輕輕掃他一眼，随後又站定，“哦對了，記得下手輕點，我們公司還需要他管理呢。”

他走時将三名保镖也帶了出去，秦宜書望向他的背影：“謝了。”

雖然秦宜書戰鬥力一般，但以前在外面混的時候受過不少騷擾，所以他基本的拳法還是有的。

程楊的警告确實管用，董向晖哆嗦着看向他的拳頭，卻始終沒想過還手。

雖然知道狗卷戰鬥力強，但秦宜書還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失控的模樣，秦宜書讓他背過身望着牆壁，緩步走向董向晖。

慘叫聲從房間裡傳來，程楊把手裡的煙頭丢在地上，用鞋尖輕輕碾滅，看向面前三人：“什麼人該動什麼人不動，應該都知道了吧。”

三人痛得哎呀咧嘴，聽到他這話忙不疊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