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一澤和季召已經坐在觀衆席,他們身後還帶着跆拳道館内的另外兩名同學,這兩人秦宜書在監控中看到過,平日的練習也很刻苦。
莊一澤率先看到他倆,秦宜書看到他揮手,于是帶着狗卷走到他們後邊坐下。
狗卷穿着比賽用的白色跆拳道服,一頭白發加上白皙的皮膚,在燈光下白得有些反光。
秦宜書把外套搭在他肩膀上,把一旁的工作電腦拿出來放在腿上,随後扭頭看向距離自己隔了兩個過道的位置。
程楊與餘錫文在那邊坐着,兩人的表情各不相同,程楊正咬牙切齒地看着自己,而餘錫文則對秦宜書比了個ok的手勢。
程楊隻說要一起來,并沒有說要跟他挨着的座位,所以秦宜書就自作主張把他安排到了對面,不過他還算仗義,讓餘錫文跟他連坐。
“待會兒卷卷上場也要戴着口罩嗎?”莊一澤突然詢問,秦宜書思索片刻,最終還是想征求一下狗卷的意見。
“你覺得呢?戴口罩訓練的時候難受嗎?”
狗卷搖頭,既然不能用咒言術,那麼戴不戴口罩都無所謂,秦宜書便放心,他讓狗卷戴口罩的目的除了不希望别人太關注他之外,還怕脫妝之後他嘴角的痕迹顯現出來。
狗卷看起來不是很緊張,反倒是前方兩人一直聊天,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小,秦宜書很清晰地聽到他們在讨論着狗卷的身份。
“他到底跟莊總和什麼關系啊?雖然他實力确實還不錯,但按照學習時長,他根本就沒到條件,可是季教練還是讓他來參加比賽,對别人真不公平。”
其中一個女生說着,餘光向後瞥,發現狗卷沒多大反應之後愈發大膽,甚至對着他輕啧一聲。
“誰知道呢?大概是親戚什麼的,不過我們沒見過他的臉,隻看眼睛倒看不出什麼來。”另一個男同學,輕嗐一聲,“要怪就怪我們沒投個好胎,怪得了誰呢。”
另一女生再次瞥了狗卷一眼,點頭附和道:“确實。”
秦宜書将他們的話聽進耳朵,心裡卻很是不滿,明明狗卷跟莊一澤沒關系,真正跟他有關系的是自己。
秦宜書看向狗卷,發現他正看着前面兩人的背影,似乎在聽他們講話。
秦宜書怕傷了他的自尊,擡手繞過他肩膀,把藍牙耳機塞進他另一邊耳朵裡:“别聽了,聽歌。”
舒緩的音樂傳進耳朵,秦宜書調試到合适的聲音,邊工作邊觀察着狗卷的狀态。
比賽正式開始,狗卷被台上的動靜吸引過去,秦宜書看着他認真觀看的側臉,手指一時之間停滞在空中。
察覺到身側的視線,狗卷轉過頭,秦宜書偷看他被發現,眼神瞬間變得慌亂。
狗卷仿佛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他湊到秦宜書面前,擡手掰過他的臉,強行讓他與自己對視。
秦宜書看着狗卷眼裡閃着光,鼻尖離他越來越近:“生筋子!”
眼看狗卷距離他越來越近,秦宜書坐在椅子上,身子下意識往後躺,手上既要扶着電腦,又要防止狗卷摔倒。
“注意點啊,這是在外面,你模仿也得分時候吧。”
雖然這麼說,但秦宜書的語氣中卻帶着笑意,也不像是訓斥的樣子,所以就導緻狗卷愈發猖狂。
直到他的鼻尖隔着口罩貼上秦宜書的側臉,後面突然傳來一聲不耐煩地輕啧:“看比賽呢,要親回家親去。”
秦宜書擡手将狗卷的頭往下按,轉過頭朝他們道歉:“不好意思。”
等他轉過頭來的時候,狗卷正眯着眼睛,半彎着腰往他身上蹭:“嘻嘻……”
秦宜書把電腦合上,同樣低頭朝狗卷低聲威脅他道:“再不聽話我就不帶你回家看塔了。”
此話一出,狗卷彎着的眼眸立即變得平直,他拍開秦宜書的手,坐直身子繼續觀看台上的比賽。
秦宜書這才有機會專心處理工作事務。
狗卷上場在第二組,沒等秦宜書處理幾件事,季召就出聲讓狗卷提前下場準備,等上一場兩人結束後就直接可以上場。
狗卷把耳機遞給秦宜書,擡步走到準備區域。
秦宜書停下手裡的工作,看向站在狗卷對面的選手,隻看體格的話,對手比狗卷強健不少,看上去勝率是要大一些。
身旁的位置被人坐着,秦宜書擡眼看向旁邊的莊一澤:“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