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貓貓小心翼翼地收回了自己伸出了爪墊的爪子,在眼神似乎是不由自主地被房間中央的炸毛玳瑁貓給吸引的同時,看似‘不小心’地掃過了爪子在架子邊緣有意無意摩擦打滑的迪克貓。
——羅伊貓貓,歎息的、好似情緒抽離後不在意地,為仿佛被凍在了原地的傑森貓默哀了片刻。
他輕微放松了一下因為咬合地過于用力以及時間過長導緻了發酸的下颌。
橘貓幾乎是刻意讓自己的視線不要上揚,去看同樣發出了貓科生物潛行中時不應該發出的聲音的蝙蝠貓。
此刻任何小動作都有那個可能讓蝙蝠貓在之後‘記起來’。
而這,就是羅伊貓想要盡可能避免的。
被遺忘才能夠讓他在角落裡做自己的想要的動作,而不被要挾。
估計傑森貓他一過來就已經在房間中央了,所以才會在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以及被所有人(貓)都有意無意地矚目圍觀後,無法輕易做出逃跑的行為。
實際上這個房間布置得并不像是一個适合養貓的家庭的樣子:太多适用于放置零零碎碎的開放式儲物架了,甚至地闆上還鋪着難以打掃的長毛地毯。不過羅伊貓倒也明白,會增加的些許清潔工作量對于傑森來說倒也的确不算什麼,甚至‘傑森’他要是開始有模有樣地開始養點綠植什麼的他倒反而會放心點。
雖然可能這是熟人之間的奇怪刻闆印象,但是羅伊貓倒也并不覺得‘傑森’他是真的沒有考慮到不适合貓貓居住的事實,而是在于他可能就沒有認真的準備在這裡正經住太久。
可能就是因為太過‘私人’了,所以這裡注定不會讓現在的‘傑森’在這裡久留。
鼻子口腔裡都還彌散着一股讓羅伊貓情緒實際上偏向某種暴躁低落的腥甜味:這種味道對于他們這些義警而言當然不算陌生,基本上來說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隻不過,在這種情況下讓他嗅到的話總是會讓他産生些許糟糕的回憶聯想。
雖然說在大部分的時候喪鐘的活動都是狠毒且相對高效的,但在某些時候……那就不一定了。
羅伊貓貓可以說是幾乎心情複雜地聽着這個世界的喪鐘那極其尖銳粗暴地挑斷了朦胧而耽于自暴自棄的自欺欺人。看着‘傑森’微微放松了全身的肌肉——就像是原本開刃的雙刃劍終于意識到自己可以有刀鞘一樣——地貼近了喪鐘在說什麼。
……在有些艱難的時候,家人并不是那麼簡單容易地能夠成為後盾的。陌生人、乃至于敵人都其實都反而更容易成為那個傾訴的對象。
而更加糟糕的是,他們這種人的敵人,特别是喪鐘這種極其敏銳、能夠抓住他人露出的哪怕一個細小破綻的高智商類型的超級罪犯,在他們真的試圖進行誘導、安慰與安撫的時候,那麼……這些話其實起到的效果比其他人更高。
…聆聽者大概更容易感到一種發自内心深處的震撼與動搖吧。
羅伊貓盡力用一種較為正面的想法來屏蔽一些更加糟糕的聯想。
比如說因為他的某些黑曆史所以導緻他覺得藥後不應該接受質詢而應該盡力讓人休息什麼的,而從之前好幾次‘傑森’選擇服用藥物的具體情況曆史來說,他們一直以來都是盡量這麼做的。‘傑森’基本上都不會在藥後進行精密的工作,相反的,好幾次都是确實感到精神壓力後而選擇服藥。
而‘傑森’他最早幾次被引發出精神壓力問題,那甚至都是他和蝙蝠俠提姆進行過了長時間的交流後。
以及被揭開了自欺欺人的自我麻痹的手段之後,或許又可能導緻‘傑森’更加深層次地給自己上麻醉劑,在無聲中變本加厲地退縮回僞裝之下。其實從惡劣的方面來說,這種類型的‘傑森’說不定很方便喪鐘。
但某方面來說,羅伊貓倒也理解‘傑森’這種微妙的‘逞強’。
……過于的小心翼翼的被人如同玻璃娃娃一樣對待,反而會容易感到自己是個廢物。
實際上,在他們自己的世界裡,羅伊貓還有在努力尋找失蹤的傑森貓。
雖然橘貓其實隐約察覺到了其他地方的些許緊張與躁動氛圍,隻不過相對來說不怎麼能夠影響到他來着:怎麼說呢,不被算作為家庭沖突中的那個現眼包也是有好處的。事實上,他尋找人的步伐根本沒有被阻礙——甚至可以說是,因為他同時和傑森一起失蹤了的原因,都沒人注意到怎麼回事。
相信相比起他來說,這群蝙蝠大概會更加的,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都會多少将注意力轉移到喪鐘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