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種說法大概會顯得有些自負,但是在蝙蝠貓的認知之中,其實傑森并沒有那麼容易産生劇烈的恐懼——他是說,這種甚至都能夠讓他在一開始并未意識到(缺乏嗅覺認知)的時候就隐約中察覺到的級别。
而阿卡姆騎士在這方面就更加是其中的特殊級别:相比起自己所熟悉的傑森貓而言,他對于情緒方面的認知更加敏感而麻木。
即便他看起來表面脾氣更加陰晴不定而時不時更加緻命級别的暴戾,但實際上……
他幾乎是嚴格的将自己的情緒壓制在某種看不見的冰層之下。
也就是說,對于他來說,真正能夠讓他幾乎絕望地承認自己的恐懼的條件,恐怕就是他那本身并不算是穩定的精神狀态下被誘發的PTSD。
從事實上來說,‘傑森’這個情況明明就不适合做這種事情,再加上實際做出這種事情的是那個沒有同理心可言的超級反派喪鐘:即便他平時看起來再怎麼的對‘傑森’看起來溫柔體貼,也并不意味着他在理智失控、暴露本性、滿足了自身貪欲的情況下還會老老實實地察覺到不對勁之後就會輕易停下。
即使是他表現得對‘傑森’再怎麼靠譜…甚至蝙蝠貓都能夠說是,斯萊德·威爾遜他在自身的理智與憐愛的感性之下幾乎是輕柔且小心翼翼的對待着真正處于脆弱狀态的‘傑森’了。但他的内核卻始終不會改變,即便他總是試圖表現出他自己對于‘傑森’他的總體服從态度,他仍然是一個危險且緻命的獵食者。
他的嗜血本性所帶來的兇性會在收到刺激的情況下,讓他連同自身那份憐惜下的悲慘一起化為食譜中刺激味蕾的美味。
——這不是猜測,而是生理構造上就是如此。蝙蝠貓幾乎是這樣殘忍的理智地在内心得出了某些結論。本身來源于喪鐘的血清就有着一種異常的,名為嗜血的副作用,本身平時他們神志穩定的時候是完全能夠控制得住自己的,但一旦處于瀕死的神志模糊的狀态,喪鐘就會不受控制地喪失一切理智,完全字面意義上的成為絞肉機,乃至于在缺乏武器的時候甚至會赤手空拳地撕裂敵人的肉#體、用牙齒撕下筋肉。
雖然尚未有前例,但在貓貓的猜測下,他們如果真的長時間的脫離戰争前線的話,就可能會導緻他們的情緒低落或者輕微失控。
相比起風險高到沒話說的拉撒路之池而言,這種改造血清的效果的确要更加的穩定——他們也的确不需要‘更多’了。
不用經曆過‘例外’的事後人的角度來看整件事的話,就會發現這種選擇對于喪鐘和騎士他們來說完全可以說是水到渠成級别的理所當然。
但‘穩定’,并不意味着對于貓貓們來說這真的能夠接受這種副作用。
因為暴露性傷口的出現,以及‘傑森’那不加節制的炫耀行為,原本就已經在努力分析的蝙蝠貓貓更加感覺到血腥味的明顯。
“你之前可沒有這樣叫出聲啊,斯萊德。無論是我咬你脖子,還是手臂。”
蝙蝠貓沒太把‘傑森’的話當回事,即便貓貓瞳孔在刻意的收縮下迅速而無聲地掃過了男人的手臂和後頸上。
這種輕微的、喜歡看到人失控的得意那就更是……蝙蝠貓梗了一下,更加迅速的跳過了這種個人喜好但又奇怪紮心的事情。即便情緒有所失控,但其實‘傑森’他的确接受并選擇享受……了、
微妙的、刻意的注意力轉移,讓他将思維方向轉向為了似乎更加無害、但又更加緻命的方向上。
痛覺、痛苦,從原理來說本身其實是一個相對複雜的主觀感覺。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事實上‘疼痛’對于一部分人而言并不是單純難受,而是相反的……
甚至對于本身有着正常認知的人來說,隻要沒有過那個臨界點,疼痛有的時候也是帶着‘刺激’的味道。
對于本身在忍耐痛苦上面阈值更高到幾乎麻木水平——即便這隻是騎士他自己自稱的,但偏偏在這方面蝙蝠貓非常的信任小醜…他們——的‘傑森’來說,很難說,他對于自身痛苦水平的具體認知是怎麼樣的。
如果想讓他感到确實的感官上的疼痛,那大概需要更深級别的刺激。
精神上的愉悅……
與生理上那仿佛宛如和食欲混同的滿足……
蝙蝠貓隐約之中,又在次幾乎幻聽一般,聽見了斯萊德·威爾遜當初對着當初剛剛被注射過血清,身體疲憊、聲音嘶啞到了極點的‘傑森’所說出的話語。
【“你現在比任何時候都需要我。”】
就如同迪克貓所提及過的那樣,‘傑森’的确需要喪鐘的協助來重新适應自身的身體、以及調節了解自身的感官系統。
蝙蝠貓看着傑森貓那尾巴尖上已經炸起了的毛,在疲憊中想要知道傑森貓的想法的同時…——也非常不想知道。
傑森貓那在這個時候的這種怪異的放心與自信心理,反而讓蝙蝠貓都感覺到一種難以應對的不知所措。
平靜有的時候比狂風暴雨還來得更加可怕。
比如說,獵食者和小動物蜷縮在一起打盹的場景,其實會比打鬧還要來得容易撼動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