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武裝飛行器所攜帶子彈擊碎的玻璃撒了一地，随着高跟鞋踩在玻璃碎屑上發出的輕微滋啦聲在人的耳邊響起，原本被關在窗外的冷風席卷了整座大堂。

被拉長的人物巨大黑影投射在地面上。

越是強烈的光芒，就越襯得陰影越發的強烈。

“冷靜。阿卡姆騎士，你知道我并不是這個意思。”

提姆貓能夠察覺到這個狼狽躲過掃射的企鵝人話語中隐約的慌亂，帶着那種對于他們而言并不是怎麼陌生的…比如說在即将被蝙蝠俠痛揍拷問前的拒絕語調。

而在這基礎上，之所以這麼明顯地對着‘新人’所示弱，恐怕也是确認了阿卡姆騎士是真的會殺人的，這一點。

“…在小醜死後，哥譚已經安靜太久了——這不應該這麼安靜的，我知道，大家都知道。”

“嘿——！”

企鵝人無視了聽到關鍵詞後反射性反對的哈莉·奎茵，這個瘋女人前不久還試圖讓他入侵韋恩公司的電腦——她從韋恩集團的那個總裁兼技術總監手裡搞到了他專用的電腦。

結果還不是失敗了。

說好的錢最後折騰了一個星期都還是沒有拿到。

原本在小醜死了之後，他還多少看她順眼了點呢！

“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場戰争，隻是沒有人知道什麼時候會被引爆。”

“…——是的。”‘傑森’輕微動了一下腦袋，而被風所卷起，在空中掙紮着的兔耳朵垂落晃在一邊，讓提姆貓被打到後有點感到被吓到，他隻聽到‘傑森’在高聲說道，“所以我們首先要解決的就是那個局外人的老蝙蝠！”

大概可能或許……反正是因為這一點，在場的超級反派們，包括一副糟糕表情站位上就寫着‘關我什麼事’的毒藤女，都條件反射性地看向了站立在陰影處的蝙蝠俠提姆。

但卻隻得到了，對方擡起頭後，隻能說是意味着肯定的肢體語言暗示。

再次被确定了這隻‘蝙蝠俠’的的确确隻聽從阿卡姆騎士之後，挑釁不成的、挑撥沒用的、看好戲的，都隻能将話題扯回了正題裡。

“這不夠，這不夠，阿卡姆騎士，即便你将槍口對準我們，我也得說這仍然不夠說服我們。”

近戰能力差到在阿卡姆瘋人院裡常年屬于被欺壓階層，基本上屬于放棄治療的謎語人将自己的姿勢從靠牆斜倚，轉化為站了起來。

謎語人的臉上還殘留着沒有擦幹淨的血迹——或許是在蝙蝠俠提姆追擊戰中被擊中，又或者是别人的血濺落在他臉上形成的。原本應該是為了應付正式場景所穿的綠色西裝套裝上還帶着破損。

他所常用的拐杖被他拄在地上，他略微将身子前傾，說道。

“我、我們需要更加具體的，更加現實的，能夠說服我們相信能夠将蝙蝠俠吊在鐘塔上供人仰瞰的條件。”

“我可不覺得你們在失去了我之後能夠做到這一點。”

‘傑森’明顯對謎語人的态度嗤之以鼻，流露出了一點…大概是作為領導者特有的強勢、自信。

“隻有我能夠做到這一點…你們沒有誰能夠比我更清楚蝙蝠俠的一切。”

‘傑森’的聲音裡面帶着像是直叙又像是嘲諷的語氣，他這麼說道。

“比起烏合之衆來說，我們可是專業的。”

“……‘我們’？、‘我們’……是的，是的。我懂了。”提姆貓看着、聽着謎語人愛德華·尼格瑪以一副浮誇的疑惑口吻複述着‘傑森’對自己這邊的自稱，然後又是恍然大悟的樣子，“那讓我們簽訂軍事雇傭協定吧。”

謎語人的主動顯然打亂了現場的平衡，這個總是自認為自己是世界上最聰明、并且試圖證明這一點的男人，顯然比起作風更加保守的奧斯瓦爾德·契斯特菲爾德·科波特來說更加的唯恐天下不亂。

或許對于他來說，這就是一個異常良好的，給蝙蝠俠找麻煩的時機——提姆貓光是想象一下都幾乎能夠看到，蝙蝠俠他們會一邊被‘傑森’這邊的主力所打擊，一邊還要面對謎語人的莫名其妙猜題攻擊了。

而根據阿卡姆瘋人院病人們的一貫作風，為了逼迫蝙蝠俠不走捷徑，他們要麼不是綁人質，要麼幹脆直接會在終點上放炸彈或者毒氣之類的東西。反正他們不會讓事情終結于‘自己被蝙蝠俠抓到’這一點上。

提姆貓貓敏銳的聽覺能夠捕捉到，這一幕落在他們眼裡後，發出的輕微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