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蝙蝠貓彎着尾巴看着‘傑森’他跪倒廁所的地闆上，對着眼前的馬桶幹嘔着。就像是肚子已經完全被清空了一樣，再怎麼在幻覺中覺得酸水上湧随着說不清道不明的對進食産生的愧疚感蔓延，但在生理上他也甚至連液體都無法吐出來了。

從他的視角上來說仿佛就連‘傑森’他的黑發此時看起來都耷拉着焉了下去，被生理性淚水浸潤的雙眼在擡起頭的時候順帶着在臉頰側留下了些許淚痕，呼吸有些不穩地紊亂着。

随着他身邊的水龍頭水聲的響起，黑發的青年根本連多擡頭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直接将頭埋進了洗臉盆裡。

在一邊看着、或者說是監督着‘傑森’行為與心理狀态的喪鐘，也同樣保持着同等的默契，在完全缺乏距離邊界感的同時似乎也完全理解對方的思考方式，并不會認為對方真的需要什麼個人空間而兀自退開。

隻在對方擡手之前就将一邊的毛巾遞給了對方，甚至都沒覺得對方可能需要自己思考安靜一下。

但似乎早已經和喪鐘磨合完畢的‘傑森’，顯然也沒有他們所思考的那種多愁善感的心思。

他對待這一切的态度就仿佛是不小心摔了個碗的日常事故一樣，雖然會被吓一跳，但也依然不過‘僅僅隻是摔了個碗而已’。

“有什麼需要特别在意的嗎，除了那隻蝙蝠面對面都沒有發現你有暴食症？”

蝙蝠貓清晰地明白喪鐘的話語更多是一種惡意的調侃，雖然他完全不指望（現在也不希望）這個世界的原裝蝙蝠俠能夠多知道什麼，但蝙蝠俠提姆他沒能發覺這種事情，除了單純的因為‘傑森’自己僞裝的足夠好之外，相當大的一部分原因則是‘傑森’他當時對待食物隻是象征性的切開和沾唇而已。

——…更何況……。

“誰知道他究竟知不知道。”聲音裡還帶着接近聲嘶力竭後的嘶啞感，似乎力竭但卻也像是輕蔑一般，‘傑森’隻是輕微地轉動着眼球瞥向了身側，“最好别讓那家夥接觸我們這邊的系統，特别是衛星系統。

提摩西·德雷克，他把自己那個時代的人工智能給帶過來了，而按照那些家夥們的習性來說，最為針對的就是彼此了解的‘熟人’的那些系統。”

毛巾輕微的摩擦聲音傳來，但蝙蝠貓從‘傑森’的神态來判斷，更像是一種想要跳過某些詞句的遮掩動作。

“…那個來自鑽石區的小瘋子。”意味不明的語氣卻又在‘傑森’咬牙間的話語中傳出，“雖然他暫時願意尊重‘我的意願’。”

在這裡，‘傑森’嘲諷的重音落在了最後的詞句上。

“但是如果給他過多的機會的話，他會在我們之前試圖殺了蝙蝠俠！”

‘傑森’的某些話語與用詞在微妙意義上的，讓蝙蝠貓産生了一種奇怪的倒錯感——

在正常的狀态下傑森以年齡小的方式稱呼提姆算是‘正常’的，但此刻卻是傑森他在稱呼比自己年長的提姆。

這事實上也不是第一次‘傑森’這麼幹了，早在‘傑森’他在和蝙蝠俠提姆第一次見面，蝙蝠俠提姆主動揭下面具後他也曾經稱呼對方為‘小子’。

同理的，還有蝙蝠俠提姆他對待‘傑森’的方式，也同樣地讓蝙蝠貓産生了一種異常的倒錯感。

“最後一點我們都知道，傑森。畢竟他從一開始就将自己的想法暴露給了你。”喪鐘這麼說道，“從我的個人角度上來說，我不覺得縱容他這麼做是好事，他會打亂我們的計劃。從私人恩怨上來說，也是同樣。”

“但是他還好對付。”

‘傑森’似乎在毛巾的遮掩下深深地深吸了一口氣回答道。

蝙蝠貓都搞不清楚他究竟是在個什麼心情下才說出這種聽起來仿佛是失了智，但蝙蝠貓自己再仔細多思考一下，卻得出了這可能唯獨對‘傑森’來說是正常的話語的結論。

“提姆他是蝙蝠俠，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斯萊德。無論從哪個角度上來說，他都要比那群在瘋人院裡躺着的廢物們要來得值得我的拉攏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那麼，傑森。我呢？”

似乎是暧昧不明的話語。但是蝙蝠貓卻明白，在‘傑森’的耳朵裡的話，聽起來大概就是再次試探底線與索要更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