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略顯昏暗的晨光下傑森貓将頭趴在爪爪上,睜開的綠色的貓眸環顧過四周,但又輕快的掃過周圍那些熟悉的貓咪身影,甚至沒有試圖去計算究竟這裡現在都有誰。
對于傑森貓而言從見證那一切信息到現在的‘再次醒來’僅僅不過隻過了短短一天不到的時間,他實在是沒有那個心情在這個時候還要遷就誰,做出什麼像是緩解氣氛一樣的舉動,第一個開口——話說這種事情,從以前不就應該隻能去指望迪克貓那個鳥媽媽麼?
他也同樣懶得去思考老頭子見到他死都不接通訊時的反應。
……警惕?——好像沒什麼新鮮的。更何況傑森貓都想說,這幫僅僅隻是看着其他世界發展情況的貓們到底哪裡來的立場去警惕自己的想法,更何況他們還想警惕什麼?
警惕他一不小心腳一滑出門就直接路遇小醜、喪鐘、蝙蝠俠嗎?
傑森貓看了一眼窗台邊對于夜間生物的貓而言過于顯眼的橙黑警戒色的身影。
更何況本身也并沒有人(貓)說要在回去之後進行什麼集合、情報交流吧。
就當他直接已經跑路到了中東的無人地區好了。
本來他們在上一次回去的時候傑森他自己一開始就并不在哥譚,那麼他繼續失蹤也算是合情合理。
想要找人獲取相關情報的話,那就去問提姆貓和迪克貓他們吧。甚至綠箭他也算是個不錯的商談對象?
完全不知道蝙蝠貓遇見了極端的幾乎有點距離的都聯絡不到直接被鴿子的傑森貓隻是有些蜷縮地抖了一下尾巴。
安靜。
太安靜了。
——耳朵不自覺地向前調整着,接收到的隻有在房間裡玻璃或者塑料瓶子與桌面碰撞的聲音。除此之外就隻有疑似藥品說明書的厚重紙張被翻動所帶來的沙沙聲了——鬼知道喪鐘他會怎麼考慮藥物計量,看起來阿卡姆瘋人院的那群瘋子們都還有點意想不到的優點,至少他們裡面相當一部分都有點相關心理專業知識。
但是這種極其輕微的聲音,卻反而讓他感到越發的因為安靜而焦躁了起來。
所有依然在場的人(貓),他們就簡直全部都像是不願意當第一個破局的人那樣,小心翼翼地維持着暫且的表面上脆弱的安靜和平。傑森貓他甚至連點爪墊碰到什麼桌子表面又或者是尾巴碰到桌角發出的聲音都聽不到。
艹。
傑森貓這麼在心裡連續罵道。
他反而倒能夠聽到金屬手铐部件在試圖活動掙紮時碰撞産生的撞擊與拉緊的聲音——而他絕對不想要去思考‘傑森’究竟處于什麼狀态,現在可能看見的事物是什麼。
迪克貓的視線随着喪鐘的行動而追随而去。
雖然說這裡的的确确是‘其他世界’。但是無聲的恐慌感卻始終在忠誠地啃噬着心靈。
但偏偏傑森貓他在回去之後的‘失蹤’也讓迪克貓清楚地了解到他那直接拒絕交流的态度,而提姆貓他又……
貓眸裡面倒映出了喪鐘低頭像是在思考着什麼一樣盯着面色依舊極其慘白難看的‘傑森’的樣子,然後看着他躬身彎腰,沒有什麼溫柔而是幹脆利落地在‘傑森’肯定反應不過來的時候直接一手強行打開了他的下巴,另一隻手直接将手裡的藥物摁進了舌根下。
一手托住了‘傑森’的後腦勺,但另一隻手則被喪鐘用來毫不留情地捂住了少年的口鼻,在‘傑森’甚至看起來有點可憐地意識模糊反應不過來的時候,就被逼着本能地全部吞咽着吃了下去。
然而視覺性的沖擊讓他有點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擔憂。
即便他着實有些心情低落地其實明白這或許對于喪鐘而言不過隻是‘舊事重演’……——但也就是因為這一點,也讓迪克貓的心情着實好不起來。
被極限限制了行動能力的‘傑森’被迫限定在蜷縮的姿勢上,在清醒的瞬間就面露殺氣地盯着對自己下狠手的喪鐘,簡直如同被直接激怒了的受了傷的野獸一般,毫不猶豫地将自己現在唯一能夠使用的武器對準了對方。
原本就多少有點被預料到的場景當真的發生在眼前的時候,迪克貓還是有些忍不住地閉上了眼睛——他現在不需要思考該如何對付與阻止對方,那麼,對于知曉會發生什麼的事情就算稍微缺少些許細節也應當無所謂……?
明白喪鐘的緻命程度和某些身為老牌反派的自信與傲慢的夜翼貓多少一開始就明白,他會那麼對待‘傑森’是因為的确有那個可能失控到喪鐘他無法即時控制住‘傑森’。
而‘傑森’就更是如此了……迪克貓覺得,無論是哪個傑森,應該都不至于将自己的人身安全交予給他人。
然後他被一邊的達米安貓給踹了一腳——搞不清是覺得他迪克貓不應該逃避,還是說他隻是單純地乘機宣洩着某種無名之火。
提姆貓安靜地站在傑森貓的旁邊不遠的地方。
不同于迪克貓,已經是吃了許多先入為主苦頭的他幾乎是竭力地排除了任何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以一種相對客觀冷酷的視角看着眼前發生的狂亂事件。
餘光内捕捉到了有些晃動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