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綠箭貓有些處于旁觀者立場上冷靜中燃燒着些許稀薄的絕望憤怒的想到。

殘酷與冷血并存，哪怕是現在好像一直容忍溫和對待‘傑森’的喪鐘，其本質上也沒有任何真正意義上的改變——對他這種罪犯賦予過多的期望的結果，大概就隻能也隻會收獲絕望。

小醜想要利用喪鐘讓被他抓住的小鳥在飛出籠子之後急速獲得營養然後成長膨脹為蝙蝠俠的大敵，雖然綠箭貓并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笑的，但是即便是他并不熟悉小醜那個瘋子神經病卻也知道那玩意兒恐怕就想等着看到這種場面然後高聲笑出聲；但實際上暗地裡的喪鐘才是那個最了解‘傑森’的存在，他同樣也在不知道被什麼給刺激到了之後，在通過掩藏實際目标利用小醜的方式——硬生生地将他身上那些屬于蝙蝠俠留下來的印記與過往給幾乎全盤扭曲抹去。

——最終，斯萊德·威爾遜赢到了最後，他直接在小醜眼皮子底下把人偷走了不說，最後還直接将他永久性的‘封口’了。

……而蝙蝠俠？

反正蝙蝠俠永遠什麼都不知道。

綠箭貓已經習慣了。

喪鐘他大概本身不是那麼的在乎蝙蝠俠——因為事實上他對蝙蝠俠的恨意似乎源自于他把‘傑森’帶走之後的事情——但他也絕對沒有想要救他的那個意思。

事實上而言，考慮到反派的那種常見做法，或許讓‘傑森’殺了蝙蝠俠就是計劃的最後一步。

“既然你知道的話，又為什麼不去告訴‘傑森’呢？——我在‘傑森’眼中可沒有那麼‘重要’，如果讓他感到被背叛的話，他就會首先選擇殺了我。”

……不，大概‘傑森’其實根本就不在乎什麼背叛。或者說，早在最開始的時候，這種分歧就不存在……

‘傑森’或許會責怪、憎恨沒有來救他的蝙蝠俠，但卻根本不至于去遷怒身為雇傭兵的喪鐘——究竟為什麼要責怪他？對一個無論是誰都能下手的雇傭兵去指責他沒有救一個敵人家的小孩嗎？

喪鐘做了什麼？

他什麼也沒有做。

甚至在客觀意義上來說，他違反了原則，擅自把自己的客戶的想法抛之腦後，隻想跟自己的受害者在一起。

他甚至是能夠做到挪用公款（指小醜的錢）來喂‘傑森。’

而更何況，對于‘傑森’而言，他解決掉了那個名為‘小醜’的心理病竈，又成為了他承擔各種職責的副官……

而想要殺了蝙蝠俠……這在現在的‘傑森’看來，真的是‘缺點’嗎？——特别是對方明顯放出了态度，是希望‘傑森’自己解決掉蝙蝠俠的這種前提下。

……這裡不會存在不追求回報的‘愛’。

綠箭貓看着喪鐘老辣地挑開了未來提姆那身上披着的名為‘兄弟’的大義的僞裝，露出了其下和喪鐘根本毫無任何區别的内在。

身為綠箭俠的那一面毫不留情到刻薄地評判着一切。

“讓我猜猜。隻不過是因為你的目的本質上也是相同的目的，‘揭露’了這一點的你也依舊什麼都不會得到。

反而隻會讓‘傑森’他的精神更為不穩定。”

對于身為蝙蝠俠的提姆·德雷克而言，他不揭露那一層穩固卻又脆弱的謊言窗紙的原因是那麼的簡單——

因為不僅沒法獲得好處，反而還可能因為把‘傑森’逼得太緊進而導緻情況失去控制。

……簡單到了，惡棍都想要笑的程度了。

“所以我才說少年泰坦的小孩子們總是那麼容易被預測，就算是長大了也是一樣。雖然‘傑森’的确會容易被情緒給影響而注意不到你的急躁，不過……我作為副官，這可是我的工作。

我們的關系，可不是紙面上被蝙蝠俠描寫的一兩行字——‘來自未來的蝙蝠俠’。”

綠箭貓看見羅伊貓站在通風口顫顫巍巍着似乎想要推開防護欄跳下去，但卻又最終什麼也沒做。綠箭貓稍稍移動了一下位置，但面對自己的爪爪卻也是不知道要幹什麼，隻是耳邊依舊環繞着屬于喪鐘和提姆兩人的交談聲。

斯萊德·威爾遜那好像帶着隐隐笑意的話語之中摻雜着如同海上冰山般隻露出海面那麼些許一點尖的惡毒惡意。

“有的存在可不是你隻要扮做蝙蝠俠招搖過市就能夠變成作為‘正義’而進行拯救的故事。”

綠箭貓垂下了綠色的貓眸，金色毛發的耳尖些許垂落了下來，連尾巴也不再擺動。

——無限膨脹的扮做正義的最終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