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貓爪爪死死地扒在架子上,看着慘兮兮在喪鐘面前要麼炸毛着尾巴虛張聲勢喵喵叫的幼貓,要麼被對方抽出迪克貓的時候一并扔出的抱枕砸中的架子震動疑似導緻沒能掌握在關鍵時候平衡地失爪滑了下來的金毛貓,以及被前者一下子打斷了逃跑路線似乎暈乎乎地現在還在前爪扒扒地面的布魯斯貓。
——…以及,被一邊的民兵給壓在懷裡,發出了微弱的‘咪嗚’聲的迪克貓。
他微妙地将視線移開,将自己穩穩地把後爪放了下來在書架上坐好若無其事地舉起爪爪揉了揉眼睛,看着天花闆内嵌的燈條感歎今天天氣很好。
‘傑森’部下的…至少這個民兵還算好糊弄的樣子,但是斯萊德·威爾遜就沒有那麼好對付了。真要說的話……——羅伊貓悲憤地想起自己之前都被喪鐘在吃飯的時候強行摸過頭。
雖然、但是?
現在這種‘屍橫遍野’的場景真的讓他微妙地感覺到了一種曾幾何時被喪鐘追殺的毛骨悚然感。即便對方現在肯定根本就沒有什麼自覺,隻會認為自己是順手的解決掉了一點家務而已。
……倒也不是說自己真的像是真的貓那樣讨厭洗澡,嗯,其他人(貓)應該也是這樣。
隻是、讓别人替他們洗澡不說,還要接受梳毛什麼的,無論怎麼考慮都已經太超過了。
“如果你們連幾隻貓都對付不了,我會懷疑你們對‘傑森’他的價值究竟在哪裡。”
白發的男人顯然并不覺得自己的話語有什麼錯誤,即便根據語境來說這話聽起來像是訓斥,但是意外的對于貓貓們而言聽起來卻更像是某種‘陳述’。
“你們的命可不比貓來得珍惜。”
“——嘶!”
達米安貓發出了兇狠的防備嘶聲,他身後就是被綠箭貓給前爪摁到頭砸下地闆的布魯斯貓——一方面他本身自己的性格就決定了他會這麼做,而另一邊而言,他也清晰地明白,無論是喪鐘還是‘陶德’,他們都不會是和貓計較什麼的性格。即便被小看讓他感到很不爽,然而身為‘貓’本身,就算得上是一種高超的僞裝色了。
他們會在自己面前暴露出在其他‘人’前刻意或者下意識進行僞裝的話語。
……甚至說,身為‘陶德’他的寵物之一的他們,受到的保護程度在一定程度上超出了他的預料——某種意義上的‘并不意外’中的意料之外。
在喪鐘無意中在他們面前說出了他的想法之後,這就将他們的邏輯揭露地更為明顯了。
說是感到意料之外,倒不如說是在刺客聯盟的幼年經曆讓他下意識的認為,他們或許對‘傑森’來說有那麼點特别。對于喪鐘而言是屬于‘有用’——而這本身就是後者将他們還會帶到‘傑森’身邊的原因。
但是‘有用’也并不意味着他們會處于完全安全的境地……。
在他的感覺上而言,這種情況甚至會成為是他們的催命符。
——…哪怕‘陶德’有那麼幾分心思保護他們,然而這份情緒在他的那份憎恨與目标面前顯得是那麼如同風中火燭般的脆弱與渺小。比如如果喪鐘對他們下手,或者甚至他們真的成為了‘陶德’前進變化的‘障礙’的話,‘傑森’是絕不可能和喪鐘翻臉的。
而說是不意外則又是因為。
達米安貓看着眼前的白發男人好笑一樣看了一眼在地上的他,回頭顯然去武器庫裡不知道究竟去做什麼去了。而民兵則如臨大敵地對付着迪克貓,似乎是從前車之鑒上學到了點經驗,
——身為寵物貓而天生擁有的被認為是小型動物殺手的武器:牙與爪,顯然對于即便是在做着仆從的工作清理着房間都也依舊穿着标準制服的民兵而言完全不管用。
隐隐約約之間,他對這種邏輯卻也同樣不怎麼的陌生,自然也就談不上是什麼‘意外’了。
沒錯……。
達米安貓看着在書架上聽着迪克貓嚎叫(?),一邊全身僵硬,還昂首挺胸地坐在架子上當成什麼都沒有看到的羅伊貓。
一種複雜的尖銳以及煩躁與,或許可以被稱為可笑的冷靜浸入了他的思緒内。
‘因為他們是‘陶德’的寵物,所以理應比所有的其他都要來的重要。’
重點不是他們是誰——是什麼。
而是‘他們是‘陶德的’’。
他本身并不會,也不應對這種想法感到陌生,因為早在或許剛到韋恩莊園的那段時間而言,達米安貓所持有的就是這種刺客聯盟所灌輸給他的——而他在見到父親之後——逐漸放棄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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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米安貓在内心裡不爽地咂舌。
——即便他自己自身也不太明白這種感觸究竟是由何處所引起的,甚至搞不清楚究竟是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