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很不可思議的。
但是或許是吊橋效應亦或者是喪鐘那些過分體貼的态度也有幾分回報。
即便‘傑森’的表面态度很差,幾次都接着金錢的話題試圖推開對方。
但是,或許是某種不靠譜的直覺,但是提姆貓卻始終覺得。
————他們信任着對方。
…诶?
那是我?
提姆貓看着電視裡雖然拉下了兜帽面容特征有些模糊,但穿着羅賓的制服沒錯所以理應的确是他…——但是?
擡頭再次看了看‘傑森’那與自己世界的傑森本身幾乎如出一轍,隻可惜被常年的折磨下即便在努力補充營養‘傑森’也依并沒有真的完全消除那點完全是病态瘦弱的痕迹,臉上的傷疤稍微(在提姆看來的确是‘稍微’)好了一點,但是他覺得無論是誰在真的注意到那個字符的時候都會覺得刺目無比。
那如果進行點填充構想式的想象的話大概的确是與他們世界的傑森幾乎一樣沒錯。
那這個羅賓……?
是他?
提姆感到了一種讓他感到無比疑惑的動搖。
如果說‘傑森’是因為阿卡姆瘋人院的經曆而從而到現在都沒能完全恢複過來,那麼這個世界的他又是經曆了什麼才做到了讓自己變得如此強壯的?
那究竟是不是‘自己’,對應的究竟是誰?
——紅羅賓貓從未想過自己原來會落入這樣的哲學思考陷阱之中。
……
布魯斯貓的臉色很糟糕。
即便他現在毛茸茸的樣子根本沒人能夠看得出來。
‘傑森’在仿佛當成是背景音樂一樣一邊聽着複讀新聞,一邊進行着人手的浏覽招募——似乎他應該感到一絲安慰,畢竟他的這個世界的這個兒子總算是看起來仿佛像是脫離了那簡直每天活着就是在折磨自己的活法。如果忽略掉‘傑森’的浏覽内容的話,或許大概還能認為他很好。
非常有欺騙性的。
這個世界的‘傑森’,他這麼過着好像是完全‘正常’的生活。
非常努力的将自己打理好,每天三餐都會乖乖做飯,好好吃飯,因為獨自一人安靜過頭的關系還會開收音機和電視機;然後還記得不辭辛苦地喂貓。簡直是一副比誰都有生活儀式感的樣子。
當‘傑森’獨自出門的時候,他還并沒有覺得有問題。
即便是認為‘傑森’的狀态根本不适合出門,最好先控制起來慢慢照顧更好。但是在另一重意義上,布魯斯卻也明白按照‘傑森’的心理情況以及心态,他必然不會讓自己局限在…家裡,讓别人替他奔波。
“…——你是老闆,當然是你決定了。無論你想做什麼都是對的。”
從外面随着進入建築物時,他們的對話也被傳入了耳中。
“孩子,下次跟我說一聲,我會提前幫你準備好。至少你去哥譚的時候不至于被淋上一臉血。”
“…沒什麼,這樣挺好的。”
青年緩緩轉動了一下眼球,仿佛在回味什麼一般。
可是當‘傑森’帶着滿身的硝煙味道混雜着血腥味,他臂彎裡還挎着屬于喪鐘的面具——時,布魯斯貓炸毛了。
‘傑森’則沒有什麼反應,甚至隻是玩一樣的,将手中的頭盔向上輕抛了一下然後接住。
“隻是有點奇怪,畢竟——原來他們的血還是熱的?”
他帶着黑色幽默式的嘲諷口吻哼笑了一聲。
“阿卡姆的那些神經病們,應該感謝蝙蝠俠。不然他們早就應該被清理掉了——你比誰都有資格。”
他對喪鐘的話語則是完全是默認的态度。
即便斯萊德·威爾遜的話語明明帶着些已經出格級别的‘親密’,但是‘傑森’卻并沒有推開或者逃避的态度,而是似乎将其視之為了某種不認真但是又理應帶着幾分認真的‘理所當然’。
将好似親切般的表面視之為一種誇張的黑色幽默。
将内裡的部分的認真視之為自己應該得到的部分。
……‘傑森’他讨厭免費。
布魯斯想起了不久之前他才看到的‘傑森’與喪鐘之間的劍拔弩張的氣氛。
不,或者說是,他已經拒絕了自己任何人想要從情感上靠近他的可能性。布魯斯貓嗅着那份濃厚的血腥味一邊這麼看着想到。過于脆弱的精神讓他已經無從再繼續承擔任何他人的‘沒有原因的讨好’了,甚至拒絕欠下人情。
————隻不過,他的表現方式卻是完全喜怒無常一般極端緻命的。
但是,如果喪鐘說這都是‘委托的一部分’、‘不希望雇主就這麼死了’或者更幹脆的說‘我需要你變得夠強殺死蝙蝠俠’。那麼對于他而言,就是‘完全可以接受’了。
隐約之中,布魯斯仿佛感覺相當重要的一塊拼圖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