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韋斯特沃德大橋從橋梁中央開始斷裂，而與此同時，蝙蝠俠的飛機已經停在上空，但對他們來說還是來晚了，殺手鳄已經出現在大橋之上。

這段時間，在哥譚的本地的義警們，利用蝙蝠俠的信息網絡和羅德島獨特的神經偵察系統，他們在哥譚市内，在那些阿卡姆病人稍有迹象的時候，直接打包送回了阿卡姆。

蝙蝠俠因此詢問過阿米娅，羅德島的指揮系統運動的原理究竟是什麼，為什麼能夠提前準備，甚至“預知”敵人的行動蹤迹，夜翼甚至還插科打诨地回了句“我知道這就是源石技藝”，被蝙蝠俠瞪了一眼。

阿米娅說，這是通過PRTS嚴密的數字分析，更類似于一種智能模拟，源石的奧秘十分複雜，但這并不是百分百的，說到底隻是一種未來分析的可能性，永遠不會是萬無一失的。

蝙蝠飛機還未靠近地面，停在雲層之下，機艙慢慢展開，紅羅賓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煌拎起裝着鍊鋸的黑箱，往下探望，“噢！我看見目标了，這裡正好！”

“等等，什麼？”紅羅賓轉過頭去，“你不會又要……”

紅羅賓還沒說完，煌已經縱身躍了下去，如之前那樣什麼也沒帶，隻有她的武器。

蝙蝠俠甚至目不轉睛，沒有回頭看她，面無表情地說了句，“沒錯，她又跳下去了。”

飛機在下降，紅羅賓一邊準備緩沖降落，一邊念叨，“好吧，有機會一定要向她請教一下怎麼自由落體安穩落地，這可省去了很多麻煩。”

蝙蝠俠開了句玩笑，“源石技藝。”

煌剛落地的時候，加熱的氣流把空地邊的汽車震開，殺手鳄正伸向沒來得及逃走的平民，轟鳴的鍊鋸在這一瞬間沒有阻礙地切下了他綠色的怪物手臂。

疼痛讓殺手鳄發怒，然而他卻沒看到他熟悉的對手，飛濺的血珠散在兩個人中間，沒有面具的遮掩，殺手鳄這位新對手的面孔就這麼呈現在他面前，戰士的身姿，嚴正的神情令他驚詫，也更加惱怒。

“差不多可以了，”煌拎着鍊鋸，“少了一隻手還要繼續下去嗎？開始之前你能不能離那個坑遠點，我怕你把橋踩斷了。”

紅羅賓落地的時候，少了兩條胳膊的殺手鳄被煌一鋸子拍在地上，滿地的血給紅羅賓驚訝了一下，“你下手還挺……狠的，這下他可得長一段時間了。”

“速戰速決才是第一準則。”煌把鍊鋸收回箱子裡，瞧見旁邊還有個沒跑遠的平民愣愣地看着她，她笑眯眯地揮了揮手，平民大概是被她狂野的戰鬥風格吓到了，飛快地溜了。“考慮到這裡是生活區，多一秒的拖延都會讓戰局有意外，等有人傷亡就來不及後悔了。”

煌叉着腰，看着紅羅賓打包殺手鳄，“你不是說他能再生嘛，我就幹脆點咯，我已經遵守你們不下死手的習慣了！畢竟這也不是戰争，我理解。”

紅羅賓：“我可沒指責你！”

煌嬉皮笑臉地勾住他的脖子，“那你是不是該誇我句幹得漂亮？”

紅羅賓無奈，“當然當然。”

紅羅賓想起剛才跑到的市民，“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僞裝一下，就這麼把臉露在大衆視野裡還是很危險的。”紅羅賓摸出一個多米諾面具，直接往她臉上一扣。

煌被自動吸附在臉上的面具吓了一跳，她伸手把這層薄薄的面具撕了下來，“我不習慣，會影響我的視野判斷。”

紅羅賓想了想，“會讓你自由落體跳不準？”

“那這可是很多方面的。”

紅羅賓湊過去，神秘地問道：“所以你到底怎麼落地的？”

煌也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想學啊？回頭教你。”

“這邊收隊，”蝙蝠俠冷酷的聲音在通訊頻道裡響起，“迷疊香和羅賓發現了稻草人，以及，休想學自由落體，紅羅賓。”

紅羅賓無聲地對煌作了個“獨.裁”的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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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降吧，”小小的女孩站在路口，四把漆黑巨劍懸浮在她身後，她擡起手，“如果你負隅頑抗，有一點動作，我會殺了你。”

如果不是稻草人看見了羅賓，他真以為這個女孩說的是真的，因此他隻是不屑地笑出聲，僅僅一指的距離，準備去打開他裝滿毒氣的容器。

源石巨劍飛向他，本來将要腰斬他的方向偏移向下，隻砸在他腳下，将地面爆裂開，稻草人被巨大的沖擊炸開。

這邊是西慈善醫院的外部排風管道系統，十分鐘前稻草人扭轉了排風流向，隻需要他放出他的神經毒氣，整個醫院都無法幸免。

“等等。”

羅賓制止了迷疊香的下一步動作，他身手矯健地制服了從餘震中醒神過來的稻草人，擡頭認真地看着迷疊香，“父親說過，是正義，不是複仇。”

迷疊香本來也沒打算做什麼，她小步走過去，低頭看着，“我知道，但這不是複仇。”

“阿米娅和你們的理念相似，但我會有一點不同的想法，”迷疊香說，“不過……我也贊同阿米娅……”

羅賓：“現在這樣就可以了。”

迷疊香：“他無法反抗就可以了嗎。”

羅賓點頭。

迷疊香：“可是他在做這些的時候，倚仗着原則對你們的約束，甚至沒有想過自己的死狀，這，令人惱怒。”

羅賓：“哥譚的每個人都可以變成他。”

迷疊香：“我認可，要追究造成問題的源頭，但是……這不代表要姑息造成的後果。”

羅賓：“我們沒有姑息。”

迷疊香露出不贊成的目光，“隻是這樣，是在循環往複。”

稻草人發出神經質的笑容，他擡頭看着迷疊香，“看來你們有一點矛盾啊，小姑娘，我記住你的臉了，我會來找你的。”

迷疊香淡漠地看着他，“沒關系，你遮着臉，所以我不會記得你，我的記憶裡不需要這種東西。”

這句話在迷疊香的無意間踩到了稻草人的痛腳，讓他破防了，他急促地喘氣，語氣和目光都充滿着惱羞成怒的憎恨，他緊盯着迷疊香，“你……不知天高地厚……我要你看見我的藝術，我會掌握你的恐懼……”

迷疊香不解地看着他，“這也算藝術嗎？……如果你要這麼做的話，恐懼不算什麼，但我還是覺得你不如……”

迷疊香一時沒想出什麼去形容他，她已經不去想以前的那些事，所以連那些可憎的名字都記不清了，這不該是值得占據她記憶的東西，倒是她這麼說的時候，腦子裡突然冒出從前到現在羅德島上都很流行的一句話，他們總是用來調侃很多事，都要說上這一句，正好接洽了迷疊香想不出的形容詞。

迷疊香：“不如……多索雷斯？”

莫名其妙的形容讓稻草人雖然不懂但感受到了侮辱，羅賓幾拳揍暈了他，好奇地問迷疊香，“多索雷斯是什麼？”

“不知道，”迷疊香搖了搖頭，“應該是什麼流行用語吧，阿米娅應該會知道……我要回去問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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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前段時間還在問你，确定要那麼做的時候，想不到你已經有所行動了，”凱爾希按下了直達地下的升降梯按鈕，博士站在她旁邊，“你真的想清楚了嗎，你在利用他們，布局你的棋局，這很危險，如果他們意識到了，或許會與我們為敵，億萬年來的人類一成不變，領地受到冒犯的他們，無論你的初衷是什麼，都會揮戈相向。”

“我隻是在像你學習，凱爾希，為未來做出選擇，”博士揶揄她，“說‘利用’太過露骨了，這應該是‘引導’，‘推動’，連斥罪和伺夜都說了，這不是叙拉古，也不比新沃爾西尼*，所以我們要點一把火，不，也不能這麼說，我們沒有點起火，是有人用火攻擊我們，于是我們要讓火焰正确地燃燒。”

凱爾希：“我有理由懷疑你摻雜着個人恩怨。”

“你就當是這樣吧，凱爾希，”博士說，“但這就像是巫王死後的萊塔尼亞，你不能阻止卡普裡尼們歌頌《晴空之歌》，這也是我們不被人理解，要一直走下去的路。”

凱爾希：“我隻希望這把火燒向正确的方向。”

“在倫蒂尼姆後，你就變得開始反思自己了，凱爾希，還挺可愛的。”

凱爾希：“有的時候你該對你的詞彙表達深思熟慮，這畢竟和你的性命息息相關。”

“噫，我好怕——”

升降梯到達地下，許久沒見的羅德島艦船在昏暗的燈光中靜坐着，博士率先向前走去，“不得不說，現在的人類給了我一點靈感，他們雖然傲慢膽大，但實在聰明，也許我找到停止源石的突破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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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這麼久沒見，小蝙蝠又有一隻新羅賓鳥了？”燈光琳琅的宴會上，倒計時在這些富人面前一秒一秒的數着，那個人讓整個哥譚都膽寒的人閑庭漫步，匕首在手上劃了個圈，“一個女羅賓？我讨厭羅賓。”

阿米娅隻是在出門前，在布魯斯的建議下戴上了多米諾面具，她穿着一件不合時宜的普通外衣出現在晚宴上，手臂上的羅德島袖章換成了蝙蝠的标志，手無寸鐵地站在小醜對面。

阿米娅看了看被放在展示台上的炸彈，回答了小醜，“我不是羅賓。”

“那你就不該在這，小朋友，”小醜收斂了笑容，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誇張地笑道，“噢，等等，但是你有蝙蝠的标志，你該不會是蝙蝠女吧，真是……”

“不，”阿米娅低頭看着雙手，壓抑心中無名的怒火，“我是誰有什麼關系嗎。”

“當然，當然很有關系，”小醜說道，“看看他們，都以為看到‘蝙蝠’就沒事了，你呢，你怎麼想，勇敢站出來的女孩。”

阿米娅看向還有五十秒的倒計時，“隻有這一個嗎……不，應該有其他的……”

阿米娅的視線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她從那癫狂的情緒中感受到了什麼，盡管這種情緒吸收讓她非常反胃難受，仍是壓抑住難過提起聲音，“各位，把你們的邀請函都拿出來，麻煩了。”

這場慈善宴會，以實名邀請進場，邀請函會歸還他們，裡面放着他們今晚要捐款的數目。人們按照這個攜帶蝙蝠标志的女孩所做，把邀請函都拿了出來，上面閃爍的數字讓場面相當混亂。

“真是聰明，可是你是怎麼猜到的呢，”小醜盯着阿米娅，笑容中帶着不可掩蓋的濃厚興趣，“你提前知道了？不，應該不是，難道你會讀心嗎，蝙蝠女孩？”

“喂醜八怪！看這邊！”

掌控炎魔火焰的噴射器對準着小醜，灼熱的火焰準确地燒毀了小醜手裡的引爆器，沒有蔓延到他身上，但總歸會燒傷了他的手，然後為了不把他直接燒成灰，伊芙利特拎着噴射器往他腦袋上來了一下，泰拉人的力量讓他直接飛了起來，撞到牆上又“啪嗒”掉了下來。

冷靜點，阿米娅。阿米娅立刻回收了所有邀請函，因為要行動迅速，并沒有忌諱在群衆面前使用法術，她拿過展示台上的炸彈一起到了室外。你需要有兩手準備，有備用方案。

PRTS成功接入了炸彈停下了倒計時，但邀請函的炸彈依舊在數着。

“不要緊，我會解決的。”阿米娅說。通訊裡的聲音在聯系她，這些阿卡姆的犯人們仿佛互相應和，讓哥譚的義警們疲于奔命，即使是蝙蝠俠，也無法做到來得及從城市的另一邊趕過來。

蝙蝠俠：“在街上炸開好過室内，東邊有空曠的地方。”

“數量太多了……肯定會波及到的。”

十五秒。

阿米娅擡起手，黑色的菱形圖案在身後浮現，她估量着，即使不摘掉戒指也可以解決。像在切城那次在隕石天災下保護衆人一樣，阿米娅運用力量已經更加純熟，法術構建起堅實緊密的屏障。

伊芙利特站在門口，保證每個人都待在室内，緊張地看着阿米娅。

倒計時歸零。哥譚市迎來了撼動整個城市的巨響和震動，就像劇烈的地震一樣，建築也受到了影響，靠近爆炸源頭的地面塌陷，建築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