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為了他沒與我商量就自顧自的假設我不會偏向他。”
揮揮手,我不再回頭,陸奧守最後的忠告随風飄至耳側。
“小心壓切長谷部。”
?
陸奧守吉行指出的道路林蔭密布易于隐藏蹤迹,若不去思考其他,從道路盡頭雜草遮掩的狗洞便能輕而易舉的離開細川宅邸。
長谷部還沒有出來,我雖相信他能憑借自己的力量從土牢脫身,但我們沒有聯絡手段,若他為了營救我折返被發現行蹤就糟了。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于是我決定暫時藏身于離開宅邸必經的岔路口附近,長谷部路過就一定能察覺到我的氣息,那時我們再一起逃走。
我蹲在樹杈間,思緒如同亂麻。短短一日内狀況百生,境遇反轉再反轉,不過因禍得福,我也因此從中捉住指引真相的細絲。
自函館那時出現在當地的留有“與我相似靈力”的破舊禦守,到悲怆質問着“你以為我們遇見過多少次”的冶鐵修平,松山城等待“後輩”的審神者,紅時雨口中的“坂本阿琉姬”,還有身處對面陣營的刀劍男士們。
——“我的主人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陸奧守吉行的話餘音猶在。
難怪那時非人上司面對我追問時不肯正面回答,隻說“不知道才是更好的選擇。”
“原來在這裡留下牽絆的坂本阿琉姬不是我。”我有些苦澀的想着,自言自語,“厚臉皮借用别人的名字,還把自己當作主角,真丢臉啊。”
“不是這樣的。”
身後的枝杈猛的一沉,我被一個人攬進懷中,這才沒從樹上栽下去。
長谷部從後面鎖緊雙臂,呼吸急促,“你是坂本阿琉姬,是我的主人,我不會認錯的。”
“你出來了?先不說這個,我們先從樹上下去,從這裡逃走——”
我伸出手,準備指明吉行提供的逃跑小路,不料手指被長谷部死死攥住,他的力氣很大,幾乎要捏碎我的指骨。
“您說的對,我們逃走吧。”他的語氣明快,就像在說什麼開心的事,“這次一定要遠遠的逃離...由我來保護你,不會讓陸奧守吉行插手的。”
等一下、不對勁。
我試圖抽出手指,未果,反被他握住手腕,餘光看見長谷部嘴角挂着愉悅的笑容。
這不是我的壓切長谷部!
極度的恐懼順着後背爬上天靈,我猛的向前掙脫,從樹上墜落,但手還被“壓切長谷部”捉着,整個人的體重瞬間全部加在右手臂,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
“唔。”
我咬緊後槽牙,忍下哀嚎。
“長谷部”依舊拽着我的手臂,另一隻手緩緩抽出刀。
“我想起來了。”他說,“上次像這樣牽着您的時候,你也是這樣瞪着我,甯願抛棄手臂也要離開我呢。”
“如果是主命,我會遵從,如果砍掉你的手腳就能将你留在身邊,我會這麼做的。”
夭壽,這個長谷部不隻是病嬌的程度了吧!這根本是已經犯病的狂犬!
我欲哭無淚,想起陸奧守吉行的忠告,以及終于明白赤歌仙嘴裡的“會認錯主人”的壓切是怎麼回事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還以為他們是在挑撥我和我家長谷部的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