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在暗指，又好像沒有。

說完這句，紅時雨表示第一個問題的解答就此結束，不會再透露任何關于這件事的情報了。

隻是殘像嗎...？

一直以來壓在心口的巨石松動一些，我不禁歎了口氣。

“第二個問題。”

伸出兩根手指，我再次提問，“你是特意留在這個時代等着見我嗎？”

紅時雨蹙起眉頭。

“少自戀了!我隻是路過、順手為之...在高雲寺，你與織田信長發生正面沖突前我就該....”

哦，她沒有否認。

我有些得意，正準備趁熱打鐵繼續探聽一些關于織田信長的消息，不料紅時雨臨時反悔，用手推開我的臉。

“你的問題太刁鑽，比我預想的還要狡猾、難以應對。”

她說，“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今天就到這裡，以後也不準再問了!”

“欸——？”

她闆起臉，恢複之前不容拒絕的語氣。

“最後附送你半個忠告。”

“我原打算在舉辦宴會的那個晚上趁守備松懈混進高雲寺，偏偏那時你離開了寺廟，使我錯過與你見面的時機。”

“你所謂的‘大家’裡的某人想要阻止你我接觸，不值得信任。”

紅時雨起身，撫掉挂在身上的碎葉。

“之後要怎麼做，你自己看着辦吧。”

*

“主？”

“我在這兒!你那邊還順利嗎？”

我招招手，示意長谷部靠近。

天色漸暗，雖在夏日、被林子裡竄來竄去的風吹着，難免覺得身上涼飕飕的。

縮縮脖頸，我把臉埋在領子裡。

紅時雨幫助我生起火，撂下一句“山姥切會指引你的長谷部找到這裡來，安靜等着”便離開了。

正如她許諾的，沒過多久長谷部的身影就從不遠處半人高的雜草叢鑽出來。

他看上去十分狼狽，臉上挂了彩，傷痕延伸至眼角，差一點就傷到右眼，衣服幾乎撕成破布條，比立繪裡的中傷還慘一些。

“森蘭丸被信使隊伍回收，已啟程返回本能寺。”長谷部點點頭，又搖搖頭，“沒能擊破敵刀令其逃逸，請您責罰。”

“能撿回一條命已是萬幸啦，那振敵打刀表現怪異，應當從長計議。”

我拍拍他肩頭以示鼓勵，長谷部愣了愣。

氣氛一時有些尴尬。

“若無山姥切國廣襄助，我大概要食言了。”

他是指向吉行他們許諾将我安全送回這件事。

“我擅自制定不合适的計劃也有責任。”

“是我實力不濟，判斷有誤。”

“不不，我甚至沒來得及安排布陣——”

“阿琉姬。”

長谷部以我的名字稱呼，打破搶着背鍋的僵持局面。

他望着風吹來的方向，輕聲說。

“問到你想問的事情了嗎？”

“嗯。”

我亦輕聲笑笑，“勉勉強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