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形式神吃力的扭頭面對我,“審神者大人,您想問什麼?”
“通道裡經常刮風嗎?”
“.....”
狐之助沉默了片刻才接着說。
“其實通道中的‘天氣’是随機的。”
“所以?”
“下冰雹的時候您也許可以向時之政府申請休假?”
我最好是能夠活到那個時候。
險些氣暈的一瞬長谷部松開手,雙掌在我臉上合起。啪的一下把我拍醒了。
“不可以失去‘意識’,主。”
他說。
“很危險。”
不,長谷部,我覺得現在情況已經無法更危險了。
我甚至沒來得及向他比中指,就被妖風迅速卷走脫離了隊伍。
“啊,也許我能和刀帳掉落在同一時代呢。”
安詳的合上眼睛,專心感受失重。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于嗅到新鮮空氣的味道....還有混合着海腥氣的鐵鏽味。
我這是到函館了?
緩緩睜開眼,日光還是如上次那樣炫目。
還活着。
意識到這一點的我心中湧起無數感動,不禁深深呼吸。不料有細小的毛發竄進口中,于是我在瘋狂的咳嗽中翻身。
然後掉了下來?
“小姑娘?”
帶着濃重口音的陌生男性聲音從頭頂發出。我擡擡眼,隻能看見一雙穿着草鞋的腳。不敢過度動作生怕扯動脖子上的傷口,我保持俯趴的姿勢向左挪動,摸到一個長條物。
好像是長谷部的本體。
費力的扭頭。
原來不止是本體,長谷部本人就在我身邊趴着。
當然是暈厥的狀态。
現在不是考慮丢刃問題的時候。
“小姑娘,你還好嗎?”
陌生男聲再次出現彰顯存在感,這次不隻是穿着草鞋的腳,聲音主人的膝蓋也進入視野。
獵戶打扮的年輕人蹲下來向我伸出手。
“俺來幫助你吧。”他羞赧的移開視線,“俺不是壞人。”
我咳出卡在喉嚨裡的毛發,拉住他的手熱淚盈眶。
“謝謝!請務必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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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戶小哥從背着的布帶裡掏出把尖刀,三兩下從熊上片下幾塊兒肉,簡單處理後放在火上烤着。
沒錯。這次時空通道的出口開在半空。
我被丢出的瞬間自由落體,正砸在被這位小哥獵殺的母熊身上。
真是不幸中的萬幸,現在我開始相信自己是故事主角了。長谷部就沒這麼好運氣,他的本體與脫手,不知是磕到了哪個,本人和本刃大概都在昏迷中。
把長谷部靠在樹上,我湊到獵戶小哥身邊烤火。
“剛剛撿到奇怪的書,緊接着又撿到你們。”獵戶小哥像是自言自語,“從天而降,你們真的不是神嗎?”
“沒有我們這麼慘的神吧。”我比劃着說,“隻是我們路過前面的山坡時被怪風卷起,丢過來而已。”
“還有,你撿到的書也有可能是我的。”刀帳。
質樸的獵戶小哥對我的說辭絲毫沒有懷疑,取出刀帳遞回。我翻開吉行和愛染的頁數指給他看。
“這兩位也是我的家人。”
看他的表情似乎是不認得鉛刷字。
于是我用之前吉行給我起的代号作為暫時的稱呼。
“我名為坂本阿琉姬,這位是我小叔坂本吉行,紅發的孩子是我弟弟坂本國俊。”
大概是信息量太大,獵戶小哥愣住了。
他伸出手指在銅版紙上摩挲。
“這是?”
“照片。”我突然想到在這個時代相機還不算普及,趕忙改口,“是一種畫。”
獵戶小哥彎起嘴角,笑的爽朗。
“照片我知道的。”他說,“隻是帶着色彩的,還是第一次見。”
他瞥向靠着樹的長谷部。
呃。還有一位沒得介紹。
坂本...長谷部?姓氏與姓氏組合也太可疑了。
我歎了口氣。
“他是我的.....嗯,坂本國重。”
獵戶小哥的表情微妙起來。
“你們是....”他點點頭,若有所思,片刻後又豁然開朗,“兄妹相愛并非罪惡。”
“畢竟諸神生于伊邪那美命。”
好像腦補了不得了的事情啊!
容不得我解釋,獵戶小哥擺擺手。
“交換姓名後我們就是夥伴了,阿琉姬。”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臉上洋溢明光。
“俺是附近的獵戶,名字是冶鐵修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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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神生于伊邪那美命:伊邪那美,日本神話中的母神,也是黃泉女神。傳說日本衆神是伊邪那美與兄長伊邪那岐結合所生。
07Sep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