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怆詩循聲轉過頭，看見一張意想不到的臉——那人竟是早在魔界便已被權正“殺死”的李如苦！

“你怎麼還活着？你不是被權正給……”求知欲占據了上風，沈怆詩詢問的話脫口而出。

但一種猜測旋即出現在腦海裡。

妖皇與天族合作，權正能自由出入皇宮，隻怕就連魔界的那次針鋒相對，也是裝出來演戲的。

說起來，之前朝意王府那位莫名熟悉的刺客，應該就是李如苦，靈力和身法都對的上号。

妖皇已經離開，單憑李如苦攔不了自己太久，沈怆詩在腦海裡勾畫出逃跑路線，試圖從眼前這位老熟人口中掏出點信息：“你方才說背叛者終被背叛，是誰背叛了誰？”

雖然李如苦一直忠心耿耿。但論背刺，誰比得過他家老大墨清淵啊？

“朝意王背叛你。”李如苦面色平靜，娃娃臉上毫無波瀾，顯出一派無趣的樣貌，似乎也不急着攻擊，隻是手持鐮刀，擋住沈怆詩離去的路。

啊？

沈怆詩狐疑地眨了眨眼，隻覺得一頭霧水，仔細觀察李如苦的臉，卻怎麼也找不到說謊的痕迹。

但是說到背叛，他又打不過我，這麼早就明牌背叛能對我造成什麼影響？傷我的心讓我抑郁失去戰鬥力？但對我這麼做隻會讓我生氣，下手更狠。

“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豈不是顯得我很呆？”沈怆詩對李如苦搖搖頭，長劍出鞘，斜眼觀察對方手中那柄格外顯眼的巨大鐮刀，身周已是各種屬性的靈力環繞。她試圖說服自己，可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

李如苦身形比沈怆詩的嗓音先一步竄出，在原地留下一抹翠綠的毒霧。

被毒霧接觸到的地面與牆壁發出“呲呲”響聲，升騰出黑灰色的煙。四周源于法陣的靈力回路被激活，自動修補起破損的建築。

“啧，那不還是手下敗将。”沈怆詩口中嘀咕，動作卻不敢絲毫輕敵，擡手操控冰錐化為向對方射去。

冰錐于半空随靈力變換形态，隻周圍寒氣便讓李如苦的速度減緩些許。緊接着一旁空囚牢的金屬牢門被操控着重塑成鎖鍊，表面凝結一層冰霜，穿插着化為新的囚籠，将李如苦困在原地。

沈怆詩并不戀戰，拔腿就跑。

“妖族，不會毀在你們手上。”李如苦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低吼，似乎是要發動什麼決戰技能的前兆。沈怆詩直覺不妙，加快速度逃跑，卻在樓梯轉角看見一隻巨大的豎瞳。

那是一隻蒼白的眼，眼瞳裡像是盛滿了破碎的透明琉璃，瞳孔内閃着異型的金色光亮，像是字母T的形狀。

“啊？這家夥不是坎城那個……”

一股巨大的威壓轟然爆發開來，分明是無形的力量，卻将沈怆詩逼得根本站不住腳，險些脫離地面倒飛出去。她連連後退，沒幾秒就又回到了李如苦面前。

道路兩旁關押着的犯人發出凄厲慘叫，一個個身上都燃起蒼白冰冷的霜寒“火焰”，頃刻間化為虛無。

“你忘記了很多，所以相信他。”困住李如苦的冰牢碎裂成為齑粉，李如苦迎着豎眼的光，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就連路過沈怆詩時都目不斜視。但沈怆詩分明看見，他的七竅都正在流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