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咱們趕緊走吧,别讓青龍衛發現了。”懶得糾結過多,沈怆詩一把推開牢門。
“縛幽塔有專門的傳訊術法,一旦青龍衛發現王妃娘娘失蹤,消息很快便會傳到妖皇耳朵裡。”墨清槿身形微側伸出右手,不偏不倚地攔在了正欲邁步前行的沈怆詩的身前,眼眸中浮光流轉,最終浮現出一抹莫名的擔憂來,“你要想好,如此一來無論成敗,你都會徹底與墨清淵為敵。”
若是乖乖熬過請神儀式,以沈怆詩魔族少城主的身份,的确可以在妖界森林安穩地生活下去。對處境尴尬的魔族而言,避開沖突,乖乖順從妖皇的安排比幫助反抗軍風險小的多。
但沈怆詩一開始就沒有這種打算,如今更是不會考慮。
先别說自己還沒找回記憶,身上蠱毒未解,就算是為了自由自在的日子,也不能一輩子都待在妖界森林這種窩囊地方啊。
還得想辦法借助神器的力量把顧南焱找回來呢。
思考片刻,沈怆詩蹲下身子,伸手在地面上畫出個簡單的法陣。随着沈怆詩的動作,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輕輕顫動,各色靈力如同響應他的召喚,紛紛從四面八方彙聚而來,争先恐後地湧入那地面上的法陣之中。它們在法陣内交織、融合,形成一股旋轉的靈力漩渦。
法陣正中的靈力逐漸凝聚成形,一個人形的輪廓在其中緩緩顯現。那人形的發絲輕輕顫動,仿佛被無形的風吹過,随後它甩了甩腦袋,宛如從沉睡中蘇醒,緩緩睜開雙眼,容貌與神态竟然與沈怆詩本人别無二緻。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妖界森林這段日子,沈怆詩與墨雲溪相處久了,受到陣法大師的提點,對法陣的操控能力進步神速。憑借對之前權正傀儡的記憶,造出個能夠以假亂真的的人偶不成問題。
不過這傀儡隻能憑借本能回答簡單的問題,模仿簡單的動作,沒辦法操控着行動。
還好平常破壞權正傀儡之後都記得回收陣石,這下果然派上用場了。
确認傀儡的狀态足夠以假亂真,沈怆詩輕手輕腳走出囚牢,轉身關上鐵門,用墨清槿遞來的鑰匙重新将門鎖起來:“言遲也被關在這縛幽塔裡,她是我從魔界帶來的,不能放着不管,我得把她和朝意王也帶出來。”
楚日升點點頭,沉默不語地從儲物袋裡摸出一套青龍衛的衣服,遞給沈怆詩:“穿上這個,被發現了也沒關系。”
“這位小公子準備倒是周全。”墨清槿笑眯了眼,伸手撫平衣袍上方才與楚日升打鬥造成的褶皺,将目光投向沈怆詩,“不過,王妃娘娘真的要帶上朝意王嗎?他可是墨清淵親封的王,這些年來一直負責請神儀式,恐怕并不會站在我們這邊。”
“.....唉?”
說實話,沈怆詩從來沒做過墨雲溪站在妖皇那邊的假設。來妖界森林的這段時日,墨清淵不是在懷疑朝意王,就是放縱錢家彈劾嘲諷朝意王。更别說還在他身上下了幾重保險的蠱毒。
都這樣了還聽妖皇的話.....絕對是被蠱毒控制腦袋了。說他是天族派來妖界的間諜都比他是要妖皇的人可信。
但既然了解宮中局勢的墨清槿都這麼說,還是得思考思考這種可能。沈怆詩微微蹙起眉頭,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從随身空間裡摸出權正傀儡破損的陣法核心,塞進幾塊靈石填補空隙,遞給楚日升:“這是代替言遲坐牢的傀儡,言遲那邊拜托你們了。朝意王那邊我再去确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