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阿姊，小糖以後一定會報答阿姊的。”小姑娘鄭重地鞠了一躬，一溜煙跑得不見蹤影。

“她誤以為糖紙是會爆炸的符咒，才把它抱在懷裡，想保護其他人。”

等小姑娘走遠，雲無生深吸一口氣，轉身緩緩說道：“小糖是天南從天族符紙轟炸中救出來的孩子，是幸存者中年齡最小的。她全家最後隻剩下她一人。”

“如你們所見，這就是五界之戰後，魔族的現狀。”

魔族？如此看來，魔族也并非傳聞中那樣毫無理智，隻知燒殺搶掠。

沈怆詩對那場持續千年的五界之戰了解不多，隻知妖界在那戰争中灰飛煙滅。

“老先生，老先生，您看您能不能把我身體裡這顆魔族命珠取出來。”剛剛被解除禁言咒的付屹川說話比起以前那叫一個大縮水，可憐巴巴地望向老者。

“不急，不急。”雲無生從抽屜裡翻出一包茶葉，指尖火焰點燃柴禾，燒水泡茶。茶葉在水中散開，溢出色澤與香氣，“你身上有沈家血脈，根本不怕魔煞的，先聽我講講五界之戰的故事。”

修為三境之後就能使出其他屬性的低階法術，滿足日常生活需求不是問題。

“謝謝雲前輩。”景淩天點頭坐在座位上，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我也好奇五界之戰具體發生了什麼。”

付屹川獨自吃癟，委屈巴巴地坐到景淩天旁邊。

家族裡曆史課都逃課，跑去樹林裡練習刀法的付屹川張了張嘴，試圖說話，仔細想想還是乖乖閉了回去。

“千年之前，創世神隕落，其餘五位神明中的四位亦先後失去蹤影。失去神明鉗制，天魔之間經年累月的仇怨終于爆發。”

“天界率先以正義為名，攻打魔界與妖界，引發戰争。妖界向一直依附天界的人界發起戰鬥。鬼界則獨善其身。”

所以五界之戰其實隻有四界參與。沈怆詩挑眉。

“戰亂時刻，原本由守界者保管的神器：守界之書，忽然現身天界。但當時的天族并不知道守界之書的用途，任由它流落到魔族手中。”

景淩天認真聽着，識海裡冒出查理斯叔叔的聲音。

“害，冥界果然從大家記憶裡被剔除出去了，連守界者也不例外。”

“剔除？”

“那是五界之戰之前的事了，到時候再告訴你。”查理斯叔叔罕見的沒有喝茶，小短手努力去夠下巴，展現思考的模樣。

“魔族利用守界之書，打得天族節節敗退。天族勢弱，轉而全力聯合人族進攻妖界。妖界的核心神器“歸墟”在五界之戰前恰被洪荒取走，妖界遭受重創，整個破碎。”

“魔族向來重義，決定以守界之書為媒，于人界開辟一片土地，作為妖界森林。天界此時忽仿佛得到神助，利用新式符咒陣法出兵進攻魔界。”

“所以，魔族就認輸了？”付屹川探過頭來，好奇地問。

“非也。”雲無生搖頭。

景淩天立馬默不作聲，送給付屹川一個友善的腦瓜崩。

“起初，魔界還能勉強抵禦，但天族的法力源源不斷，人界也随即加入戰局。最要命的是，如此關頭，妖族竟起兵背叛魔族，偷襲并殺死了魔尊，魔族群龍無首，就此落敗。”

那是蔡城主與何所樂所讨論的“背叛”。沈怆詩恍然大悟。

“所幸人族此時自大，在戰事末尾反攻天界，被天界劈成兩半。魔族因此暫得一線生機。”

說到最後，雲無生露出苦笑，吹散深棕茶水上浮起的熱氣，隻是歎息：“但直到現在，天族仍會于魔界上空搜尋魔族蹤影，誓要将我族斬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