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暫時打斷了沈怆詩的回憶。
不知雲無生是怎麼說服他們的,總之衆人一團和氣,就連平常絮絮叨叨的付屹川也沒有出聲,安靜地聽雲無生講話。
“孤獨的異鄉旅人,我不知你從何處而來,又要去往何方。但當你踏足這裡,這個經曆戰争磨砺,于暫時的和平中苟延殘喘,即将行至盡頭的世界,你的命運就将與它牢牢地捆綁在一起。”
啊,果不其然又開始謎語人了。豎起耳朵仔細去聽談話,沈怆詩嘴角抽搐。
嗯?這種說辭.....翻譯過來我感覺意有所指啊。
結合廢物少爺突然變成天才的套路,這景淩天十有八九是個老鄉。
如此想着,沈怆詩走上前去,看向一邊往前走一邊微微搖頭的付屹川,眨眨眼睛問景淩天道:“師兄,付公子這會兒怎麼不說話啊?”
“他今天比較安分。”景淩天點頭回答,暗地裡又給沈怆詩傳音道,“他被我下了禁言咒。”
好慘一付屹川。沈怆詩餘光去看好像受到天大折磨一般的付屹川,拍拍他的肩膀,憋笑點頭:“加油。”
“怎麼會有這種把一句普通話說的如此高深莫測的人啊。”
景淩天識海,查理斯叔叔拿着鑲嵌藍寶石的手杖指指點點。他又換了一套宮廷風格的青色貴族禮服,繁多華麗的金色排扣從上打到下。
“他說出了我的來曆,而且這種說話風格,絕對是重要NPC。”景淩天利用神識戳戳手偶的腦袋,指尖傳來棉花的觸感。
“阿兄,你的身上有魔煞,你也是魔族嗎?”剛剛走進房間,就有人湊到付屹川身邊,好奇地詢問。
那是個約莫五六歲大的小姑娘,黑發紅瞳,一身黑色裝束。她的睫毛很長,皮膚白皙到近乎沒有血色,精緻的像個瓷娃娃。
她很懂禮貌,沒有攔在幾人的行進路線上,而是小跑着盡力跟上大人的步伐,連付屹川的袖子都不敢去碰。
見到不惹事的漂亮孩子,沈怆詩果斷從儲物袋裡找糖,連帶着糖衣還扯出張沒來得及丢的糖紙。
小姑娘忽接過從半空飄落的糖紙,把糖紙牢牢抱在懷裡,飛也似跑開了,蹲在房間角落悶悶地哭泣。
“小....小姑娘?”以為自己哪裡做的不對,把小女孩吓到,沈怆詩有些不知所措,手裡拿着糖果,不知該不該靠近。
“小糖。别害怕,那不是符紙。”
靠近角落裡抽泣的小姑娘,雲無生沉重地歎了一口氣,解釋道:“那是糖紙,是用來包裹糖的。”
“糖?”
“是我...是我名字裡的糖嗎?”
小姑娘的眼淚勉強止住,說話因為哭嗝而斷斷續續,“天南哥說,說糖是甜的,他希望我以後的生活能像糖一樣甜蜜。”
“可甜是什麼,小糖不知道。”
良久,沈怆詩打破了沉默。
“嘗嘗看吧,甜是阿姊最喜歡的味道。”
沈怆詩去掉手中糖果的包裝,把糖紙放回儲物袋藏好,對小姑娘露出友善的微笑。
小姑娘滿臉歡喜地接過糖,忽又想起什麼,将糖果拿随身的手帕包好,收進袖子裡:“甜是好味道,小糖,小糖不能先嘗,小糖不想吃,想把它好好保存起來,留給其他阿兄阿姊。可以嗎?”
眼神肉眼可見變得悲傷,沈怆詩伸手,輕輕撫摸小姑娘柔軟的發絲,把剩下所有糖果一一剝去糖紙,用手帕包好,放進小糖的手裡。
“沒關系,阿姊有很多糖,小糖拿去吃吧。也可以分給其他人。”
果然對乖孩子毫無抵抗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