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也好，這樣剛好可以和淩天你一起。”付屹川倒完全沒有洩氣的樣子，揮手向藍衣修士緻意，笑眯眯地走進内門弟子的隊伍裡。

沐楓嘴上說話，動作并未停下，剛才這點功夫又過去兩個人。資質都是普通的二品三品，兩人都很自覺地走到外門弟子的隊伍中。至于天賦異禀的付屹川，則獨自站在内門弟子那邊，明顯被蕭家子弟排斥，顯得格外孤獨。

接下來便輪到藍衣修士景淩天進行測試，付屹川在角落誇張地擺出“加油”的姿勢，引得衆人側目。

周圍富家子弟似乎看不起景淩天，紛紛竊竊私語。偶有一兩位大聲叫嚷：“廢物，你還是别上去污染資質石了！我們還要用啊。”人群哄笑起來，付屹川氣不過，大喊幾聲安靜。可貴公子們哪裡會聽他的話，吵鬧愈演愈烈，大殿裡一時間成了菜市場。

不太喜歡這種氛圍，沈怆詩抿唇，眉頭微微皺起，默不作聲地假裝整理領口，釋放靈力堵住雙耳。

“肅靜。”驟然威壓降臨，熙熙攘攘的衆人如同被突然掐住喉嚨，說不出一個字來，身體亦動彈不得，痛苦不堪。

倒是對我沒什麼影響。沈怆詩極目遠眺，除去自己，唯有零星幾個不愛惹事的少爺小姐逃過一劫。

再次目睹五境強者的厲害，少女思索半天，腦海中隻蹦出四個字——

恐怖如斯。

用手觸碰資質石，景淩天四周突然出現許多極細的絲線，如蛛網般向外輻射擴散，目睹此景的人均是思緒一滞，仿佛有什麼東西試圖控制自己。

眯眼憑借修為擺脫控制，沈怆詩仔細查看，才發現那些絲線都是泥土構成。

“三品，土屬性。”沐楓停頓一瞬，似有所思考，指尖幻化出銀白的金屬令牌，揮手丢入景淩天手中，“你可以拜我為師。”

先被旁人嘲笑，再利索地打了所有人的臉，這套路有些熟悉啊。沈怆詩捏捏下巴，咂嘴思考。嘛，妖皇逃妻都出現了，這種也無可厚非吧。

付屹川高興地咧嘴憨笑，完全不顧及周圍其他人難看的目光：“嘿嘿，景淩天你好樣的，小爺我可沒白來。”

人群此刻出奇的安靜，或許是懼怕沐楓的威壓，又或許是太驚恐，以至瞠目結舌。往日以欺壓景淩天為樂的貴公子們更是笑不出來，内心祈禱不要被他記恨。

“謝師父。”景淩天欣喜應下，聽話地站在了沐楓身後。

下一個便是沈怆詩。

要說完全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到底是第一次測資質，心中多少有些許忐忑，沈怆詩深呼吸，伸出右手。

刹那間，少女隻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大殿裡所有的光線都被資質石光滑如鏡的表面吸收。那不是普通的黑暗，而像是深海吞噬一切的漩渦，是萬物湮滅之地。

人群裡爆發出幾聲害怕的驚叫，場面逐漸混亂。勉強鎮定者試圖燃起火光，卻立即被黑暗吞噬，使大廳内更加陰森。

什麼！？沈怆詩想要收手，卻發現手像是長在石頭上一樣，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