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靈霄門探資殿裡裡外外熙熙攘攘，最前方的家族子弟依次排列，偶有争執。

魔族有自己的事要處理，先一步離開，身邊沒了顧南焱吵吵鬧鬧，沈怆詩難得清淨，又覺得好像少了什麼，身旁空蕩，隻得無聊操縱水流，任其在指尖躍動。

早些時候，她也擔心吞噬之體過于特殊惹來禍端。但據顧南焱所說，認得吞噬之體真正作用的，都是些千歲起步的老妖怪，這些人從一開始就能準确确定吞噬之體的氣息，根本無法隐瞞。其他人則隻當這是一種稀有且強大的靈翼屬性，不必擔憂。

嗯，不過自己目前這三境前期的修為還是要僞裝成二境前期，不然太天才了，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靈霄門的地盤果然大，一群人走得有些不耐煩，那巨大的資質石才出現在面前。巨石旁，銀白短發的冷峻青年正閉目養神，左眼正下方的淚痣稍微柔和了硬朗的形象，他衣袍款式簡約大氣，是看一眼就能知道該如何穿脫的類型，觀察久了甚至有些未來服飾的簡約感。察覺有人到來，他立即睜眼，顯露一對碧藍的眼眸。

身旁倒是有兩位世家弟子細語閑聊，透露了部分信息。

“這就是傳聞中極少出山的定霜長老——沐楓，就是看上去有些高冷。”黃衣修士一臉吃瓜群衆的模樣，盯着那長老不停咂嘴，“瞧瞧那劍眉星目，還有眼睛下面的淚痣，小爺我看了都想嫁給他。”

“......”藍衣修士并不想看他繼續花癡并踢了他一腳。

黃衣修士委屈巴巴地撇了一眼藍衣修士，話題逐漸正經：“别看他年紀輕輕那麼帥氣，修為早就是三大長老裡最高的了，起碼五境。”

“五境？”藍衣修士被吓了一跳，“人界平均修為也就到二境，我們景家的那些個守衛經過精心挑選，也不過人均三境的水準，一般人到死能達到四境便已是高手宗師。那沐楓看上去才多大？二十三？即使修煉能延長壽命，也絕不會超過五十。”

“隻可惜樹大招風，其他長老有心為難，如此強大沒有徒弟也難保整座山峰，他這才外出收徒，好擴大勢力。”黃衣修士繼續說道，眸子裡隐隐透出些期待，“要是被他收為徒弟呀，我看這輩子起碼能達到五境了。”

景家在諸多小家族中威望也算顯赫，向來與蕭家交好，來到靈霄門也并不奇怪。

隊伍逐漸向前，直到黃衣修士按下資質石上的湖綠色按鈕。沈怆詩才認出他的面孔，正是前些日子幫忙提供信息的付家二少爺——付屹川。

他不是付家人嗎？怎麼不去山海宗？而且身為付家人卻和景家人關系那麼好？沈怆詩腦海裡瞬間冒出很多問題，卻在看到付屹川的傻笑時煙消雲散。

....我可能理解了。

巨石宛若鏡面的表面立刻光芒四溢，不同色彩一一閃過，最終停留在絢麗的紫色光芒之上。

“四品雷屬性。”沐楓表情并無明顯變化，依舊波瀾不驚，擡手拂去按鈕的法力殘留。

資質水平同法寶丹藥一樣，分為九品，數字越小越為稀有。尋常人大多是無法修煉的九品，普通修士則普遍為六至八品，如此看來付屹川的天賦實在難能可貴。

接收到好消息的付屹川頓時眉開眼笑，正欲手舞足蹈，想到母親叮囑又耐下性子，快速眨眼表露興奮，擡手作揖：“那我可否達到長老您的收徒要求？”

沐楓依舊一副清冷厭世的模樣，搖了搖頭：“不及。”

大殿内頓時炸開了鍋，後排那些本想趁機成為靈霄門長老徒弟的貴公子，此刻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訴說自己心中擔憂。有個大膽的姑娘試圖引起沐長老關注，大聲問道：“那要如何才能成為您的徒弟呢？”

沐長老眼簾微垂，隐隐擋住碧藍眸子的一半，再度擡眼掃視面前的諸位修士子弟：“按我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