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秘籍”二字,寒鴉突然反應過來了一件事情。
“是你...居然是你...” 他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面迸出來的,“難怪之前,鴻鹄教要進入平江時,你不但不阻止,還反而出重金相留。”
柳知州像是被他惡狠狠的模樣吓到了,退後了一步,拍着胸口道:“右史大人,你在說什麼啊?我一向仰慕武林盟,自成為平江知州以來,一直願意收留舊日武林盟下各大門派的。你怎麼可以這樣,以德報怨?”
他的聲音裡面透着委屈,可是嘴角卻上翹了一個弧度。
寒鴉的見他心情似乎不錯,語氣稍有放松,語氣謙恭地說道:“能否為我聯系到教主,我這次...有事相禀。”
内心想的卻是,如果他一旦能逃出升天,一定要帶着鴻鹄教把平江知州府踏平。
柳知州讓官兵們暫時放下了劍,說道:“巧了,教主也要我給你帶一句話。”
“教主?給我?” 寒鴉疑惑地重複了一遍,他内心有個了不好的預感。
“是啊。” 柳知州一本正經地看着他,像是在斟酌言語。緊接着,他說道:“他和我說,叫你不要回去了。”
“什...麼...” 寒鴉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你怎麼敢,捏造教主的命令?!”
不要回去。柳知州說得委婉,可是已經無數次被教主說不要回去的人是個什麼下場。他沒想到這次居然會落到自己身上。
“我要自己去找教主。” 寒鴉突然一個箭步向前,拉過了其中一個官兵的手臂。那官兵沒料到寒鴉突然發難,回過神來已經被他攥住了手腕。
官兵手上的劍應聲而落,同時他感覺自己的力氣像被從手腕抽離了出去。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軟了下去,變成了一句幹枯的死氣沉沉的屍體。
旁邊的官兵見到此種慘象,立刻做鳥獸散,還有個别膽小的,竟然不由自主地驚叫出聲。
“我看你們誰敢攔我。” 寒鴉吸取了那個官兵的内力,聲音都有精神了許多。
他用挑釁的目光看着柳知州,“一個都别想逃,雖然根本不夠用,我還是要把你們的内力全部抽出來。”
柳知州卻是笑着望着他,接着搖了搖頭。“你休想。” 他說道。
寒鴉被他鎮定的樣子激怒了,伸手又從已經快吓癱的官兵中找出了一個,手直接扼住了他的脖子。
那可憐的官兵至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寒鴉覺得自己的身體中的内力又充盈了一點,當即心一橫,想在直取被衆位官兵包圍的柳知州。
他氣運丹田,剛想将内力聚集在腳下,卻突然發現丹田中的氣一滞,随之胸口劇痛。
他伸出自己的手掌,發現自己的手指全部變成了會黑色。
“你...你什麼時候,居然下...毒。” 寒鴉感到了自己說話都力不從心,話沒說完人已經單膝跪了下來。
“哦,沒人告訴你出門在外,不要随便吃東西嗎?” 他耳畔響起了柳知州的聲音。
原來不知何時,人已經踱步到了他的跟前。
可寒鴉卻連擡頭都費力了。
“你剛剛吸了内力的兩個人,本就是中了緻命的毒了,毒已入氣海。” 柳知州彎下腰,在寒鴉耳畔說道,“哦,再和你說個秘密,其實,這些官兵都中了毒,隻是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罷了。”
“柳章遠...教主,‘八威’也不會放過你。” 寒鴉感覺血沫從喉嚨裡溢出,呼吸逐漸困難。
這真是霸道的毒,而且下毒的方法十分惡毒。
“你們教主也不過是聽命于‘八威’的一條狗。” 柳知州說道,“鴻鹄教的事,我已經差人報給了長都。到時候,我倒要看看聖上到底是相信我這朝臣,還是你們這些随便找來的野狗。”
接下來的話,寒鴉已經聽不見了。
“就算我不來,馬上聞遠山也要來了。你跑不掉的。” 柳知州故作遺憾地看了一眼寒鴉七竅流血的屍體。
“原本,我們繼續可以合作的。可是,你知道你這次招惹了誰嗎?——你還招來了不該招的人。寒鴉啊寒鴉,你聰明算盡,卻到最後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罷了,也不怪你,我自己也在局中,誰知道最後是不是當局者迷呢。” 他自言自語道。
這時候
“報—— 柳大人,聞将軍的人已經到了平江地界内。”
柳知州抹了抹眼睛,把并不存在的眼淚抹去了。
再擡頭時,他已經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文官模樣。
“快,這人供出了有些武林盟義士有難。你們先去把那些義士救出來,再和我一起去迎接聞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