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甯竹問:“蘇鴻煊昨日在軍營?”
郁青搖了下頭:“不在。”
“去了哪?”
“不知。”
屋内三人陷入沉默,白桃和郁青都對整件事情不知情,他們也不知道葉甯竹在想什麼。
“他不在軍營的事,還有誰知道?”葉甯竹眉頭微皺。
“隻有幾位守将知道。”郁青察覺出葉甯竹的嚴肅,問道,“殿下,你在擔心什麼?”
葉甯竹隻是擔心,擔心蘇鴻煊是一個人去錦州探查陳景的情況去了,擔心如今沈昭傷勢未好軍營中群龍無首,更擔心這一切也早就在敵人的計劃之中。
可她什麼都無法證實。
“你這幾日多往我這來送些消息,小心行蹤。”葉甯竹道。
郁青:“好。”
葉甯竹擺了擺手,雙手交叉着放在額間,有些頭疼。
郁青照她說的,每日早晚都會來一次彙報消息,軍中一片風平浪靜,将士們照常練兵,就連沈昭的傷也好了許多。
可不知為何,蘇鴻煊一直沒有回來。明明錦州與幽州之間,來回要不了一日的時間,可兩三日過去了,人呢?
最令她詫異的,便是齊簡也有一日不在驿站了,他人不在,倒是留下了一個小厮盯着。
她倒是希望齊簡的注意力都能放在她身上,這樣倒是能為蘇鴻煊争取足夠多的時間。可眼下,齊簡像是看透了她一樣,指不定也去了錦州。
“殿下,有一事,沈副将讓我來問問您的意思。”郁青道。
葉甯竹急躁地擡眸:“何事?”
“昨夜軍中抓到了一個奸細,将軍不在,沈副将的意思是直接處死。可那人說她要見您。”
“不見。”葉甯竹果斷道。
“可是她說,她之所以潛入軍營,是您的意思。”郁青看着葉甯竹,遲疑片刻後道。
葉甯竹猛地擡起頭,愣道:“什麼?”
郁青又重複了一遍,卻讓葉甯竹更不解了。一個奸細,莫名其妙攀咬到她身上算怎麼一回事?
她氣不打一處來,想着非要去親眼見一見這個奸細是何方人物,況且避而不見,很容易落人口舌。
葉甯竹當機立斷,立即随郁青去了軍營。
沈昭見到她時,臉色還是如往常一般陰沉,他冷冷道:“是個女子。”
“女子?”葉甯竹疑惑,卻在下一刻突然明了。她停下腳步,向沈昭詢問道:“在何處抓到她的,她又是怎麼混進來的?”
“将軍的營帳,她有腰牌。”沈昭道。
葉甯竹立即問道:“她潛入将軍營帳,是為了什麼?”
沈昭搖了下頭,他們在抓到奸細以後立即搜了身,沒搜到什麼不說,就連營帳之中也沒有任何東西丢失的情況。
他将這一切如實相告與葉甯竹,并問:“您認為她潛進來是為了什麼?”
葉甯竹沉思片刻後,問道:“城防圖呢?”
“檢查過,沒有被拿走。”沈昭第懷疑過奸細是為了城防圖所來,于是第一時間就做了檢查。但城防圖仍完好無損地放在鐵盒之中,且鐵盒上的鎖并無被打開的痕迹。
那就有些耐人尋味了,葉甯竹想。
她先去見了那個被抓的奸細,即便已經有所猜測,可看到思卿時還是忍不住想将當時的自己罵醒。
“姑娘。”思卿擡眸看向她,眼底瞧不出一絲愧疚。她并不悔欺騙葉甯竹,因為這是她的任務所在。
葉甯竹無奈地嘲笑了一下自己,她怎麼就又錯信了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