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變态了,玩不過。
你要和他決鬥了。
對付煩人精一樣的jk就要用點不尋常的手段,禅院甚爾很滿意的獲得了一會清淨。
你被他氣的低頭刷手機去了。
包廂外放的還是那首歌,音調舒緩平穩,誰知道這裡這個地下拍賣場不僅販賣人口而且交易危險咒物呢。
「我怎麼能夠把你來比作夏天?」
夏天,禅院甚爾回憶了一下,他并不喜歡那種悶熱逼仄的氣流,空氣裡像是飄蕩着螨蟲屍體的焦味,隻有小孩才會喜歡五顔六色撒糖粒的冰淇淋和冒橙色氣泡的鮮脆波子汽水。
夏天在他眼裡算不得美好明媚的意象。
他又轉念想到了你,你的驕傲恣睢,輕慢桀骜,你像是不論晴空萬裡或者暴雨傾盆都會狂奔向遠方的野馬,難馴服的野馬,無論如何都偏激孤傲的一意孤行的追求自由。
宛若一個常人難以理解的瘋子。
這樣的你……如何将你比作盛夏,那種東西也配和你相提并論?
你要比盛夏鮮活自由百倍,酷暑裡最為惡劣的狂風暴雨也沒有你來得決絕瘋狂。
……
小鳥遊折十多歲的年紀時的某一天,禅院甚爾站在庭院裡。
這天,他決定離開禅院家。
他别的不知道,但這确實是他最後一次站在禅院家。
回廊下,站着一位樣貌精緻漂亮的少女,瘦削挺拔,散漫地擡着眼皮,唇色透着粉,眼珠翠綠,她穿着大正風格的裙子,黑色長發披在肩頭,風姿綽約得像隻擺在櫥窗裡洋娃娃。
這是禅院家培養的咒術師少女,通俗點講就是從小打磨的一把趁手的刀。
他們能相互結識且稍稍熟知,或許是因為同禅院家困頓逼仄的一方天地下,他們像是兩隻彼此遇見,命運相似的囚鳥。
年少,自負且氣盛。
桀骜難馴的野獸。雖齒爪未鋒利,但仍能窺見稍長後的瘋狂與恣睢。
禅院甚爾想,這樣難馴的眼神,禅院家養的,或許是條弑主的惡犬。
禅院甚爾站在庭院裡,外面下着雨,,他沒打傘,被淋得像隻狼狽的落湯雞。
同他截然相反的是回廊下衣衫整潔氣定神閑的少女。
“你要走了。”她以半陳述的語調問道。
“嗯。”他也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寒冷的雨水澆打得他恹恹,衣服潮濕沉重,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他甚至有些後悔來這同她告别。
“以後的話,郵件聯系吧。”
“沒手機。”少女神色厭怠,看起來是一秒的話都不想和他多說。
“下次回來給你帶一個。”
少女言語犀利:“什麼下次,你壓根就不想回來了,說什麼屁話。”
禅院甚爾:“……”
他方才似乎忘記了對方有讀心的術式了。
真夠煩的。
“喂,小鬼,随便讀取别人的想法可是很不禮貌的。”他抹了一把額前的水珠,露出了一點笑意。
快要離開了,他感到了一絲前所未有的解脫和自由。
“以後,别随便讓别人知道你的第二套術式,讀心嘛,沒有防備的人才是最脆弱真實的。”
“那你呢?在我面前也沒有防備麼?”
“……”禅院甚爾還站在雨裡,沒有說話。
「看我淋成這樣很好玩麼……臨别了也不說幾句祝福的話嗎,真是夠無情的。」少女敏銳地察覺了他的心聲。
“我讨厭這裡。”
沒由來地,小鳥遊折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他點點頭,“我也是。”
對話到這裡似乎也沒有了意思,兩個人情緒一直很冷淡。道别的傷感未曾産生分毫。
“走了。”他索性擺擺手,潇灑轉身向院門外。
“嗯。”
“一路平安。”雨幕重重,小鳥遊折不知道禅院甚爾到底有沒有聽見。
天與咒縛之下的肉身,五感應該都聰銳靈敏到出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