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會場十分寬敞,你們下去時裡面正在放一首音調舒緩的英文歌。
「我怎麼能夠把你來比作夏天?
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
Sometime too hot the eye of heaven shines
天上的眼睛有時照得太酷烈,
And often is his gold complexion dimm'd:
它那炳耀的金顔又常遭掩蔽;
And every fair from fair sometime declines,
被機緣或無常的天道所折。
……」
“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文。”你沒聽過這首歌,但是辨認出了歌詞。
“懂得挺多。”禅院甚爾評價道。
“ 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我喜歡這句。”
盛夏啊,熾熱的三伏天,黏膩的汗珠和栖息枝頭的鳴蟬,死去又重生了的東西。
夏天嘛,約同于是繁盛壯闊的生命,甜蜜親昵的甜蜜毒霜,惱人的跗骨。
禅院甚爾笑笑,沒做過多的評價。
“小孩子喜歡的東西。”
浪漫無聊的廢料。
你們坐在包間裡,靜候着拍賣會的開場。
玻璃制的小桌上配有特供的酒水。
葡萄和紅酒,真是奇妙的組合。
禅院甚爾抿了一口紅酒,剪裁得當的西裝與他身材極為相合,他光是坐在那,肅殺冷峻的氣勢便難抑而出。
好像是混黑久了,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
你不喝酒,于是開始吃葡萄。
你開始想一些可以打發時間的亂七八糟的問題,比如你什麼時候把夏油傑的發繩還回去,如何公報私仇的把五條悟狠狠揍一頓,你的那本小說接下來該怎麼寫,要給以禅院甚爾為原型的角色設計一個什麼樣的死法,要不就把他寫成喜歡吃青椒的但是女主青椒過敏所以把他殺了呢……
但是女主好像已經開始逃亡了。
嘶……這可怎麼圓呢,你感覺自己的小說走向陷入了困境。
介于虛拟作品靈感來源于現實,你慎重考慮了一下,對着禅院甚爾開口道:“甚爾,你喜歡青椒麼?”
禅院甚爾:“……?”
雖然他沒開口,但是你感受到了他的無語。
他端着盛紅酒的高腳杯,五指修長骨節分明,配着一身黑,莫名給人一種上流社會精英人士混黑的奇怪感覺。
他看着你,低低笑了一下,他朝你勾勾手指,示意你湊過來一點。
雖然這樣有點像在招呼小狗,但是求知心切的你可管不上那麼多,殷切的圍了過去。
禅院甚爾看看面前的綠瞳少女,黑裙束腰,年紀看着不大。胸口别着熠熠生輝的蜘蛛胸針,臉上濕漉漉的眼睛看起來像是下雨天路邊的小狗。
然後你就被他拍了一下腦門。
“折,你還是不說話的時候最順眼。”
“?!”
你真的被氣到了!
為什麼要無緣無故打人。
你要把他寫的屍骨無存,死相凄慘無比。
你憤憤道:“甚爾,你完……”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他就安撫小動物似的摸摸你發頂,“别吵了,安靜會兒。乖。”
“?你在哄狗嗎?”
“戀獸癖……天呐,我為惠惠有你這樣變态惡趣味的爹而感到痛惜不已。”
“非要這樣,也不是不行。”他重新摸了一把你毛茸茸的發頂。
“狗狗乖。”
“……”大腦宕機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