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活日是全民的狂歡。不少黑魔法師翹首以盼的擂台賽就要開始。
時間神殿大門敞開,拿着銀色邀請函的的隊伍望不到尾,我握着金色邀請函,和服部走向二樓的大門。看門的精靈掃了一眼我的臉,慌忙行禮:“陛下大可不走這個門……”
我把金色邀請函塞到他的手裡:“我想你是認錯人了。”
精靈戰戰兢兢打開邀請函,看到函中我的名字時,臉上浮現一絲尴尬:“原來是工藤陛下,失禮了。進去之後會有精靈帶您到您的雅座。”
我朝他點點頭,回頭對服部無奈一笑,跟着精靈走到了所謂的雅座。
時間神殿的大堂被布置得富麗堂皇,天花闆挂滿了精雕細琢過的水晶燈,折射着火魔法的光芒,像漫天星鬥照亮時間神殿的内部。
擂台被設在高空中,要走到擂台還得耗費不少魔力。我的座位淩空設在能平視擂台的地方,視野還不錯。
隔着大擂台,我看到了早已入座的快鬥,左邊坐着青子,右邊卻是白馬探。他們三人正聊得火熱。快鬥似乎注意到我的視線,擡起頭對我禮貌一笑,未等我回應,他就又投身于熱烈的聊天之中。
“也是奇怪,白馬探那個位置不應該是紅子坐的嗎?怎麼會……”服部念叨着。
“因為我要負責貴賓席上的你們的抽簽呀。”紅子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我們的身後,把我們吓了一跳。
“抽簽?”服部臉上浮現不解的神色。
“嗯?你沒有仔細看邀請函的反面嗎?”紅子說道。“那上面寫得很清楚,無論黑白魔法師,持金色邀請函的魔法師要參與抽簽抽取對手。入場即同意比賽規則。”紅子湊近服部的臉,笑得陰險:“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喲,你要逃跑嗎?”
服部臉上浮現挑釁的笑意:“那麼有意思的比賽,我怎麼可能反悔,我要看工藤一個手撕一百個,你說對吧工藤。”
我幹笑三聲,說:“手撕什麼?把簽撕掉?”
“少廢話。”紅子手中出現一個黑色的水晶球道:“請用最基礎的意念控制抽簽吧。”
我認命地開始念咒,很快,一張泛着白光的簽飄了出來。我伸手接過,把簽上的名字念出:“安室透?”
“嗯哼,你倒是真會抽啊。”紅子掃了我手上的簽一眼道:“他可是最近被熱捧的新秀呢,你看樓下那一堆捧着燈牌的,有一半都是他的狂熱粉絲。”她話音剛落,手中的簽變成了一個号碼牌:0504。同時水晶球裡沖出一個魔法球,往後幾排的一個褐發少年飛去。少年伸手,輕松接住了魔法球。
“同樣的,安室透現在手裡也拿到了這個号碼牌,等到念到這個号碼的時候,你們就會被拉上擂台。跌落擂台就算輸,跟魔法學校的期末考試是一樣的。”紅子解釋道。
服部在一邊念咒,水晶球悠悠地跳出一張簽,展開後卻傻眼:“為什麼是撲克牌啊?黑桃A?”
“……”紅子的眼神裡全是同情。“親愛的,十年來,你是第一個抽中黑桃A的人。”
“嗯?”服部茫然,黑桃A幻化成一張号碼牌:1412。水晶球裡沖出來的魔法球越過擂台,直沖坐在最高處的那個人。
“嗯。”紅子故作沉重地點頭:“請好自為之。”
服部眼裡閃過一絲驚恐:“……我的天……”
我看着他難得的慌張不禁失笑:“怎麼,十幾年前被打得滿地找牙得可怕記憶又襲來了?”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幸災樂禍。”他欲哭無淚道:“你快把筆記本借我,我要寫遺書。”
“反正你又沒娶老婆,你寫遺書無非就是讓父母好好照顧自己嘛,得了不用寫了我幫你轉告就是了。”我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啦,我會幫你看着你父母的。”
擂台對面的快鬥掃了一眼手中的号碼牌,擡頭向服部勾起一絲挑釁的笑意,讓人不寒而栗。
輸人不輸陣,服部在他眼前當然不能怯場,他坦蕩與快鬥對視。
視野逐漸變暗,會場陷入一片漆黑,隻剩一束燈照着擂台。
擂台上,一個身着黑色芭蕾舞服的女子低着頭,手抱在胸前,身材窈窕,體态婀娜。
音樂起,她倏地擡頭,随着音樂翩翩起舞,揚眉轉袖,柔中帶剛。
這個舞者就是那天跟在青子身後那個小姑娘……
直到她起舞,我才憶起,這是步美啊……十年過去長高了不少啊。
她已經可以勝任複活日的開場獨舞,自然舞技精湛。這套原創的芭蕾舞又是一番炫技型的無劇情舞蹈動作,用膝蓋想都是快鬥要求的。
但是,足夠精彩。
尾聲時,步美完美地完成三十二圈揮鞭轉,讓在座的每一個人都驚歎不已,喝彩一浪接一浪,成功燃起了觀衆的熱情。
的确,作為開場,這樣的炫技就足夠了。
她憑空消失,人們還沒來得及反應,Vermouth已經出現在擂台中央,全場的雄性立刻血脈贲張熱血沸騰。
又是她。
“她的臉真的美得不像人類。”服部在一邊感歎。“你在光之大陸的皇家禮儀隊找都找不到一個比她更美的。”
“是是是。”我沒好氣地敷衍着。
她在台上念着冗長乏味的緻辭,我揉了揉眼睛,打了個長長的呵欠。卻未料到……
“今日有許多特别的嘉賓也拿着金色邀請函來到了時間神殿……”
完了。
“比如高貴的光之大陸的君主,工藤新一。”
追光分毫不差地打在我的身上,我在最後一秒強硬閉上了嘴巴,站起身揮了揮手,和平年代裡,群衆們還是很樂意買我的賬,收到了一些掌聲。我坐下來後下意識地向快鬥望去,他正低頭望着一樓發呆。
并未看我一眼。
“随他來的還有光之大陸的皇家煉金術師,服部平次。”
服部起身,自信地露齒一笑,我似乎聽到了樓下不少姑娘的驚呼。
膚淺的小姑娘們。
擂台賽開始。我有理由相信拿着金色邀請函的每個人都身懷絕技。黑魔法師個個心狠手辣,偶爾冒出幾個白魔法師也是兇殘暴戾。台上戰況膠着又慘烈,驚心動魄。我興緻盎然,服部握着号碼牌焦躁不安。
我試圖安慰他:“别慌,既來之則安之。”
他不搭理我,低頭望着号碼牌發呆。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當聽到vermouth說出1412這個号碼時,服部被奇妙的力量推上了擂台,快鬥從擂台另一側翩然落地,一手持着冰藍色的魔杖,另一隻手扶着單片眼鏡。黑色長袍後的披風微微擺動。
當他出現在衆人面前時,耳邊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十年來,快鬥第一次站在擂台上。
所有人屏息凝視,我莫名比自己上台還緊張。
他們互相鞠躬,快鬥一隻手插進了口袋,似乎有意讓服部一隻手。
服部手中出現一把泛着青光的劍,那是他新鑄成的風靈之劍。輕念咒語,劍身圍繞着無比鋒利的風刃,混雜着無數冰雪,向快鬥刺去。快鬥側身躲過一擊,卻不急着反擊,隻是一味地閃躲着他的劍。服部的劍法在光之大陸首屈一指,但卻依然傷不到快鬥毫厘。快鬥一步一步後退,離擂台邊,隻剩幾步。
“準備好了嗎?”
快鬥清冽如月色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時間神殿,他這話不僅是說給服部聽的,而是說給在座的每一個人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