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的考場按照成績劃分,從一班一直到十班,實驗樓的部分教室也被投入使用。
夏栩之前沒有成績,自然被排在了最後一個教室。
考試的兩天過得很快,成績出的也很快。
考完試後的第一天,夏栩剛走進教室便聽到袁千野說英語數學成績出了。
“這次不出意外,江絮肯定又是第一。”袁千野自信道:“我已經準備好接受你們倆的納貢了。”
“陛下,”夏栩放下書包,轉頭對着袁千野說道:“大清已經亡了!”
“朕不聽!”袁千野捂上雙耳,“江愛卿的成績有目共睹,絕不可能有意外。”
溫寅也轉頭加入小劇場,“陛下,不出意外的話要出意外了。”
岩華中學的老師們加班加點,當天下午便出了全部科目的成績,随後班長拿來“熱烘烘”的成績表,放在講台上供同學浏覽。
“終于到了揭曉謎底的時刻。”袁千野激動地搓搓手,“我已經想好這個月早餐要吃什麼,一天換一頓,頓頓不重樣。”
袁千野說着便往講台走去。
講台上已經站滿一排人,袁千野擠在外圈進不去。
他一邊說着“麻煩讓讓”,一邊努力往裡擠。
與此同時,前面看到成績表的人已經議論了起來。
“不是吧!”
“換人了?”
“天啊!”
???
袁千野心裡隐隐産生了一種預感。
袁千野擠啊擠,終于看到成績表。
他拿起成績表從下往上掃視一眼,最終把視線定在第一列,他先看了眼分數,妥妥的高分。
沒錯是他們家如如能考出來的高分。
随着視線左移,他看到第一名的名字,視線下移,他又看到第二名的名字。
什麼?!
他不信邪,揉了揉眼再次看向成績表,接着又看向台下的夏栩,一臉不可置信。
他們如如竟然!變!老!二!
而此刻台下的夏栩正雙手抱臂,饒有興緻地看着他。
通過袁千野的表情,她知道這次自己考的還不錯。
台上的袁千野如遭雷擊,踏着有氣無力的步伐回到座位。
“溫寅啊,我們這個月早餐吃什麼好呢?”夏栩語氣欠欠,故意說得大聲,讓袁千野聽到:“我們一天換一頓,頓頓不重樣,怎麼樣?”
溫寅也很配合:“特别好。”
江絮看袁千野垂喪着腦袋,一副無力反擊的模樣,不禁發問:“對你打擊這麼大?”
“這是重重打擊了我的自信。”袁千野一屁股坐上凳子:“自信對于男孩來說是多麼的重要啊!”
“那你這下可以放心做個普通男人。”溫寅在他的傷口上撒了把鹽。
但袁千野聽不太懂,“什麼普通男人?”
夏栩補充:“普通而又自信的男人沒了自信,不就隻剩下普了嗎?”
“……”
袁千野憤憤地看着兩人,随即轉身投進江絮的胸膛,告狀道:“她們欺負我。”
江絮笑着地拍了拍的他背,“堅強點。”
“堅強不起來!”袁千野抱怨道:“她們還說我是普信男!”
溫寅補刀:“現在可能是普信gay。”
“我才不是。”袁千野“哼”了一聲,從江絮胸膛上離開。
“恐同即深櫃。”夏栩委婉道。
“你們...”袁千野氣得不行,“我不活了。”
這場兩人對袁千野單方面的吊打,以上課鈴作為告終。
每門科目考試過後的第一堂課,都是在分析試卷。
這節是語文課。
語文老師是一個很随性的人,上課喜歡按照自己的節奏來,這節課她打算分析作文。
這次的作文題目是《人生》,體裁不限。
“《人生》這個題目,偏向哲學類,可能會有些難。但大家可以聊聊自己對人生的感悟,也可以是自己對人生的看法。班上有位同學這次的作文寫的很好,是學校裡的最高分,我讓她起來讀一下。”語文老師突然開始點名:“夏栩,讀一下你的作文。”
冷不丁地被點名,夏栩愣了愣。
随後機械般地起身,拿起試卷讀了起來。
柔和清冽的聲音在教室裡緩緩響起。
江絮停下手中的寫着物理大題的筆,托着下巴,擡頭看向她的背影。
夏栩寫的是一片議論文,針對論點的分析邏輯嚴密,環環相扣,立意深刻,還能透出批判性思維。
江絮最喜歡其中幾句描寫“失敗”的人生。
她說,人生可能會遇上失敗,但沒有失敗的人生。運動場上的冠軍赢得比賽,剩下的人就是失敗者嗎?再或者說成功又是如何定義的?任何比賽的第一名,不是赢了的那個人,而是輸得起的那個人,輸掉那一刻的所思所想,決定了真正的赢家。
……
随着最後一個音落下,班級裡不約而同鼓起了掌,江絮也是其中一員。
……
課後,夏栩拿着溫寅的水杯去打水,兩人的生理期都會互相幫忙打水。
江絮見狀,也捎上自己的杯子,跟着出了門。
袁千野看江絮拿起水杯,把自己的水杯也遞了過去,“幫我也打一杯,六分熱水四分冷水,謝謝。”
“好。”江絮接起水杯就走了。
“吃錯藥了?”袁千野撓了撓頭,江絮今天也太好說話。
走廊盡頭的打水處,夏栩拿着溫寅的杯子接水,溫寅不喜歡熱水,所以她先打了點冷水。
飲水機裡的熱水“嘩嘩”地流進水杯,夏栩有些出神地看着,腦子完全是放空狀态
忽然,後方響起熟悉的聲音:“這麼巧?”
夏栩回頭,對上江絮的視線,對方朝她晃了晃水杯:“你也來打水?”
?
不然呢?
夏栩用食指在太陽穴處畫了個圈,“你不會因為沒考到第一,腦子氣壞了吧?”
夏栩說這話時,完全沒注意到熱水快要漫過杯口。
直到她條件反射地甩開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