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離放下了琵琶,起身去扶,攙扶之間狀若無意地倒在李符身上,“大人叫小女子來,不知是有何吩咐啊?”
聽着這懷裡傳來的嘤嘤切語,李符心都軟了,兩隻手撫摸着風離光滑的肩頭,跟着她坐在了床上,輕啄了一口,中指擡起風離的下巴,眼眸微眯,十足的流氓形象:“我叫你來,還能是什麼呢?自然是讓你伺候大人我了~”
風離笑着,紅唇輕啟,“大人你好讨厭啊~”
李符剛要親上風離白嫩的臉頰,就看見了一張分外醜陋的臉,臉上布滿了傷痕,已然看不出原來的樣子,李符搖了搖頭,以為自己喝醉了,再看的時候才發現是真的,吓得剛要吼,聲音卻發不出來。
李符驚恐地就要伸手去掐風離,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也提不起來,全身無力,恐懼占滿了李符的眼眸,指着風離嗯嗯啊啊着。
風離笑容清淺,卻在那張破爛不堪的臉上顯得詭異萬分,一步步靠近李符,聲音這才顯露出原來的嘶啞:“李大人,踩着别人的命爬上來的富貴享受的還好嗎?”
李符連連搖頭,兩隻眼睛瞪着風離,好像要将人釘透一般。
風離臉貼在李符面前,吓得李符驚恐萬狀,于是風離聞到了那來自下方的惡心的味道,不由得捏着鼻子,萬分晦氣:“你一介小小通判,穿金戴銀,裝潢奢華,也不掩飾,真的是當别人都瞎了?現在開始,我問,你答,若有半字欺瞞,你的家人,一個也别想活。”
看着李符眼珠子轉悠的樣子,風離笑了,似是與他遊戲一般,驚歎:“哦~對了,我忘了,李大人現在說不了話呢!你肯定很好奇,為什麼我會說你的家人一個也别想活吧?是不是覺得我在唬你呢?”
李符訝異地望着她,猶豫了半晌點頭。
風離拿出了一個葫蘆,特别小的一個葫蘆,“我呀,在今晚的水中下了藥,至于是什麼藥嘛~通判大人您猜,是什麼藥呢?”
李符驚慌不已,怒盯着風離,風離笑笑,搖着葫蘆:“李大人,我手中的,便是解藥,你也不想明日之後整個兖州都傳來你殺了慶賀你壽辰的人的消息吧?乖乖配合,明白了嗎?”
李符這才連忙點頭。
風離拖了把凳子坐在李符面前,“我問,若是,你便點頭,若不是,你便搖頭,可明白?”
李符點頭。
風離:“有人承諾了你,截斷自塞利那邊的邸報,便予你好處?”
李符點頭。
風離:“你與那人見過面?”
李符搖頭。
風離:“你并不知道那人是誰?”
李符點頭。
風離:“你可留有之前的邸報?”
李符點頭。
風離眼睛一亮:“在何處?”
李符下巴戳戳自己床鋪下方,風離上前掀開床鋪,果然發現了厚厚一疊邸報。
風離:“你留着這些邸報,目的是再勒索那人一筆?”
李符一頓,洩氣般點頭。
風離冷笑:“君子愛财,取之有道。你這沾滿血的财富,自然也要用你的血來換,明日之後,你的雙腿,将再也不能行走,你就安心享受你那晚年吧!”
說完便悄悄離開了房間,房間裡的桌子上,赫然是方才的葫蘆解藥。
一腳踹開了房門,進去看見正掙紮的梓柔,風離在壓在其身上的人未來得及反應之時,銀針射過去,那人暈在了梓柔身上。
“阿離?”
風離喘着氣,“快走,藥效隻有兩個時辰,不然過會兒我們就走不了了。”
梓柔點點頭,風離趕緊拉着梓柔離開了通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