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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 9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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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一起失戀自閉,貓貓小狗都想和好

今天是志願報名截止日。

除了明确要出國的那幾個學生,李玉樹班上隻有兩個人還沒報名。

很巧的事情是,這幾天他們都沒來上學。

李玉樹聯系不上池焱,隻能先聯系許冬生了,因為兩家有私交,私下談起來倒也方便。

“你和小寒是怎麼想的?是不打算讓他上大學了?”李玉樹完全是以長輩的心态和許冬生說這句話,所以語氣聽起來不是很好。

李玉樹一直覺得作為家長,許冬生實在太不稱職了。

電話那頭的許冬生按壓眉心,從那天晚上到現在,許寒就沒說過一句話。

當天晚上,許冬生見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就把兒子的身世一五一十的告知了。

兒子還是一句話都不說,隻默默的流淚,就算是哭,也一聲都不肯吭。

第二天吃飯的時候,也隻吃了一兩口就放下,回到房間繼續躺着不動了。

一直到今天,他還是一句話都不肯說,仿佛徹底失去了聲帶。

這些事情,許冬生不好和李玉樹解釋,隻說:“我在考慮要不要送他出國,他還沒想好。”

李玉樹愣了一下,雖然他覺得國内好的大學不比國外差多少,許寒隻要發揮穩定,不要報太熱門的專業,完全可以上一個不錯的大學。

隻是這是别人的家事,許冬生肯定有自己的考量,李玉樹不好插手。

“那好,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你們盡早做準備,網站不穩定,如果決定要報名,最好提前一點,不要卡點。”

“好的,李叔,我知道了。”

說完了許寒的事情,李玉樹又問:“你幫我問問小寒,他知不知道池焱去哪了,我打他之前的号碼是空号,班裡誰都找不到他。”

許冬生遲疑,“我知道他在哪,不過他可能也要和小寒出國。”

許冬生原本就是這麼想的,隻是沒等池焱試探兒子的意向,這兩人就大吵了一架。

現如今,一個大部分時間都躲在房間裡,一言不發,一個住在酒店裡,至今沒有出過門。

挂了電話,李玉樹嘀咕:“怎麼一個兩個都要出國?”

“誰啊?”辦公室的老師随口問了一句。

李玉樹笑笑:“我們班的學生,原本隻有三個要出國,現在可能又要多兩個了,我還以為他們會考國内的大學。”

本來他們班的班級性質就比較特殊,認真學習的也就那麼幾個,結果都快高考了,又多了兩個要出國的。

挂了電話之後,許冬生走出書房,敲響兒子的房門。

“你李爺爺打電話來,說今天是報名的最後一天,網址和流程我都發你郵箱了,網站不穩定,如果你想要高考,就盡快填報提交。”

裡面的人不說話,許冬生嘗試扭動門把手,果然是反鎖的。

這門其實很好開的,反鎖也能輕易砸開,但他不想這麼做,怕吓到裡面的人。

“你不想說話,也不想開門,至少讓我知道你還安全。”

許冬生耐心等了一分鐘,門闆終于響起了敲門的動靜,示意裡面的人還活着。

許冬生隔着門闆,說自己的打算:“如果你決定放棄高考,那我們就出國,我打算送你出國讀沃頓商學院,我會給你準備找這方面的老師,争取讓你在明年出去,這個學校要求比較高,也不一定非要這個,我們可以再看看,等你畢業,就回來幫我。”

裡面還是一聲不吭,許冬生仿若又回到了二十幾歲的時候,隻會束手無策的看着開始學會走路,哭着要爸爸抱抱的兒子。

那時候的兒子至少還會用哭來表達自己的委屈。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他開始學會收斂自己的情緒,似乎在努力的成為另一個成熟穩重的“許冬生”。

看似是在追随着崇拜的父親的腳步,但許冬生知道,背後的另一層含義。

許寒不再信任許冬生,他知道許冬生不會哄他,不會愛他,會哭的孩子在許冬生這裡是不會有糖吃,不會被疼的。

既然沒人在乎,那麼哭泣也就成了一種聒噪和麻煩,他不想被許冬生厭棄,也不想被任何人厭棄。

所以他不哭了,最起碼不能在人前哭了。

許冬生像哄小孩子一樣,耐心叮囑:“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要乖乖在家,餓了就讓孫嬸做給你吃,别亂跑,知道了嗎?”

囑咐完,許冬生就獨自開車出門了,車子最終抵達了池焱現在入住的酒店。

說是酒店,其實是逐漸被淘汰的招待所,環境設施都很一般,許冬生還小的時候這種地方,還需要介紹信才能入住。

許冬生早就查到了池焱住的房間,隻是一直猶豫該不該來。

那天,兩孩子吵架的聲音不算小,樓下可能聽不清楚,但許冬生站在門口,可以說聽得一清二楚,内容讓他震驚了一次又一次。

聽到的某些字眼,是他和季之森會在私底下說的,戀人之間的情趣嘛,許冬生在這方面向來百無禁忌。

但,作為家長,那些字眼就不該是他能聽的了。

所以許冬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那個讓自己兒子傷心的少年,更不知道如何面對那張和兒子極為相似的臉。

按理來說,許冬生應該用一種不悅的,譴責的态度去質問池焱。

卻又不知為何,想到池焱當初生病時,哭着對他說“對不起”時的情形,許冬生就又硬不下心腸去責怪他。

許冬生對前台說出了池焱的房間号,說這是他兒子,鬧脾氣離家出走了,希望前台把房間鑰匙給他。

可能是管理不嚴,也可能是許冬生的氣勢震懾到了前台,又或者覺得許冬生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壞人,前台還真把鑰匙給了許冬生。

順利拿到鑰匙,許冬生又開始不滿前台竟然這麼輕易就給了,在心裡質疑了這家招待所的安全問題。

從昏暗老舊的走道,就能看出這家招待所有些年頭了,房門還是老式的機械鑰匙,和大酒店無法相比。

許冬生小時候不是沒吃過苦,卻也不妨礙他在這個時候挑剔起了這家招待所。

到了池焱所在的房間門外,許冬生沒有保持所謂的禮貌敲門示意,直接用鑰匙開門。

許冬生本來就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人,父母管教得越嚴,他私底下就越是離經叛道。

一開始還不會裝,後來經驗豐富了,完全可以做到兩幅面孔滴水不漏,所以很多人都以為他的本性和外表看起來一樣。

許冬生之所以和季之森保持了這麼多年關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可以在他面前肆意展現真實的自己。

正好季之森也喜歡這樣的他,既然身心都能在季之森這裡得到滿足,許冬生也就懶得換人了。

打開房門,男人擡腳進到屋子裡,一大股酒味和煙味就迎面而來,地上全是煙頭和空掉的酒瓶。

許冬生低頭,見地上躺着一個穿着浴袍的少年。

少年似乎沒聽到有人走進來,隻一眨不眨地看着手裡的玩偶小熊,反複按壓它的語音開關。

“I love you,I love you……”

不知道是不是連着幾天反複按壓的關系,電量有些耗盡了,還是出了故障,聲音聽起來有很嚴重的電流聲,卻也不妨礙那隻手按了一次又一次。

看到這一幕,許冬生心頭的那點不悅也煙消雲散。

那天聽他們吵架,許冬生大概能整理出他們吵架的原因之一。

池焱心裡藏着别人,并且還對那個人念念不忘,隻把他兒子當成一個打發時間的玩具。

單憑這點,許冬生很難不對池焱産生不滿。

但現在的情況,怎麼看也不像是他們那天吵架說的那樣。

許冬生開口:“今天是報名的最後一天,你們班主任聯系不上你。”

這是許冬生過來的目的之一。

見少年依舊不為所動地背對着自己,許冬生又說:“我和小寒說了,會送他出國。”

說這話的時候,許冬生一直在盯着池焱看,他能看到那隻按壓小熊的手指,有一兩秒的停滞。

男人鏡片底下的眼睛微微眯起,升起了一個合理的猜測。

于是許冬生又說:“他答應了。”

這一次,那隻手出現了明顯的停滞。

那道一動不動的背影,終于從全是煙頭和酒瓶的地上坐起來,眼睑周圍布滿黑青色的眼睛,陰郁地看過來。

許冬生終于認定了一件事,指出:“你不想他出國。”

少年抿着唇,再次躺了回去。

許冬生按壓眉心,這兩個孩子在這方面還真是出奇的一緻,太能賭氣了。

許冬生說出實情:“我騙你的,他沒答應,從那天到現在,他都沒理過我,每天都無精打采的,眼睛也腫的不像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天躲在房間裡哭。”

許冬生順勢坐在床沿,如同在和朋友聊天,随意說起兒子的事情。

“其實這孩子小時候就挺愛哭的,你還不知道吧,他不是我親生的,是我弟弟的孩子,我喜歡男人,但家裡管得嚴,卻又不怎麼重視我,我那時候做事比較沖動,就秉着報複心理找了一個男生談戀愛。”

“那個男生是和我一起長大的,你之前也見過他,就是那個洛嘉,他當時暗戀另一個男生,又不敢被人知道,我想着幹脆我們兩個在一起算了,就把人追到手了,我們十五六歲就開始談戀愛了,家裡人都不知道。”

“後來我們的事情還是被家裡人知道了,我們本來是要私奔到國外的,但我最後還是屈服了,主動抛棄了我的初戀,我父母又想逼我和另一家的女兒結親,我不願意,知道我弟和他的初戀弄出了一個孩子,為了堵父母的嘴,我專門去了一趟國外,把那個孩子領了回來。”

“我父母一直都很偏心我弟弟,忽視我的感受,隻把我當成他們的面子,同樣的一件事,如果是我弟弟犯錯了,他也隻會得到一兩句無關痛癢的教育,到了我這,就是棍棒教育,所以我很不喜歡我弟弟,自然也會不喜歡弟弟的這個私生子,雖然我養了他,但總是嫌他煩,每天除了哭,就知道哭。”

“後來,我家裡人都陸續死了,隻剩下了他和我相依為命,我開始覺得有一個孩子也不錯,雖然愛哭,還和我弟弟一樣不太省心,小心眼,愛記仇,但也挺可愛的。”

“漸漸的,我就把他當成親兒子養了,隻是我第一次做爸爸,從來沒有人教我如何做一個好爸爸,所以我就想着,隻要是我父母對我做的,我都不能對他做,就是一個好爸爸了。”

許冬生還是第一次說那麼多話,上一次說這麼多話,還是給父母掃墓的時候。

每當這個時候,許冬生總是會有很多的話要說,說的最多的,就是弟弟的壞話,似乎這樣就能引起父母的關注,哪怕他們早就化為了一捧黃土。

池焱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地上坐了起來,幽幽地看着滔滔不絕的男人。

“你很啰嗦。”

池焱終于舍得開口了,聲音聽起來嘶啞晦澀,像是長期沒有喝水,又像是喝了太多的酒,抽了太多的煙,把嗓子弄壞了。

池焱第一次見到這麼話多的許總,感覺是第一次認識他。

就像池焱也從未了解過許寒這個曾經的自己,哪怕那是他來時的路。

因為池焱再也無法回到那個純粹的時候了。

見他終于肯說話了,許冬生難得笑出聲,用手扯了扯領口,挑起的眉梢看起來有些痞。

“話多的原因,大概是我總會有意無意的,把你當成小寒吧?成熟版的小寒?不過從那天你們吵架來看,你也沒那麼成熟,和小寒一樣,很孩子氣。”

如果是許冬生成為其中一方,他絕對不會鬧得如此不體面。

許冬生隻會冷靜的分手,從此分道揚镳。

隻有小孩吵架,才會想方設法的攻擊對方的薄弱點,用最為難聽的語言刺傷對方,完全不考慮後果,實在是太不體面。

池焱聞言,冷哼:“我和他可不一樣。”

許冬生不表态,隻想替兒子問一句:“你給我家小寒帶綠帽了?”

池焱不知道該嫉妒那聲“我家小寒”,還是該反駁子虛烏有的罪名,抿着嘴巴不吭聲。

許冬生看出了他的不悅,心裡有了結論。

他兒子和許寒吵架的導l火l索,可能是為了所謂的“出軌”,但從池焱這一方的角度,就未必了。

結合剛才的事情,許冬生愈發笃定自己的猜測。

“你不想他出國?”

池焱的睫毛一顫,這次他沒有看許冬生,隻用嘶啞的聲音否認:“沒有,隻要你能保證他的安全,出國很好。”

許冬生沒有順着個話往下說,隻是很奇怪:“我當時給你透露的是,我可以送你們兩個一起出國。”

池焱抿緊嘴巴,半晌才說:“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出國見世面,我隻想待在自己的家鄉。”

如果下一秒就是死亡的話,池焱一定要死在這片土地,最起碼這裡活着他在意的人。

而不是像上輩子一樣,就算是決定了自己的生死,“許寒”也不敢回去找塊無人的荒地,了結了那段可笑的人生。

許冬生沉吟片刻,如實表達看法:“你不想去,也不想讓他去,是不是太霸道了。”

池焱看了他一眼,就别過臉不說話了,看起來很像是在生悶氣。

許冬生失笑,這個場景,越看越像是兒子在和他賭氣。

“那你有沒有問過他的意願,可能知道你不想去,他就不去了呢。”

如果以前,許冬生不會有這種想法,但經過這件事,他敢肯定,兒子一定會因為池焱的去留,決定自己的人生道路。

但許冬生個人并不希望,兒子會是那種為了别人的喜好,就草率的決定人生方向的人。

許冬生盯着沉默不語的少年,看了良久,感覺看明白了他别扭的地方。

“你私心不想讓他去,卻又做不到這麼自私,所以你開始糾結?痛苦?”

池焱再次看過來,氣悶的詢問:“你怎麼知道?”

好像不管什麼時候,許總總能看穿自己在想什麼,但偏偏又看不出他兒子早就和男生勾搭上了,每天為了另一個男生神魂颠倒。

這輩子更是,兒子的男朋友都登堂入室了,這個自诩聰明的男人,竟然還是從這次吵架中窺見真相。

就算是當局者迷,迷的也太離譜了點。

許冬生:“我不是說了,我總會下意識把你當成小寒,你的很多行為邏輯都和小寒符合,不過……”

許冬生遲疑的頓住。

池焱好奇問:“不過什麼?”

許冬生斟酌語言,說:“不過你有些太極端了,比小寒更容易鑽牛角尖,也更容易隐藏自己的情緒,讓人猜不透你究竟在想什麼,也不奇怪,你們成長經曆不同,不可能做到完全一緻。”

“你好啰嗦。”許寒默默地躺回了原來的位置,繼續背對着許冬生,表示不想和他說這些沒有意義的話題了。

許冬生也不惱,慢悠悠地提醒:“他很難過,已經把自己鎖在房間裡,好幾天不吃不喝了。”

這話自然不全是真的,不過半真半假才容易讓人相信。

池焱無情的丢出:“能喘氣就行,如果這都能餓死,那也是他的命數。”

許冬生:“他連歲歲和安安都不管了。”

池焱:“關我屁……和我有什麼關系?”

意識到這個男人是自己的父親,哪怕對方并不知道,池焱還是把那句說順口的話,及時咽了回去。

許冬生歎氣,一副很擔憂的口吻:“我看不到他人,很擔心他在屋子裡做出什麼不好的行為,比如,像你一樣……”

許冬生看向少年手上的傷疤,看起來像是刀片割傷的,不至于死,但足夠疼。

一個兩個,都不讓他省心。

站在父親的角度,池焱的行為實在是過于極端,許冬生私心并不希望兒子和這樣的人來往,但這人是池焱,許冬生莫名狠不下心。

池焱這才看到傷口露出來了,不自然地拉了拉袖口,把那些傷遮住。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出來的時候,我和他說話,他還是不理我,房間也反鎖着。“

不知道是不是覺得他太吵了,原本側躺着的少年冷不丁坐起來。

在一陣沉默中,池焱将地上的瓶瓶罐罐丢到了垃圾袋裡,煙頭也掃幹淨了。

許冬生就這麼看着他收拾,見他收拾幹淨了,直接站起身,“走吧。”

池焱看他一眼,沒有否認自己要和他一起離開,就這麼穿着酒店的浴袍走了出去。

出門前的那套衣服,沾到了他當時的嘔吐物,在這家招待所入住後,他看着身上的衣服就煩,直接脫了丢垃圾桶裡去了。

回到了别墅,許冬生嗅了嗅衣服上沾到的煙味。

在養孩子之前,他既抽煙,也喝酒,養了孩子後就戒了煙。

酒的話,有時候應酬不得不喝,實在推脫不了,他還是會喝幾口的,如果喝了酒,他會選擇外宿,不會被兒子看見。

所以他在兒子眼裡的形象就是一個不抽煙不喝酒的專一好男人。

誰知道全是假象,也難怪他賭氣不和自己說話了,雖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在生某人的氣,但自己也脫不了幹系就是了。

瞧見池焱要往許寒的卧室去,許冬生叫住他:“他在你的房間。”

池焱頓住,淡淡解釋:“我知道,我先洗個澡,他不喜歡我抽煙喝酒。”

聞言,許冬生玩味挑眉:“可你不還是抽了喝了?”

池焱看他一眼,關上門前,他丢下一句:“我沒有。”

入住招待所的時候,因為在氣頭上,池焱的确買了一堆煙和酒,想不管不顧的大喝一場,大抽一場。

分都分了,誰還能管得了老子?

他抱着這樣的心态,點燃了煙,卻隻盯着它冒煙,想喝酒,撬開瓶蓋後,又全倒進了下水道。

操!那時候的他,罵了無數遍這個字。

因為他竟然被某隻小狗給調*教成功了,當然無比的想罵街。

因為他分手了!這隻小狗不要他了!他居然還想着如果抽了煙,喝了酒,他的小狗會鬧脾氣的,會哭的,會嫌老子髒老子臭的。

操!這隻小狗真幾把會調*教。

這幾天,池焱一直在“老子就要喝酒就要抽煙”,和“不能抽不能喝”之間反複搖擺。

眼看就要反抗成功,他就拿着刀片,對自己來上那麼一刀。

這種事情,他上輩子做過很多次,知道怎麼樣讓自己保持疼痛的同時,又不緻死。

如果非要說他抽煙喝酒,那也是抽了二手煙,吸了二手酒味。

先在浴室簡單修剪了一下頭發,池焱才開始洗澡,把頭發吹幹,又從衣櫃裡找出一套衣服。

看着全身鏡子裡的自己,雖然比在招待所的時候好太多,池焱還是不太滿意。

因為貓尾巴和貓耳朵的毛都掉光了,讓他看起來像隻醜陋的大型老鼠人。

許冬生看不見這些特征,所以在他面前,池焱不會在意這些細節。

可是池焱接下來要見的人,是唯一能看見他這些特征的人。

池焱煩躁的扯了扯領口,如果又吵起來的話,許小狗有很大概率會拿這一點來攻擊自己了。

像去年因為嫉妒到扭曲,罵他騒貨的時候,這隻小狗就一口一個大老鼠叫他。

算了,又不是第一次被罵醜老鼠,再怎麼樣,也不會比那晚罵得還戳老子的心窩。

池焱走出去,掃了一眼走廊盡頭的書房,收起目光,敲了敲客房的門。

池焱就說了兩個字:“開門。”

裡面的人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睡着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開?我走了。”

池焱耐心等了半分鐘,就聽到了裡面的人快步往這邊跑的腳步聲,緊随而來的,是轉動門鎖的聲音。

下一秒,池焱見門打開了一個小細縫。

看到他還在外面,裡面的人驚慌失措地想要關門,池焱則是眼疾手快的将手放了進去,門也結結實實的夾在了他手上。

許寒慌張打開門,第一時間抓着池焱的手看,怒道:“痛不痛?你是不是傻,沒看到我要關門了,還伸手做什麼?”

那麼小的縫,還非要擠進來,怎麼可能不會夾到。

發現池焱沒什麼大事,許寒又立馬閉上嘴,一雙哭得紅腫的雙眼,陰郁地盯着他看。

什麼話也不說,轉身就進了屋。

許寒沒關門,池焱擡腳就跟上去。

許寒重新躺回了床上,如同死屍平躺着,盯着天花闆,偶爾才會眨一下眼。

池焱走過去,坐在床邊,盯着他看了幾秒,冷不丁冒出一句:“真醜。”

許寒抿緊嘴角,猛然扭動身體,背對他,眼不見為淨。

“過去點。”

池焱直接擠上去,許寒被迫睡到了中間的位置。

後背很快襲來一道熟悉的氣息,手探過來,将他裹到了懷抱裡,還能聞到淡淡的沐浴味。

很熟悉的味道,因為住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就共用同一個款的洗發水和沐浴露了。

許寒怔了幾秒,貪婪的嗅了嗅。

想到自己好幾天沒洗澡了,而這家夥卻還能收拾得幹幹淨淨的,一點也沒有分手後的狼狽,許寒鼻子一酸,立馬掙紮起來,想要脫離這個虛僞的懷抱。

偏偏某隻壞貓貓還火上澆油:“真臭,你該不會一直沒洗澡吧?聞着一股酸味,你的潔癖呢?被狗吃了?”

因為好幾天沒吃過一頓飽飯了,許寒沒力氣,怎麼也掙脫不開,聽到這話,他終于氣哭了,哽咽大罵:“臭死你活該!”

一來就嫌棄我,說我醜,說我臭,這人也太混蛋了!

許寒咬牙切齒:“誰讓你抱我的?松開,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不準抱我。”

許寒用力去掰開腰上的手,不僅沒有掰開,反倒讓他看清楚了池焱手上的傷痕。

為了遮住這些傷,池焱特意穿了一件長袖外套,誰知道許小狗掰他手的時候,拽到衣袖,漏出了一大半小臂。

看着這些新鮮的傷口,許寒的眼淚再也支撐不住,如疾風暴雨,噼裡啪啦的往下掉。

許寒當然知道這隻貓貓很痛苦,他知道他每天都在承受着那些痛感。

因為他痛的時候,許寒也在痛,痛感共感的時候,池焱隻用承受一半的痛感,但許寒替他承受全部的痛感。

許寒每天都會蜷縮在這張被池焱躺過無數次的床上,也疼過無數次的床上,一遍遍體會着他的痛苦。

為什麼要痛苦呢?

許寒不明白,自己分明放他自由了啊,離開了許寒,池焱終于可以成為一個全新的自己了。

又為什麼那麼痛苦呢?

是因為他去找林子清的時候,林子清還是不要他了嗎?

還是因為我們分手了?這怎麼可能呢?根本不可能的啊。

許寒隐約嘗到了自己的眼淚,酸死了,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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