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冬生本身就不是外放的性格,從小性格内斂,不讨喜,因此父母不是很喜歡他,更偏愛嘴甜會來事的弟弟。
他們對長子一直都是嚴苛教育,老爺子還附帶一個棍棒教育,可是他們卻都能縱容弟弟的一切。
因為從來沒被人哄過,許冬生自然也不知道如何哄小孩,隻能僵硬地抱着哭聲不斷的小許寒。
直到耳邊的哭聲越來越小,肩頭的腦袋越來越沉,徹底睡過去的時候,許冬生才陡然松口氣。
那個時刻,比許冬生和難搞的大客戶周旋兩三個月,遲遲拿不下單子的時候,還要有壓力。
後來許冬生也想過要不要再送一隻,轉移兒子的注意力,想想又算了。
兒子一直是個十分重感情的孩子,再養一隻恐怕不僅不會讓他移情,還會加重他的悲傷。
萬一傾注感情後,又出問題了,該怎麼辦?同樣的打擊,隻會讓兒子哭得更厲害。
許冬生實在不想讓自家這個小哭包,抱着自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因此養狗這件事就這麼擱置了,誰也沒有再提起那條隻養了兩個月不到的小金毛。
也就前幾天在季之森那,聊到了兒子即将成年的事情,許冬生就在想該送他什麼禮物,然後就想到了當年的事情。
都要成年了,想必也不會像小時候那麼脆弱。
許冬生也能看出兒子一直都很喜歡狗狗,每次看到狗都會偷看幾眼。
所以他幹脆抽出時間,親自去了一趟狗舍,給兒子挑好下個月的成年禮。
現在看來,兒子似乎喜歡上了貓,不然也不至于買了那麼多東西回來。
許冬生看着堆在客廳的各種貓玩具,還有一個夠成年大狗躺下去的貓窩,以及恐怕吃一年都吃不完的各種貓糧。
許冬生拿起放在袋子裡的購物單子查看,竟然遠不止這些,有的還需要店家送貨上門,比如其中一個上千元的貓爬架。
看完所有的明細,男人無奈地笑出聲。
錢倒是其次,就是太笨拙了點,一看就是個新手,也能看出是真的很喜歡了,所以想把最好的都給它。
也不知道這樣一個孩子,到底随了誰?
這樣的孩子就不該是他們許家的人,如果是别人家的,或許可以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很可惜,當年許冬生是在經過嚴謹的确認之後,才會把人抱回國。
總不能真的讓那麼小的孩子,因為父母的錯誤,就被丢在國外的福利機構長大。
***
因為給貓買了很多東西,許寒花了不少時間将卧室那間小客廳整理出來,一一将各種玩具擺好,又開了一袋貓糧給小貓吃。
他好奇的嘗了一口,說實話,不好吃,很嫌棄。
貓咪真的會喜歡吃貓糧嗎?許寒對此表示很懷疑。
比起這些袋裝食物,許寒更相信新鮮的食材才能帶來更好的營養。
在貓糧沒發明出來之前,貓貓應該更喜歡吃鮮美的東西吧?貓糧什麼的,感覺隻是為了節省投喂人的時間而已。
“這幾天先委屈你一下吧。”
許寒揉了揉小貓咪的腦袋,他既然有條件讓它吃更好的,就不會讓它隻能吃貓糧。
“等我查一查資料你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再讓孫嬸給你做各種好吃的。”
沒辦法,誰讓他對下廚這件事一竅不通,雖然家裡不算是什麼超級富豪,但該雇傭的人還是會雇傭的,生活上的雜事完全不需要他親自上手。
當然,自從有了隐私這種概念,貼身小褲褲一直都是許寒親手洗幹淨。
雖然保姆也是放到洗衣機裡面,但就算是被看到,許寒也有種隐私被冒犯的感覺。
除此之外,本少爺好像真的很廢物。
許寒鼓了鼓臉,想到了昨天要去廚房幫忙,結果被貓貓老婆嫌棄的畫面。
那個嫌棄的眼神仿佛在說,你個廢材,除了吃還會做什麼有用的事情嗎?
可惡!本少爺如果想做,也是可以做好的好嗎?
“我決定了。”許寒放下小貓咪,“這個假期,我要和孫嬸學做飯!”
到時候就可以給貓貓老婆做各種好吃的,把他喂得飽飽的,讓他健健康康的長肉肉。
這樣抱起來就真的軟乎乎的了。
完美~
***
淋過雨的池焱,不出意外的發燒了。
身體素質本來就差,又淋過雨,到了秦宅沒多久,池焱就開始覺得渾身酸軟無力,腦袋昏脹泛疼。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依舊躺在卧室裡,隻是床邊已經吊着幾瓶針水了。
秦家配備專業的家庭醫生,所以他沒出現在醫院也不奇怪。
“你醒了。”
池焱聞聲坐起來,看向端着餐盤進來的溫翠玲。
她大概是要出門參加什麼宴會,所以打扮得很精緻,一雙眼睛正關切地注視池焱這個繼子。
“你大哥有事不在燕市,讓你好好在家養病。”溫翠玲聲音溫和,将餐盤裡的小米南瓜粥放在床頭櫃上,“先把粥喝了,再吃藥,不然傷胃。”
女人溫聲細語,不知道的還以為躺在床上的是她視若珍寶的孩子。
“我不餓,出去,别吵我。”池焱聲音冷淡,看也沒看這個名義上的繼母。
雖然相處時間不多,但自從上次見過,溫翠玲就知道這小子是個難搞的刺頭,就算是老爺子,繼子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是她這個繼母。
之前溫翠玲也多次領教過他的脾性,所以并未生氣。
溫翠玲依舊好脾氣的開口:“你先量了體溫,我看看降溫了沒有。”
“不用你管。”
聽到這句話,說的人和聽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怔愣。
溫翠玲想,或許是因為有些親密吧?
因為這句話,她基本隻在兒子秦修朗嘴裡聽到過。
到了叛逆期,兒子總是喜歡把這句話挂在嘴邊,有時候聽起來氣人得很,有時候聽起來又像是在耍性子撒嬌。
溫翠玲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頭發比上一次見的時候長了點,白皙的皮膚被燒出了一層明顯的紅,眼尾的那顆小紅痣依舊奪人眼球,向來不饒人的嘴巴抿起,仿佛在不悅什麼。
那股熟悉的感覺再次湧了上來,哪怕知道眼前人絕對不可能是她以為的那個人,溫翠玲還是忍不住想到一些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的記憶。
“出去。”
如寒風刺骨的語調将溫翠玲從回憶中拉了回來,對上了一雙陰冷的眼睛,讓溫翠玲感覺有寒氣猝然竄到了顱頂。
溫翠玲再會裝,也難免會因此惱怒,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惱怒下又生出了一抹慌亂,幾乎打亂了她剛冒出頭的不悅。
溫翠玲局促地站起來,匆忙丢下一句:“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
溫翠玲腳步匆忙的下了樓,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已經是兩三分鐘後了。
女人按壓眉心,隻覺得好笑,就僅僅因為那張臉嗎?
在過去的日子裡,她見過各種各樣的人,又不是沒見過一些相似的面容,那些記憶,早該随着時間的長河消失得一幹二淨了。
更何況她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也有了秦修朗這個兒子,擁有了她一直以來想要的東西。
池焱再像,那也是秦修羽的親弟弟,和那個人根本不可能有絲毫的幹系。
“媽?”
聽到兒子秦修朗的聲音,溫翠玲回神看去。
秦修朗前兩天也放暑假了,早上約了朋友出去打籃球,現在剛進家門,渾身都是汗。
“又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溫翠玲無奈,讓傭人拿毛巾和水來。
秦修朗随便擦了擦汗,喝了口水解渴,才問:“你剛才在想什麼?叫你好幾聲你都不理我。”
“沒事,就是擔心你二哥怎麼還沒退燒。”
秦修朗撇撇嘴:“他算什麼二哥,名字沒改,戶口也沒有移,上學也不在燕市,我完全有理由懷疑這可能是個假的,是大哥為了多争一份家産找來的冒牌貨。”
都失蹤這麼多年了,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找回來。
秦修朗之前看新聞,有的人走失了三四十年都找不回來,所謂的二哥走丢的時候好像才九三年?那時候監控少見,人走丢再也找不回來太正常了。
秦修羽和老爺子都不在家,溫翠玲也沒有訓斥兒子口無遮攔,隻戳了戳他的腦袋,“這話你在我面前說也就算了,被你爸,還有你大哥聽到,我看你怎麼辦。”
秦業榮那裡還能糊弄過去,秦修羽要是知道了,可不會看在秦修朗也是他弟弟的份上就輕拿輕放。
在秦修羽那,秦修朗隻是秦老爺子的兒子,可不是他的弟弟,他弟弟隻有“秦修顔”,也就是現在的池焱。
“而且你媽我看起來是那麼傻的人?我找人驗過了,你二哥就是你爸的兒子,這話以後别再說了。”
“名字人家可以說是随母姓,至于戶口,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池焱不願意轉,但你爸心裡是不可能願意的,所以是遲早的事情。”
池焱離開的那天,趁傭人還沒去收拾房間,溫翠玲找到了幾根有毛囊的頭發,又拿了老爺子的,找了信得過的人驗證過了。
這也是為什麼池焱長得再像她記憶中的那個人,溫翠玲也沒有懷疑會不會就是她以為的那個孩子。
“趁着這個假期,你也好好和你二哥處好關系,最起碼面子上要過得去,他遲早要長住的,别在外面讓人笑話咱們家不和。”
溫翠玲實在是為了兒子操碎了心。
“我才不要,我累了,回房間了。”秦修朗撇嘴,之前池焱在家裡,他就被池焱氣到過好幾次,才不想去找氣受。
“等等。”溫翠玲叫住了要回房間的兒子,叫住後,她又想不起來要說什麼了,頓了一下,問,“今天幾号了?”
秦修朗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十八号,怎麼了?”
“沒事,一身的汗味,快去洗澡換衣服,别着涼生病了。”
“知道啦。”秦修朗沒有察覺任何不對勁,抱着籃球上樓。
溫翠玲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怔怔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
池焱盯着那碗南瓜小米粥,等到手心感知不到什麼溫度,才将粥放了回去。
他一口沒吃。
察覺胳肢窩有東西,池焱才想起自己夾了溫度計,他拿出來,舉到眼睛上方,借着自然光線看裡面的水銀線飙到了哪個刻度,39.9℃。
煩。
一股無法排解的躁郁情緒鋪天蓋地的湧來,池焱将身上的被子踢開,蜷縮在床的中心,接觸床面的燙熱臉頰,很快就把冰涼的床單捂成同等的溫度。
沒有焦距的瞳孔,盯着前方的空氣。
良久,他将手機拿在了掌心,手指已經自發的在撥打界面按出了一串數字。
這串号碼,在昨天早上還給他發來了一連串的消息。
那個過于蕩漾的波浪号,仿佛就在眼前一排排的蕩着。
池焱退出去,翻到了這串号碼發來的信息,一字一字的盯着看。
老婆~
老婆~
老婆~
耳邊仿佛有道聒噪的聲音,蕩在他耳邊,一直叫着那個讓他眉毛直跳的稱呼。
“老婆!”
這道聲音聽起來跟真的一樣,隻是不蕩漾了,而是驚喜十足。
池焱眯着眼,挪了個位置,蹭了蹭冰涼的床單,試圖以此給自己降溫,用鼻音懶洋洋的哼出語調:“嗯?”
那頭的許寒感覺自己在做夢,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号碼和備注,沒錯,就是他家那位可惡又可愛的貓貓老婆。
許寒掐了一下自己,疼,不是夢。
他居然應了?應了?!應了啊!!!
“老婆?”
“嗯?”
啊啊啊又答應了,囔囔的鼻音像是才睡醒,萌死人了啊啊啊。
許寒往後一倒,感覺心髒被擊中了,在床上激動地滾了一圈,才繼續抱着小熊寶寶蹭蹭臉,甜滋滋的問:“你怎麼會主動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想我了?”
才隔了一天就主動給本少爺打電話,嘿嘿嘿還說不喜歡本少爺,果然是騙人哒,理解理解,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
打電話?燒糊塗的貓耳少年甩了一下尾巴,神色迷茫,艱難的消化這句話的意思。
良久,他才發現自己手上拿着手機,貼在了耳邊,拿到眼前一看,手機界面顯示正在通話中。
所以,不是幻聽?
意識到自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撥通了那串号碼,聽到的聲音也是真實的,所以那些話也不是他幻想出來的,池焱猝然冷笑。
“想個屁,滾蛋。”
“……”
讨厭,又開始變成可惡的壞貓貓了。
許寒很想教育這隻陰晴不定的壞貓别總是這樣,可是話到嘴邊,又莫名咽了回去。
許寒選擇控訴:“屁什麼屁,是你先給我打電話的。”
“哦,不小心碰到的,怎麼?不服氣。”
許寒氣得鼓起了臉,把内心話說了出來:“你真讨厭。”
這個“讨厭”仿佛也帶着蕩漾的波浪号,怎麼聽都是在撒嬌。
但是當事人卻覺得自己語氣重了,所以說完就後悔了,想找補,又不知道要說什麼,特别是電話那頭變得異常安靜。
是生我氣了嗎?
“你要是閑着蛋疼,就唱首歌聽聽。”
終于又聽到了貓貓老婆的聲音,許寒松口氣,在床上翻了個身,順從的問:“你想聽什麼?”
“随便。”
許寒眼珠子一轉,想到了一首歌,忍不住彎起眼眸,偷笑:“那我唱了。”
“嗯,唱吧。”
池焱聽到那頭的人刻意清了清嗓子,随後用他熟悉的嗓音,唱出了之前還嫌棄過庸俗,不願意唱的那首老鼠愛大米。
“我聽見你的聲音,有種特别的感覺,讓我不斷想……我愛你,愛着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唱到比較洗腦的那幾句,這道嗓音明顯不好意思了,中途打了幾個磕巴。
“好聽嘛?”許寒唱完了,舔着下唇,期待池焱的回應。
“……”
“老婆?”怎麼不回答?難不成聽睡着了?
又安靜了幾秒,那邊的人像是才反應過來,發出的語調懶散:“難聽,沒一句在調子上。”
“怎麼可能,我昨天哼了好幾次呢。”許寒特别不服氣,本少爺還特意錄音聽過呢,明明都在調子上。
池焱難得冒出了無語:“你哼它做什麼?”
又不是多好聽的歌,也不是這個時期的許寒願意聽的歌,這個時候的許寒更喜歡代表愛與正義的少女系日漫歌,時不時拿出五十音惡補發音。
那邊,許寒不好意思的把臉埋在枕頭上,膩乎乎的讨好:“為了唱給你聽呀。”
其實這首歌乍一聽很俗氣,仔細聽也俗氣,但歌詞很符合本少爺的心境,既然是從貓貓老婆這裡學的,那本少爺就學好了唱給他聽。
許寒冒出一個計劃,立馬提議:“既然你嫌棄我唱的不好聽,那你教我。”
反正在家也沒事,既然貓貓老婆首次主動給本少爺打電話,那這個電話就不能輕易挂斷。
“想屁吃也别找我。”
不出所料的被拒絕了,許寒也不氣餒,繼續找話題:“你在做什麼?”
“你覺得呢?”
許寒傻笑:“當然是和你老公通電話。”
池焱聽到那聲“你老公”,眉毛就瘋狂的跳動,太陽穴都跟着突突突的跳着,他深呼一口氣:“舌頭不想要了直說。”
“真兇。”許寒嘟囔,随後問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是不是已經在燕市了?你什麼時候從燕市回來?”
“不知道。”
“我生日那天你能不能回來?”許寒開始裝可憐,“許總工作很忙,肯定不會陪我過生日,張天浩那幾天要和侯梅阿姨他們出國看他外婆,機票已經定好了,說過幾天會提前把禮物給我。”
許寒說的都是實話,記憶中,許冬生就沒陪他過過生日,不過禮物倒是一次不落。
侯梅阿姨想去國外看她媽媽,他們全家都會過去待一段時間,學年出行的時候張天浩很可能趕不回來。
所以今年的生日,他肯定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早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許寒就不再期待過生日了。
别人家的小孩有爸爸媽媽陪伴,會一起去遊樂園玩,一起唱生日歌,吃生日蛋糕,他除了禮物什麼都沒有。
雖然張天浩他們一家很樂意陪他一起過生日,過去也在他生日這天,帶他去遊樂場玩過,但那不一樣。
那是張天浩的家人,不是他的。
不過沒關系,他已經習慣了。
而且現在不一樣了,他有“哥哥”了。
一個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要了解他的“哥哥”,一個和他有相似容貌的“哥哥”。
一個不是雙胞胎卻勝似雙胞胎的“哥哥”。
不,他們其實比雙胞胎還要關系密切,雙胞胎隻是一樣的基因,他和他卻擁有同一個靈魂。
“哥,你陪我過生日好不好?”
“……”
許寒秉着呼吸等了五分鐘,終于确定那邊的人不是當做沒有聽見,而是真的沒聽見。
“果然睡着了,懶貓貓你怎麼這麼愛睡覺?算了,我大概也能猜到你肯定不會來的,沒關系,我不急,嗯,時間還長,我不急……”
許寒把整張臉埋進了枕頭,将寂靜無聲的通話結束。
就在他感覺心頭空落落的時候,聽到一聲突兀的提醒。
【系統已重新啟動,宿主可直接進入信息界面探索(注:大部分内容需會見任務對象方可激活。】
滋滋滋的機械聲,讓許寒吓了一跳。
看到重新出現的虛拟面闆,許寒終于想起來前天被打屁屁時,氣得直接點了“Yes”,然後虛拟面闆說休眠時間太長,需要一到兩天内重新啟動。
許寒咽了口唾沫,抱緊小熊寶寶,看向再次出現的,不知敵友的虛拟面闆。
一行字幕率先映入他的眼簾。
【愛人如養花,愛己應如是,人養花,亦是花養人,希望宿主能夠精心呵護,一起向陽而生(物品已發放)】
物品已發放?什麼意思?
許寒迷茫地張望四周,發現遠處的書桌上擺着一個朱紅色的塑料花盆,看起來很普通,随處可見的那種。
天哪,什麼時候出現的?!
許寒震驚,一骨碌翻下床,好奇又害怕地走到桌子邊。
花盆靜悄悄地擺在了日記本的上端,裡面還有摻雜着小碎石的幹裂土壤。
剛才隔得遠,許寒沒看清楚,走近了才發現不僅僅是花盆和土,中間還有一棵細細的,幹枯的花杆。
光秃秃的,連一片葉子都沒有,感覺用手一碰就會斷裂,完全看不出是什麼花。
但很快那個虛拟屏幕就給出了答案,還附帶了鮮活花朵的圖片。
【花名:向日葵(小型)】
【寓意:包括但不限于光明、希望、勇氣、熱情、忠貞】
【當前狀态:将死之花】
【飼養技巧:用愛澆灌】
【小貼士:第一要有耐心,第二要有耐心,第三還是要有耐心。】
【望宿主時刻謹記!!!此花狀态反複無常,養此花極其不易,非常人所能養育,望宿主給予包容和耐心,如若棄養,皆化為泡影,此花必死無疑。】
*
*
*
【我想買條狗,必須是金毛犬,用幹淨的錢買,得想個賺錢的辦法。
——來自《池焱的日記(燒昏再次醒來,發呆半個小時後的突發奇想版)》】
***
【今天發生了兩件重要的事情。
第一件,貓貓老婆居然主動給我打電話,我叫他老婆,他還答應了,雖然沒多久他就原形畢露了,但想起來還是甜滋滋的。
第二件,那個奇怪的虛拟面闆再次出現,還讓我養花,我感覺它說的花就是我家貓貓老婆。
上面的形容很吓人,好像貓貓老婆随時都會死掉一樣。
我有點擔心,特别是那盆花怎麼看都像是已經徹底死掉的樣子,我真的能救活嗎?
——來自《許寒的日記(新版之面對突發.情況的憂心忡忡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