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慘!!!”
有個陌生而熟悉的聲音不斷呼喚着他的名字。
是誰?想不起來。
“别怕,我一定……會救你的!”
也許是神明吧。
除了神明,誰還能救他呢?
“對不起,我是個騙子。”
神明突然抱住了他。
“青色彼岸花一直都在我身上……”
“别再畏懼死亡,你會永遠活下去的。”
感覺到唇上覆蓋了柔軟溫熱的觸感,緊接着不知道從何處掉落了一滴液體到他的臉頰。
終于反應過來自己被輕吻之後,他近乎迷戀般地回應着對方,把輕吻變成了深吻。
他想要……
他本能的渴望着對方的一切,甚至是鮮血。
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他将他的神明,隻屬于他的神明,僅僅禁锢在懷裡,貪婪地索取着對方的溫暖。
……
血不斷從傷口處流出,像是壞了閘的水龍頭,蘇我因的頭越來越暈。
失去心髒,失去青色彼岸花,他隻能憑借殘留在他身上最後的妖力彌留于這世間。
他剛剛還擔心,取出青色彼岸花之後不知道怎麼讓無慘吃下去。
結果發現他的擔憂完全沒必要,青色彼岸花在他體内很久了,他算是這份力量的第二使用者。
彼岸花會追随他的意志,直接進入無慘的身體。
他想過自己終會離去,但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他看着無慘的發色慢慢恢複正常,霎時間松了一口氣。
在最後的時光裡,輕輕吻上無慘的唇,眼淚也随着他悲傷的情緒不争氣地從眼眶裡掉出來。
他舍不得……
恍然之間,他才突然意識到,原來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那麼短,其實連一年都沒有。
……
鬼對血腥味的敏感程度自是不用多說的。
無慘就是被血的味道喚醒的,他一睜開眼就下意識尋找蘇我因的位置,卻發現蘇我因已經倒在了旁邊,滿地的紅色湛濕了他全身的衣物。
“蘇我因!你這個蠢貨!”無慘緩緩瞪大了瞳孔,立刻動作粗暴地把蘇我因拽起來,用力搖晃了蘇我因的肩膀,“你在自作聰明什麼?!”
“你給我醒過來。”無慘這才真正意識到,剛才那不是一個單純記憶閃回的夢境。
夢境的最後,真的是蘇我因在對他說:
“我會救你。”
事實上,蘇我因确實沒有在說大話,他做到了。
以生命為代價。
無慘從來不信這世上有什麼能為了别人,不顧性命的愛。
他覺得所有人都是自私的。
因為從來沒有人這樣對他。
“蘇我因,你赢了。”
“狠心的騙子。”
緊抱着蘇我因的無慘,能清楚的感受到蘇我因的體溫真正迅速流逝,觸碰着蘇我因的每一個身體部位都在戰栗着。
“愚不可及,自以為是。”
“想用這種方式逃離我嗎?你不會如願的,你就算是轉世了,也休想擺脫我!”無慘惡狠狠地盯着蘇我因緊閉的雙眼,就好像蘇我因隻是在跟他開玩笑,隻要他生氣了,蘇我因就不敢再惹他。
“他們都會給你陪葬的。”鬼殺隊,今天晚上,不會有一個活口。
……
“無慘大人,鬼殺隊的餘孽……已經盡數剿滅。”黑死牟率先向無慘彙報了情況。
無慘坐在産屋敷耀哉的屋子裡,抱着蘇我因空蕩蕩的軀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嗯。”輕描淡寫地回應了黑死牟。
鬼殺隊的這些人類,比他想象中要難纏的多,在他把上弦全都派出去的情況下,他們還能頑固抵抗那麼久。
但是這也說明了,他的屬下們有多麼的廢物,如果他們快一點解決其他人,蘇我因就不會死。
上弦都不過如此,其他雜碎鬼更沒有存在的必要。
如果不是為了尋找青色彼岸花,他也不會那麼不情不願的制造一些同類。
可說到底,那些東西也不過是一群毫無用處的垃圾。
那些鬼身體裡都有無慘的細胞,想讓他們消失,也隻是他一念之間的事情。
他将蘇我因放下,走出屋子看了看外面剛剛升起的太陽。
伸手觸碰清晨的第一縷微光。
失望的情緒湧上心頭。
原來太陽的溫度也不過如此,也沒有多麼溫暖。
比太陽更加溫暖的存在,他早就得到過了。
“無慘大人~”童磨還是那副不正經的樣子。
“叛徒我帶來了。”
小春亞美被狠狠地摔在地上,這點疼痛對鬼而言,不過撓癢癢的程度,真正讓她絕望的是,即将到來的永無止境的折磨。
“無慘大人,要不把她交給我吧,我可是想到了很多懲罰她的辦法呢!”童磨笑的滲人。
要不是怕無慘大人覺得他渾水摸魚,剛才那個天澤英助一定會被他折磨到絕望。
讓那家夥死得幹脆,着實可惜。
“鬼舞辻,你要殺要剮,幹脆一點,别在這磨磨唧唧的!”對小春亞美來說,死亡也許才是解脫。
生不如死的折磨,她挺不住。
“童磨,别讓我失望。”無慘冷冷地看了小春亞美一眼。
那種事情,交給童磨去做就好了。
他已經沒有興趣了。
他覺得自己的每一顆心髒都在抽痛着,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