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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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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

若初煎了藥,正要端去給遠徵服用,遠遠地就見宮尚角帶着金複走在廊橋上,正往醫館來,若初略微思忖,走出醫館迎了上去,在門前的廊橋盡頭攔下了人。

她選的位置很好,醫館裡的宮遠徵絕對聽不到他們的對話。

“角公子。”她微微屈身行禮,而後起身,目光卻是罕見的落向了後方的金複,笑的意味深長:“遠遠就見角公子與金複侍衛一道走來,常言道近朱者赤,誠不欺我,我瞧着...如今金侍衛的身姿氣度,倒是頗有角公子的風範。”

若初的話,令宮尚角和金複都有些意外,宮尚角是驚異于她今日對金複的格外注意。

而金複卻是忙低頭惶恐:“虞姑娘說笑了,我豈敢與角公子相提并論?”

若初看向宮尚角,依舊笑着:“金侍衛在角公子身邊許多年了吧?”

“嗯。是許多年了。”宮尚角回答,金複确實在他身邊多年了,自從他闖完三域試煉,他便跟随左右。

他知道若初問這話絕非一時興起,便靜待她的下文。

“難怪呢,這許多年,金侍衛在角公子身邊,想必定是飽經世故,才會有諸多感慨和另辟蹊徑的人生感悟。”若初似是想起了什麼趣事,說:“前兩日去角宮用膳時,聽了些下人侍衛的議論,覺得頗是有趣,其中...便有金侍衛的金口玉言。”

“哦?”宮尚角眯了眯眼,聽出了若初明顯是話中有話,且似乎還有隐約的不悅。

“衣不如新,人不如舊。”若初說得緩慢,目光落在金複身上,雖嘴角笑意未散,然那笑卻不達眼底:“此等言論,倒是令我很是耳目一新,發人深省。”

宮尚角一聽這話,便知若初方才是為何意,眸色也冷了幾分,眼角餘光瞥向了金複,金複隻感覺脊背一寒,正要說話,卻又被若初搶了先。

“既有所獲,便當予以回禮,方不失禮數。”若初眸色漸深,目光冰涼如水:“既如此,今日我也在此回贈金侍衛一句——與人善言,暖于布帛,傷人以言,深于矛戟。”

說着,她又直直看着金複,一字一句滿含威壓:“望金侍衛聽此言,也能有所獲,日後開口之前,方能謹記、慎言。”

宮尚角眼神如刀,看向金複,金複便知宮尚角心中也動了怒,忙低頭行禮請罪:“虞姑娘教訓的是,日後屬下定當銘記教誨。”

若初卻是輕巧的笑了:“‘教訓’一詞,實是金侍衛嚴重了,我隻是予以回報罷了,您是宮二先生的貼身侍衛,我豈敢僭越?”

話雖如此,但她卻是看着宮尚角,上行下效,金複有此言論,宮尚角本也難辭其咎,宮遠徵不舍得哥哥愧疚,她卻也看不得遠徵委屈。

她不僭越,就該讓該管的人來管。

今日,宮尚角對此事須得給個态度。

一個讓角宮侍衛不會再有此等想法的态度。

宮尚角冷睨着金複,淡淡道:“他為下,你為上,沒什麼教訓不得的,他跟在我身邊,更當危行言遜,方不落禍患,金複,回角宮自去領罰。”

“是。”金複低着頭:“屬下日後定當謹言慎行。”

“角公子經多識廣,是我多嘴妄言了。”若初滿意了,遂瑩然一笑,說着像是想起了什麼,又看向宮尚角,說:“昨夜,遠徵非拉着我去角宮,說是想與哥哥一道用團圓飯,隻是去的晚,角公子正與上官姑娘用膳,我們不便打擾,就離去了,但遠徵為角公子帶了禮物,是一龍型花燈,不知角公子可收到了?”

宮尚角沉默了幾許,知道虞若初定是有些不愉,昨夜他便看了出來,他點頭:“收到了,很是精巧,遠徵弟弟有心了。”

“我記得,角宮也有這麼一隻,雖有些老舊,但角公子甚是愛護。”若初輕輕一歎,帶着些懷念的神态,徐徐道:“物本是尋常物,世人寄之以情,方顯得彌足珍貴,舊物承載着回憶和情意,自是應當珍而重之,我也有許多難以割舍的舊物。”

若初說着頓了頓,又頗為感歎:“但後來,我也漸漸明白,昨日新,今日舊,今日新,明日舊,一日複一日,新與舊有時不過是須臾之間,一念之差,終有一日,新物也會變成舊物。”

若初此言,是真情實意,因她自己便是如此,曾經也不斷追尋過往的記憶和舊物,妄圖從那來自舊時光的物件裡汲取一絲絲溫暖,但那些溫暖卻依舊透着揮不去的冷意。

因為那終究是無法觸及的過去。

而也許,其實身邊就有一直伴你左右的新物,那些新物也發着光散着暖意,但卻被追逐過往的她忽視了。

宮尚角有稍許的怔楞,他如何會不明白虞若初的話中之意,昨天夜裡,宮遠徵性命危在旦夕之時,他更是深有體會。

有時候,意外總是乍然而至,令人毫無防備。

他無法想象昨夜裡,若是宮遠徵再也無法醒來,日後的日子會如何的痛苦與晦暗。

宮尚角聲音低沉:“我明白。”

若初微微一笑,心裡怒氣松了些,接着輕聲道:“昨日遠徵曾說,知曉角公子不喜這些無用之物,但想着上元節,房間裡亮堂喜慶一些總是好的。那燈籠,遠徵是第一次做,不過是照貓畫虎,也不知做的是否考究耐用,趁着那燈籠還完善,望角公子珍惜。”

“我知舊物是有千般情萬般意,但我想在禹禹獨行的冷夜裡,新燈籠也足以照亮前路,溫暖人心。”她看向宮尚角,神态認真,詢問:“敢問角公子,那燈籠放在屋内,是否亮堂、溫暖?”

宮尚角将愧疚與難過的神色深埋于眸底,也很是認真的回應,聲音有幾分澀然:“甚是明亮。”

“如此便好,遠徴定會欣喜的。”若初欣然一笑,不再多言,轉而擡了擡手中的托盤:“說了這麼許久,這藥也稍稍散了熱氣,溫度正是适宜,也該進去了。”

宮尚角伸手接過:“我來吧。”

“也好。”若初遞給他,這本就是她的用意,遠徵也會希望哥哥親自喂他用藥:“我再去藥房一趟,角公子先進去吧。”

虞若初去取了傷藥,再回到遠徵休息的房間時,聽到了宮尚角的話。

“她告訴我,她不是無鋒,更不是無名。”

若初腳步一頓,這個她定然是上官淺了,但她沒說什麼,繼續走進去坐在遠徵邊上,宮遠徵與她點了點頭,後追問哥哥:“哥,你就這麼相信她嗎?”

“上官淺身上有孤山派的胎記。這個胎記乃孤山派血脈相承,他們的族譜中對此有清晰的記錄。孤山派雖已滅門,但留下了相關卷宗存放在宮門内,我已經查閱核實過了...”宮尚角又将昨日審訊時,上官淺的話娓娓道來。

“孤山派後人也有可能加入無鋒啊。這些年來,堕落加入無鋒的武林正派還少嗎?”

“确實如此。所以,等霧姬夫人蘇醒之後,我還要聽聽她的說辭,畢竟還有那麼多疑點依舊沒有解釋。”

“我不信任上官淺,我更不信任霧姬夫人,她的話,哥哥,你也别信...”

宮尚角不置可否,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這時候,醫館的下人來報:“徵公子,角公子,霧姬夫人醒了。”

宮遠徵撐起身子:“走,哥,我跟你去!”

宮尚角和虞若初格外有默契的一把按住他,虞若初皺眉道:“這些事,自有角公子操心,你現在養傷要緊。”

宮尚角也輕聲道:“你先養好身體再說,不管是上官淺還是霧姬夫人,我都自有安排。”

宮遠徵隻能聽話的靠坐在床頭,看着宮尚角離去,而後他又看向坐在床頭的姐姐,她此時沉着一張臉,宮遠徵忙道:“姐姐還在生氣嗎?”

“我是氣你!”虞若初用手指戳了戳他,避開了他的傷,狠狠道:“氣你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傷,你知不知道你昨夜情況有多麼兇險?”

雖然他是習武之人,體魄強健,加上她與宮尚角都給他輸了内力,他如今好的也快,但到底也是傷到了命門,他卻整日急着哥哥哥哥,查案查案。

“我隻是...”宮遠徵氣弱下來,小心翼翼道:“霧姬夫人和上官淺兩人各個巧舌如簧,我怕哥哥被蒙蔽。再說了,上官淺突然說什麼孤山派後人,明明就是借口和托詞。”

“角公子是何等人?身經百戰的宮二先生豈是輕易便可蒙騙的?”若初無奈:“不過如今上官淺和霧姬夫人既各執一詞,就定有一人在撒謊,于此事上,我覺得上官淺的話,倒更有可信度,且她的胎記也做不得假。”

雖說霧姬夫人剛醒,她實際上還未開口辯說,但虞若初猜也猜得到她會說些什麼,總之定是不會同上官淺一般不二的說辭,那樣無異于自認罪名。

宮遠徵眉頭皺得更深:“姐姐也信她不是無鋒?”

“非也。是不是無鋒還有待考究,畢竟她曾動過你的暗器袋,這無可辯駁。”若初搖頭:“但關于昨夜的說辭,依照目前的證據和推斷,她的說法更可信,至少她絕非殺害月長老、老執刃與少主的無名,從各方面來說,她都沒這本事。加之此次,她與霧姬夫人定會言辭相悖,你們懷疑霧姬夫人是無名,确有些道理。”

畢竟霧姬夫人确實符合他們之前的多番推論,她也更可能接近月長老和老執刃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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