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卻從未去翻看過那堆角落中不起眼的布帛,竟不知它們居然能散發出這樣的靈蘊。
中雲自是知她所想,笑道:“師妹,此金帛乃是師尊在世時親手抄錄,你那日送回的印記便記錄在内,隻你向來對這等古籍無甚興趣,所以才未識得。”
淩月接過金帛,快速覽閱其中記載内容,這才發現其内的确有它的記載。
“思情術。”她手指覆在那金帛上。
中雲道:“這思情術乃是上古姻緣術法,據傳聞,廣仙門玄天上尊曾在機緣巧合之下得此術,隻是千年前他身隕于天意秘境之内,此術也就此失傳,你可是見到了被此術加持的道侶?”
被思情術加持的道侶?
淩月心虛的将手往衣袖裡藏了藏。
她注意到中雲師兄口中所說的玄天上尊,那不就是如今仙門第一人——廣仙門三清聖尊的師尊!
淩月早已猜到秘境中的老者身份定然不簡單,但卻是沒想到他來自廣仙門。
畢竟在她的記憶中,宗門即便是避世之前也與廣仙門無甚交集。
她心中一驚,照這麼看來,夢境中清月師祖口中的師兄不就是廣仙門的三清聖尊。
以夢境中他們的熟絡和感情,為何無人知他們與清月師祖過往?
難道是被人刻意抹去,但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師妹?”中雲看着眼前神色嚴肅的淩月,心中泛起一陣古怪之感。
淩月黛眉緊蹙,認真道:“師兄,關于廣仙門與我宿月宗的淵源,你了解多少?”
“師妹,這下界一趟,你怎對廣仙門如此上心,我可從未見過你如此。”
他雖有些疑惑,卻還是認真應道:“廣仙門與我宿月宗本出自同源,于數千年前分宗而立,除此之外并無淵源。”
果然!就連中雲師兄也不知。
中雲看出了她對于廣仙門很是在意,雖不知她為何如此,卻還是提醒道:“師尊仙逝前曾再三交待,我宿月宗弟子不可與廣仙門深交,此番宗門與廣仙門共同聯手隻是為了下界安危而已。”
淩月錯愕了一瞬,她這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句話,當下便覺着奇怪。
按理來說師尊身為師祖唯一的弟子,應該知曉她與廣仙門之間的密切關系,況且千年前宗門還聯手一同抵禦下界禍亂,她為何會在仙逝前特意如此。
這實在是說不通。
通過這種種非同尋常的迹象,淩月基本确定了千年前的大戰有諸多隐情。
隻是它們之間宛如散落的珠子,還未串在一起,而那條穿珠的細絲則是那最後一顆天珠。
吸收第一顆天珠後,淩月就已經察覺到天珠中不隻蘊含了清月師祖的神魂,還蘊含了她零零散散的記憶。
如今隻要找到并吸收最後一顆天珠,這所有的記憶便可串聯在一起,她便能弄清楚千年前發生的事,拂若心經也能突破。
中雲看着眼前女子滿面愁容,隻當她是第一次下界太過疲累,關切道:“你可是下界一趟太過勞累?”
淩月回過神:“我無事,師兄不必憂心。”
“如此便好,你還未告訴我,這思情術你是在何處見的?”
淩月迎着他詢問的目光,沉思了片刻,知道此事瞞不了定然是瞞不過他,也并未想過隐瞞,于是将秘境中見過玄天上尊之事一一告知了他。
隻是因着神翊在人界還是廣仙門之人,自己與他又被布下了這思情術,依照他方才所言,恐怕不想讓自己與廣仙門有牽扯,并未道出有其中關于他的事。
中雲聽了她話,臉色也逐漸沉了下去,但并未懷疑。
淩月一看便知,她那兩位師侄還是知道分寸,并未将她與白昀同行之事禀告自己的師尊。
中雲抿了一口茶,沉聲道:“此事或涉及廣仙門秘辛,隻你我二人知便可,切勿再與他人言!”
他雖知廣仙門這位三清聖尊修為高深,但對其不甚了解。
可這人師尊并未身死,卻昭告天下他已身隕,而後繼位,任由其困于秘境之中千年,直至神魂耗盡而死,此人心計恐怕……
中雲可不願自家師妹無故卷入他們師徒之間的恩怨中。
想到廣仙門,中雲忽然想起一件事,他面色稍變,看向淩月眼中多了幾分探究:“師妹,我看你對廣仙門似乎很是在意,可是得知了廣仙門近期将要舉行仙門大會,特意趕回。”
淩月語中疑惑:“仙門大會?”
“你還不知?”中雲對于她的反應也是有些奇怪。
這廣仙門設下仙門大會早在幾日前便已傳遍上界、下界,她對此卻是一無所知。
淩月自是不知這事,她這才剛從無寐之地出來,就直接回了宗門,根本沒時間了解到最近這段時間人界發生的事。
難道那日神翊接到宗門令羽便是因為這件事?
他回來時,竟隻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