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月心知他說的不錯,心下一團亂麻,這成婚之事,包括眼前老者,這一切的一切也太出乎意料了。
“好!如今也隻能依你所言,此行是我拖累了你,若不是我,你也不必卷入其中。”
她心覺自從遇到白昀開始,便一直在連累他。
白昀注視着她,溫聲道:“此行屬我自願,你不必自責。”
迎着他如墨的眼眸,淩月隻覺這房間似乎變得悶熱了幾分,臉頰也變得有些發燙。
二人商量好後,白昀從椅子上起身,邁着沉穩的步伐往身後的床踏走去,嘴角帶着絲絲笑意。
坐在椅子上的淩月看到他往那裡走去,目光也跟着他的步伐移了過去,隻看到他幹淨利落的将被褥的抱到側面的躺椅上。
鋪好床鋪後,白昀轉過身,認真道:“淩姑娘,你也早些歇息,如今你我都是凡人,若休息不好,明日可能會起不來。”
淩月猝不及防迎上他的目光,随後不自然的避開,輕輕“嗯”了一聲。
有了先前一同住宿的經驗,再次同住一屋檐下倒是習慣了許多。
時間一晃眼,已經過去三日。
這三日裡,兩人一直在尋找能夠出去的辦法,試了所有方法後,發現都是徒勞無功。
不過二人發現,老者的識海似乎在一點點的消散,若如所想,等識海完全消散後,這個空間自然而然便會消失。
經過多次的碰壁和老者不悅的警告後,二人也收起了出去的想法,依着老者的要求,開始準備兩日後的成親儀式。
紅色燈籠高挂屋前,炮仗之聲響徹雲霄。
屋外火紅茶花,天邊晚霞如绯紅的少女臉頰,透染着整片花海和花海中的四間小屋。
屋内的淩月,身穿火紅色雲錦衣,銅鏡映照着姣麗面容,發髻盤于耳後,頭戴三兩花簪,簡單又不失豔麗。
她望着銅鏡中的自己,理了理額上碎發,心下泛起無奈之色,忍不住自嘲:“沒想到,下界之後,居然穿了兩次嫁衣,要是初雲師兄知道,定要取笑我了,此次真是難為白公子了。”
“淩姑娘,你······準備好了嗎?”白昀那溫潤又帶着遲疑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銅鏡前的淩月,在聽到他從門外傳來的聲音後,回過神來,起身往門口走去,拉開了房門。
剛開門,就看到他靜靜的站在門外,面上帶着笑意的看着自己。
嫣紅的霞光籠罩着他出塵俊朗的面容和火紅的華服。
白昀也是在這開門的瞬間,被她晃了神,周遭一片寂靜。
眼前之人面容白皙精緻,相比平日,多了豔麗,明眸朱唇,一颦一笑動人心魄。
淩月看到眼前的他,愣愣看着自己,起了逗弄之心,揚唇輕笑道:“怎麼?我臉上是沾了髒東西嗎?”
白昀回過神道:“沒······沒有,我隻是覺得淩姑娘穿上這一身很特别。”
很美!
淩月笑道:“那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好了,時辰快到了,我們走吧。”
“等等!”白昀說着,從懷中掏出一隻金色羽簪,遞給了眼前的女子,溫聲道:“這是昨日師伯送來的簪子,我看着它與你很是相配,便留了下來,你戴上試試。”
淩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精緻發簪,笑着将它接過,摸索着插到自己的發髻上。
白昀見她這插得别别扭扭的樣子,輕笑出聲:“我來。”
他向前一步,将她頭上那歪歪斜斜的羽簪,小心翼翼重新插到她的發髻上。
靠近的瞬間,周遭聲響瞬間消失,唯有自己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她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異樣,摸了摸那被重新插好的羽簪,眼中帶着笑意,輕聲道:“謝謝你,這羽簪我很喜歡。”
他聽聞,隻是笑了笑,後退了一步,伸出指節分明的手,眼含柔光,溫聲道:“我們走吧!”
“好!”
淩月覆上了他的手,輕輕點了點頭,一同往正堂走去。
明明隻是幾步路的距離,兩人卻走得十分緩慢,白昀那牽着的手,微微發緊。
淩月聽着胸口一直傳來急切跳動聲,黛眉微皺,心中疑惑自己的變化。
難道是之前受傷,留下了疾?看來回宗後得去醫治一番。
正堂紅綢飛舞,一派火紅,正中的牆上,挂着一個巨大的喜字。
喜字下,老者身穿白色大袖,正襟危坐,眼神灼灼的看着從屋外邁步而入的兩位新人。
“師伯!”
淩月和白昀來到老者跟前,齊聲開口,默契行禮。
老者看到二人行禮,也是坐不住,激動的從椅子上起身,眼含淚光,扶起二人,激動道:“好!好!好!今日你們二人真是了了老夫一樁心事。”
将二人扶起後,還沒等人反應過來,他帶着笑意,伸出手指,往兩人額頭點去。
隻一瞬間,兩人額頭淡金色圖案閃動,帶着一股氣息,将那金色圖案,烙印在兩人神魂之中。
兩人雖失了修為,但仍能感知到這股力量直擊神魂,皆是心下一驚!
老者看到那金色符文印入二人額間,心中甚是滿意,他帶着笑意,看着眼前的白昀,點了點頭,喜道:“不錯!不錯!”
白昀看到老者的轉變,當即便覺得異常,剛剛那烙印或有古怪。
淩月也覺得疑惑,看着眼前滿臉笑意的老者,問道:“師伯,剛剛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