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月看到那人已經踏入自己設置的陷阱之中,再未管他,隻是瞥了一眼陣中之人便向另一人攻去。
陣法之外那青年男子還在驚于這瞬息間的變化,就看到女子手拿長劍向着自己快速刺來。
頃刻間,女子的劍鋒就已直逼身前。
他顧不得陣中那還在掙紮的同伴,連忙發起抵禦,勉強擋住這突如其來的一擊,但仍被那淩厲的劍氣震出數十丈,而後重重砸在石壁之上。
淩月見到青年瞬間嘔出一口心血,眼瞳布滿血絲,随後扶着石壁艱難起身,死死盯着自己。
她本以為自己那聚力一擊能将青年擊殺,不曾想居然被硬生生擋了下來。
那一擊雖然使出了全力,卻也隻是讓青年男子受了點傷。
那男子起身後迅速喚出青芒短箭,短箭環繞在周圍,他靈活操控短箭,飛速射向着身前女子射去。
淩月揮動手中長劍,吃力的抵擋着青年的法器,那短箭射出的方向十分刁鑽。
身後薄汗止不住往外滲出,她暗道:“真難纏!這樣下去就會被耗死在這了。”
淩月沒想到,這兩人中反倒是這其貌不揚的青年更加難以對付。
“本想讓你少些痛苦,可既然你傷了我,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青年聲色狠厲,說話間,操控的數枚短箭瞬間如雨滴般密集,迅速穿透了女子身體,箭身帶出鮮紅的血液撒在雪白的積雪上。
淩月嘴角血色褪去,白色狐裘之上,布滿點點紅梅,身下是四處飛散的串串血迹
青年男本以為眼前女子受了這數十道箭傷定然撐不下去,沒想那女子居然還在原地站着。
他原本還在疑惑眼前人是修了何種術法,竟如此抗傷,就看到女子那被短箭劃破的衣裳内有寒光閃動,随即眼中露出精光,嘴角扯出一個貪婪的笑容:“你身上居然有龍蘊甲,可真是意外之喜。”
淩月自然知道那青年男子指的是何物,她渾身狼狽,冷聲開口道:“意外之喜?那也要你有命拿!”
她聲音平穩,手中長劍直指青年男子,可要是仔細一看便能看出,她已是在勉力支撐,面色雖平和,但握住劍柄的手指卻泛着白。
龍蘊甲護身雖可以抵擋法器上的器韻,但短箭穿身帶來的極痛依然全部由穿戴之人承受。
她雖說穿戴着這護甲,但卻缺失了最重要之物——護心鏡。
這所有的法器都比不過那一金色小圓片,那原本是她最後一層護身符,但卻留給了白昀。
如今的修為隻靠這些法器,定然是無法将眼前之人擊殺。
淩月心頭快速思索,等再次看向青年時,眼眸中透出決然。
隻見她将劍鋒一轉劃向掌中,劍鋒劃過帶出一串血珠,血珠瞬間被劍身吸收。
她将神魂之力一同注入劍身之中與血液融合燃燒,以極強的劍魄向着身前的青年豎劈而去。
青年沒想到她居然會上界宗門的燃命術法,瞬間一驚,等想要躲避時已經晚了。
她手中長劍劈出,淩厲一擊已迎面襲來,強大的劍威瞬間将青年連同身後不遠處的石壁粉碎。
而她也被這強力一擊反噬,口中鮮血湧出。
淩月強撐着身體,擦了擦帶血的嘴唇,走到青年的位置将他短箭收起,虛弱道:“關鍵時刻,還是這神魂燃血靠譜,莫生陣中那人應該也差不多了。”
她說着,步伐輕浮往莫生陣方向走去。
陣内被困男人的修為已經被陣法蠶食殆盡,看到女子滿身傷痕的走來,虛弱聲音中帶着嘲笑之色。
男人咧嘴罵道:“這次是我大意,不過你就算殺了我,也逃不出他手中。”
剛罵完就聽到女子的冷笑聲:“你是說這個?”
淩月手中短箭浮現半空,閃着青芒。
男人看到她手中的短箭,眼中的光芒徹底熄滅,頹敗的坐在地上,但口中仍舊罵罵咧咧道:“呸、他娘的!這次是老子大意了,着了你這賤人的道,你居然能殺他!他也是個不中用的東西,不過你那情郎可就沒你這麼好運,現在說不定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淩月聽着他的污言穢語,眉頭緊蹙,清聲道:“是嗎?”
手中控制着半空中旋轉的莫生盤,不多時,陣中便隻剩一捧灰沙,她看了一眼,将莫生盤收好。
看着手中白昀給的晶塊,晶塊發出的光芒已經暗淡,其中蘊含的神魂之力,隻能勉強維持一段距離,
淩月沒有絲毫猶豫,再次将手中晶塊捏碎,乘着神魂之力幻化的竹葉,急速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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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星光牢法陣之内,白昀将女子送出法陣之後,一人抵擋着這四人攻來的法器。
他隻是将手一揮,便已将攻來的法器擊飛出陣外。
這漫不經心的回擊,不由得讓陣外四人心中一凜。
“怎麼總是有不長眼的人,湊到眼前找死。”
白昀冷聲說着,眼中墨色深幽,直直的望向陣外四人。
陣外四人隻覺陣中這男子似乎在同行女子離去後瞬間變了一個人。
原本清隽文雅的人,現下卻是周身氣韻散發出肅殺之色,
為首那人被他那冷冽的眼神,看得明顯一愣,沉開口道:“各位,我們人多,他隻有一人,殺他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