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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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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晏擡起手,皮膚愈合如初,他擡眼看向對面,歡桀老祖赫然現身,腦袋一半是人一半是怪物,身體更是奇怪恐怖,他瘋狂地笑了起來。

“太乙魔孽!你也有今天!看看拜你所賜,我變成了什麼樣子!今天,我就要讓你嘗嘗失去最重要存在的滋味!你不是分離了道心本相嗎,那好,本宮就成全你!”

歡桀老祖的身體膨脹數倍,朝林北柔抓來,那道血紅禁制是他花了數千年潛心煉制,專為司空晏準備的,上面的血取自洪荒之犼,能讓最高階的修士心神紊亂,元神重創。

司空晏分離了道心本相,本就元神不穩,這一下定能讓他受重傷。

司空晏在他剛笑第一聲時,就化成了一線流星。

他絲毫沒聽那一大坨髒東西在說什麼,心劍劍氣橫切而過,像一道無形的平面,将歡桀老祖切成了兩半,露出血紅的截面。

僅刹那,司空晏就穿過了血紅禁制,全然不在意後果,林北柔被迫拉直的手臂刹那解脫,鎖鍊自動斷開,下一秒就落入一個堅實熟悉的懷抱,安心的溫度,舒服的氣息,霜雪,松枝,有點沁爽的臘梅,還有靈木焚暖後餘炭的硬朗香氣。

林北柔和司空晏身體重逢,才發現司空晏體型比她大多少,她居然完完全全被包裹在了他懷裡,他單手就撈起了她,讓她縮進自己大氅,極地魔獸毛制成的肥厚細絨绲邊遮住她臉,絨毛在風中細細顫抖。

“你最近玩得很開心?”司空晏輕柔的呼吸落在林北柔耳畔,灼燙了她的皮膚。

林北柔不敢細想他話裡是否别有暗示,捏住司空晏衣襟,趕緊表态一波:“我給你買了好多旅遊紀念品,各地風俗土特産,但是我受傷了,我現在好累……”

她并沒有裝,傷口很疼,也很累,手一直被吊着感覺已經麻木了,可憐兮兮淚眼汪汪地望着司空晏。

咫尺之間,司空晏眼波流轉,黑魆魆的眼睛裡全是她。

“……我真該将你關起來,就綁在床上,哪也不許去,吃的喝的我都親自喂你,親手照料你,這樣你就不會惹上麻煩,讓自己受傷了。”

司空晏低聲說,挑開了她臉上一縷淩亂的發絲,當他看着她時,真的極少眨眼,林北柔有種窒息感,但她什麼都沒有說,很乖地伸手環住祖宗的脖子。

直覺告訴她,現在的祖宗,别惹,别頂嘴。

司空晏的劍氣随心而動,在他和林北柔說話時,早已将歡桀老祖像片九嬰一樣片成了無數肉脍,背景一片血紅,林北柔餘光看都不敢看。

司空晏緩緩升空,正要将這片宮殿夷為平地,林北柔突然想起了什麼,緊急喊停:“等等!祖宗!還有兩個人!”

司空晏:“什麼?”

林北柔不知道該怎麼說,生怕司空晏把那兩個人殺了,又懷疑司空晏在演戲,隻好含蓄地說:“路上遇到兩個好心幫助我的前輩,他們跟我一起潛入進來,但是身體出了點岔子,他們現在在……”

司空晏當然知道,他的目光内燃起一種東西,讓林北柔聲音越來越小,不自覺完全噤聲。

司空晏:“你的偏好,有時讓我很意外。”

林北柔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隻能眨了眨眼。

司空晏:“不用管他們,他們會沒事的。”

雲淡風輕的話一錘定音,林北柔的臉刹那間白了。

成功證實了。

林北柔不知道内心什麼感覺,喉嚨很堵,呼吸不暢:“所以……他們是?”

司空晏:“是我。”

林北柔瞳孔驟縮。

一條紅線出現在司空晏上方,接着是第二條,第三條,林北柔尚未反應過來,就被司空晏推了出去,連同他的氅衣,落在遠處一個安全空間,司空晏的心劍瞬間展開結界将她裹住。

林北柔毛茸茸地披着氅衣:“司空晏!!!”

那條血紅禁制,直到這時,才發動了它真正的作用。

司空晏嘴角彎了彎,壓出一個像在對死人說話的冷笑:“雕蟲小技。”

不詳的預感擊中了林北柔,那一刻直覺無比鮮明:“等等,别……”

她的話音太微弱了,司空晏沒有聽見。

紅線鋪天蓋地,像數不清的無明煩惱絲,将司空晏徹底遮住,心劍劍氣竟然斬不斷,每一下都會滋生出更多的血紅牢籠。

洪荒之犼吃了很多被情根吞噬、飛升失敗的大能,這些血紅絲線,就是那些大能的殘念和怨恨提煉出來的。

最純粹的六塵五蘊。

司空晏來之前沒有計劃,連最簡單的想法都沒有,他就想找到林北柔,順便提走自己那兩個一時興起煉化出的元神分體,然後再把這地方連人帶地皮掀翻。

他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陰溝翻船。

這是他漫長無聊人生中的意外劫數,林北柔是第一劫,但他主動捕獲還圈禁了她,這是第二劫,司空晏并不喜歡。

……林北柔會受傷嗎?

司空晏意識到自己隻在意這一點。

他眼簾半阖,依然并未将血紅絲線放在眼裡,隻要他的無上清涼心劍訣在運轉,道心本相端坐于心境,一時半會的元神幹擾,對他來說就像毛毛雨,一會兒就幹了。

另一邊,正在夢魇的無名兵修,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深棕如蜜糖琥珀的眼睛,此時虛無一片,已分不清夢與現實。

本來,他已快要清醒,下一秒,卻看見了漫天血紅絲線,他們纏住了他,将他拖入更深一層的夢魇,然後是更深一層……直到他陷入無邊的夢魇迷宮。

巨大的煉丹爐,赤橘的火光,白金色的熔爐之心,冰寒刺骨的空氣,他無法動彈,無法開口說話,他們把他像煉材一樣投入了熔爐,一刹那短暫而永恒的痛苦過後,他的肉身和元神消散成空。

除了一粒青黑色的種子,那是他一念而起,救下了一窩靈兔,那隻母兔贈予他的。

來自太古秘境的無名種子,耐住了太乙星天丹爐的高溫,将他的元神齑粉一一拉住,牽引回來,繞着種子,就像行星繞着恒星,緩緩旋轉,化零為整。

随着消散的元神之心重生,痛苦也回來了。

灼燒焚天的劇痛,讓他極度清醒,極度瘋狂,元神抵達了前所未有的升階之境,稍有不慎,即墜入魔道。

血肉之軀重鍛,五髒六腑,血管經絡,骨髓筋肉,迅猛生長,像刺穿火光的荊棘,組成了不再是凡人的異化之軀。

他的頭頂向斜前方生出螺旋一樣的龍角,下身化成無數玄麟龍尾,筆直刺出,捅穿了金剛不壞的丹爐,飄曳的丹火落在他皮膚上,緩慢入韻,卻不再對他造成灼傷。

異化的龍尾卷住了他曾經的恩人後來背叛他的宗主,卷住了想拿他煉丹的太乙天都掌門,丹火順龍尾舐上那兩個人的軀體,引發了慘嚎,長滿棘刺的龍尾将他們身體上全部凸起的部分,一點一點拔起。

煉丹爐碎成了無數塊,堅硬的礦石狀碎片熔化又重塑,聚合在了兵修的頭上,旋轉成一張不規則面具,不是戴在他臉上,而是離他頭顱有大約半尺多距離,遮住了他的臉。

林北柔看見一個全身飄曳赤橘火焰的人身十二龍尾怪物,出現在了廢墟之上。

全身上下唯一沒有燃燒的,就是那張不規則漆黑面具。

他很快升空,林北柔驚呆了,随着他的運動軌迹擡起頭,從她的視角,剛好看見了面具之下,隐約露出的一點下颔,還有下唇。

和司空晏一模一樣。

如此巨大,傾軋一切,僅僅一眼,就懸溺在那恐怖而浩瀚的美麗火身中。

林北柔隻能從還保留着原本膚色和體格的上半身認出,那是無名兵修。

林北柔本能轉過頭,看向原本的陰間祖宗。

隻見他身體搖搖欲墜,半跪了下來,手捂住腦袋,眼睛緊閉,似乎在承受巨大折磨。

而面具異化龍身司空晏,平伸出一條手臂,手臂刹那延長成異化的玄麟觸足,尖銳挺直,生滿棘刺,拖着飄曳尾焰,刺向原本的司空晏。

林北柔在他手臂動之前,就飛到了原身司空晏面前,來不及發出聲音,隻能擋住原身司空晏。

原身司空晏和異化司空晏同時動了。

原身司空晏忍着元神不穩的折磨,一把将林北柔拉入懷中,用身體為她築成防線。

異化司空晏停了下來,玄麟觸足驟停在離他們僅有三尺的距離。

林北柔:“司空晏……司空晏……”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喊誰了,隻能用祈求的眼神,凝望着異化的司空晏。

武修在這時趕到了,他看着半空中的景象,喊了一聲林北柔的名字。

“林北柔!”低磁闊朗,中氣十足,但非常擔憂。

林北柔低頭望向他,武修以為她被那兩個人挾持了,吼了聲“等着,馬上來救你”,甩出了本命法器,一把兩面開刃的長陌刀,直接奔來。

林北柔:“……”

林北柔:“等一下!”

她現在明白了一大半,這兩個人是司空晏用過去記憶創造的元神分體,是他自己,但隻有他過去一段經曆的記憶,并不知道他們自己就是司空晏。

兵修是司空晏從凡身到太乙老祖的轉折點,武修是什麼,林北柔不知道。

顯然武修是記憶被隔離得最徹底的一個,他和陰間祖宗根本不像,為人簡單坦率,風輕日暖。

林北柔有個模糊的猜想,假如司空晏不曾經曆那些折磨,不曾踏上道途,不曾卷入殺戮鮮血和死亡,也沒有發展出後期那種陰暗好戰的自我,他會長成武修的樣子。

少年氣會好好地被珍惜,灌溉,直到長成郁郁蒼蒼的青山。

簡直就是晴朗版祖宗。

林北柔想起了她玩過的遊戲,終極Boss把自己被黑暗吞噬的内心僅存的一點良知和純善,分離了出去,化作一個小嬰兒,被主角撫養長大。

異化司空晏沒有那樣好的性子,他此時狀若癫狂,已成無面之人,僅僅因為本能,沒有傷害林北柔。

晴朗司空晏一撞上去,異化司空晏的棘刺觸足就橫掃了過去。

晴朗祖宗跳到了粗壯的觸足上,縱掠而上,陌刀朝異化司空晏的面具斬了過去。

林北柔睜大眼睛,眸中倒映出時間放慢的一幕。

她有種強烈的直覺,要是這兩個元神分體自相殘殺,祖宗的本體會遭受無法恢複的重傷。

林北柔本能擡起手,無意間釋放出了天賦。

時間真的暫停了。

所有一切都進入了極其緩慢的運動。

林北柔成功将他們拉入了阿賴耶識,底層心識世界。

她不知道具體怎麼做,隻能抱緊靠在她身上的陰間祖宗,喊他名字,不斷釋放出一團又一團治愈的白光,在司空晏身上搓來搓去。

林北柔過去一直生活在恐懼中。

害怕幻視幻聽,害怕慢性折磨,害怕自己或親人死亡。

恐懼像跗骨之俎,一句無心之言,一段無意間看到的話,都可以成為判她死刑的征兆。

她超越不了自己的恐懼,但此時此刻,她忽然忘卻了自己的恐懼。

因為她全神貫注,想要拯救司空晏。

她想要救一個人。

想要幫助對方。

珍珠般的光暈,柔風甘雨一樣溫軟,進入司空晏體内,修複了他的元神,平息了一切痛楚,像春天三月的嫩柳條,把所有陰霾和不詳全部敲打走了。

異化的兵修祖宗,以及快被觸足捅穿胸口的武修祖宗,同時感應到了林北柔。

他們逐漸同化成太乙老祖司空晏的臉龐,又漸漸變回了屬于他們自己時期的模樣。

直到閉上眼睛,失去了意識,沉浸于安靜。

林北柔的光芒變弱,周圍一切變回現實世界。

砂礫風暴也停了下來,血紅絲線也無影無蹤,天空的黑紅漩渦雲散開了,露出水藍天空,像一輪海眼,天光一束一束灑落。

她跪在地上,上身直立,抱着陰間祖宗,司空晏雙手抱着她的後背和腰,整個人重量壓在她身上,腦袋放在她肩上,呼吸穩定,垂下的睫毛不再震顫。

旁邊躺着另外兩個祖宗,已經恢複了他們各自的樣子,沉睡不醒。

兵修祖宗變回了人類,異化痕迹消失,武修祖宗完好無損,沒有被戳成血窟窿。

林北柔虛脫地松了口氣,肩膀被司空晏下巴硌得酸,正想把祖宗放倒,背上和腰上的兩隻手驟然收緊,仿佛要把她勒進自己體内,林北柔差點踹不過氣。

林北柔悶哼:“司空晏,你想殺了我嗎……”

司空晏緩緩睜眼,烏黑眼眸第一次倒映出如洗天空:“不要離開我,林北柔。”

林北柔:“……”

她刹那安靜,司空晏的語氣和聲音,和過去都不一樣,有什麼東西改變了,就在這一瞬間,林北柔不敢去想,她半張開嘴,似乎想回應,但忘了呼吸。

司空晏的手臂越收越緊:“不要離開我。”

他的聲音乍一聽像暖陽天沖上河邊溪石的融冰春水,涓涓破凍,水面的花瓣還打着旋兒。

但在水面下,湧動着讓林北柔寒徹骨髓的毒瘴。

不要離開我,如果你離開我,……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内生壓迫感,催動了本來不想說謊的林北柔,她明明是違心,聲音卻比她想的更加真誠溫暖,嘴角甚至燦爛地上揚了一點:“我不會離開你的,司空晏。”

林北柔覺得自己是鬼上身了,她本來不想這麼說的。

就像有看不見的力量,一隻看不見的大手壓在了她的脊背上,她後腦勺感覺到沉重的壓力和危機。

話音剛落,剛剛發生改變的東西,再度二次進化,變成了讓林北柔不敢直視甚至思考的存在。

那是她和司空晏之間的連接,它向她體内更深的地方生長,肆意探索圈占,直到無法剝離。

就像用言靈完成一道天契,落印成諾。

她不願去想打破契約,會發生什麼,也不願去想,她真的離開後,司空晏會是什麼反應。

他的元神會經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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